雪山二期开业倒计时牌的数字跳到“7”那天，天还没亮，洛天依就被窗外呼啸的风声惊醒。珊瑚绒睡袍裹得再紧，也挡不住从窗户缝钻进来的寒意，她赤着脚跑到窗边，指尖刚碰到玻璃，就被刺骨的冰凉缩了回来。掀开厚重的窗帘，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一沉——原本清晰勾勒出雪山轮廓的晨光被漫天飞雪吞噬，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狂风卷着雪沫子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子，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远处施工区的蓝色工棚顶被积雪压得往下塌了一块，连插在雪地里的施工标志旗都被吹得倒在地上，只剩个杆子露在外面。 “糟了，主舞台的钢架肯定受不住这么大的雪。”洛天依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连扣子都没来得及系，就往楼下冲。刚到客厅，就撞见了同样披着黑色冲锋衣的马嘉祺，他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舞台设计图，图纸边缘被手指捏得发卷，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凌晨收到暴雪预警后，就没再睡安稳。“我半小时前跟搭建组的王师傅通了电话，”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条理清晰，“雪太大，钢架接口处结了冰，工人师傅说手一抓就打滑，硬搭容易出安全事故，只能先停工等雪小。”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突突”的启动声。转头一看，丁程鑫正从民宿老板的面包车上跳下来，深蓝色的羽绒服肩膀和帽子上积了一层薄雪，冻得发红的手里扛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纸箱，见他们出来，立刻挥了挥手，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雾团：“快搭把手！我凌晨五点就去敲老板娘的门，让她煮了姜茶，还在山下超市买了两箱暖宝宝，先给师傅们驱驱寒，别冻着了。” 跟着丁程鑫下来的，是另外六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宋亚轩把马嘉祺之前送他的米色围巾裹了两圈，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怀里抱着几袋密封好的暖手宝，包装袋上印着小熊图案；刘耀文拎着一捆加厚的防水布，布卷上还沾着雪粒，他喘着气说：“这布我特意挑的抗冻款，老板娘说零下二十度都冻不坏，能护住钢架不受潮；”张真源、严浩翔和贺峻霖则合力抬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桶，桶壁上凝着的水珠刚滴到地上，就结了层小冰，张真源笑着说：“姜茶还热着呢，桶里加了红糖和红枣，喝着更暖。” “咱们先分工，别乱。”马嘉祺把图纸铺在门厅的木质桌子上，指尖划过标注着“主舞台承重柱”的红线，“天依，你跟我去工棚找王师傅对接加固方案，重点确认承重柱底部的防滑垫和防护栏的钢丝绳——之前准备的耐寒橡胶垫应该还在材料区，得确认够不够用；丁哥，你带真源去材料堆放区，把钢架、电缆和装饰灯都用防水布盖严实，电缆接口处记得裹上防水胶带，千万别让雪渗进去短路；亚轩、耀文、浩翔、峻霖，你们把姜茶和暖宝宝分下去，工棚里的炉子可能灭了，顺便帮师傅们把煤添上，生起火来。” 没人提“冷”，也没人说“累”。洛天依跟着马嘉祺往工棚走时，积雪没到了脚踝，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狂风卷着雪沫子往衣领里钻，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马嘉祺立刻放慢脚步，把自己脖子上的深灰色羊毛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还细心地把边角掖进羽绒服里：“我火里装，不怕冻，你别着凉了，后面还得盯防案呢。”围巾上还带着马嘉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雪的清冽气息，暖乎乎地裹住半张脸，连呼吸都变得温热起来。 工棚里，几位工人师傅正围着冷下来的煤炉搓手，王师傅手上的老茧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明显，他看到洛天依和马嘉祺进来，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口音：“小马、洛总，不是我们不想干，你看这雪——早上试着搭了根钢架，刚固定好，一阵风过来就晃得厉害，接口处的冰化了又冻，手一抓就滑，万一钢架歪了砸到人，可咋整？” 他话还没说完，刘耀文就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姜茶跑过来，递到王师傅和旁边的李师傅手里：“王师傅，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我们刚才去材料去看了，防水布都盖好了，丁哥还让我们把电缆接口裹了三层胶带，等雪小点儿，咱们按新方案来，肯定没问题！”宋亚轩也跟着凑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个迷你蓝牙音箱，按下播放键——舒缓的《雪语》旋律慢慢流淌开来，是上次公益滑雪课时他唱给孩子们听的版本，工棚里的气氛瞬间柔和了不少。 洛天依趁机把带来的耐寒橡胶垫样品递给王师傅，指着图纸上的承重柱位置：“王师傅，我们想在每个承重柱底部垫上这种橡胶垫，它能耐寒到零下三十度，防滑性特别好；防护栏那边，我们准备用加粗的钢丝绳再缠一圈，直径12毫米的，之前咨询过工程师，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就算结了冰，稳定性也能比原来好一倍。”马嘉祺补充道：“材料区还有二十块橡胶垫和五十米钢丝绳，不够的话，我已经让山下的供应商加急送上来，中午就能到。” 王师傅盯着橡胶垫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旁边帮着添煤的贺峻霖——贺峻霖正偷偷往李师傅的手套里塞暖宝宝，还小声说“师傅，这个贴在里面，手就不冻了”；严浩翔则在整理散落的工具，把扳手、钳子按类别摆好，方便等会儿用。王师傅突然笑了，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行！你们这群孩子都这么上心，我们也不能掉链子！等雪势小点儿，咱们就按这个方案来，争取今天把主舞台的框架搭起来，不耽误开业！” 中午时分，暴雪终于弱了些，变成细密的雪粒，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众人跟着师傅们一起动手，马嘉祺和丁程鑫抬着最重的主钢架，两人喊着“一二、一二”的号子，肩膀顶住钢架，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雪落在他们出汗的额头上，瞬间化成水珠；张真源蹲在地上，给承重柱底部钉橡胶垫，手指冻得发紫，洛天依递给他一片暖宝宝，他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钉完这排再捂，不然手僵了握不住锤子”；贺峻霖拿着自己的擦脸巾，时不时帮师傅们擦去手上的雪水，怕冷毛巾冰到师傅，还特意把毛巾在自己手里捂热了再递过去；宋亚轩和刘耀文负责传递工具，刘耀文跑太快，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宋亚轩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雪沫子从刘耀文的帽子上掉下来，落在宋亚轩的围巾上。 洛天依站在两米高的梯子上，帮着师傅固定舞台边缘的装饰灯串。风突然吹得急了些，梯子晃了晃，她下意识地抓紧旁边的钢架，手心瞬间沁出了汗。“天依，小心点！”马嘉祺本来在固定防护栏的钢丝绳，看到梯子晃，立刻丢下手里的钳子跑过来，一把扶住梯子底部，眼神里满是担心；刘耀文也跑过来，把自己脚上的防滑鞋脱下来，塞给洛天依：“洛总，你穿这个！这是我上次滑雪特意买的，鞋底有冰爪，抓地力特别强，比你现在穿的鞋安全！” 夕阳西下时，主舞台的框架终于稳稳地立在了雪地里。雪停了，天边染出一片淡淡的橘红色，余晖洒在银白色的钢架上，给冰冷的金属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宋亚轩靠在钢架上，手指轻轻敲着金属杆，突然哼起了《雪落星海》的片段——是他为雪山音乐节写的主题曲，调子轻快又温暖。洛天依听着，忍不住跟着接唱，清透的女声和宋亚轩温柔的男声混在一起，竟盖过了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 马嘉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糖，分给大家，糖纸在夕阳下闪着光：“今天辛苦各位了，这是‘阶段性胜利糖’——草莓味的是天依喜欢的，橘子味的给亚轩，葡萄味的是耀文的……”洛天依剥开一颗草莓味的糖，含在嘴里，甜意顺着舌尖慢慢蔓延开来。她看着身边笑着打闹的少年们：丁程鑫在给钢架拍照片，说要发在小分队群里；张真源在帮师傅们收拾工具；贺峻霖和严浩翔在雪地里踩出星星的形状；宋亚轩和刘耀文在比谁能把雪扔得更远。 洛天依摸了摸口袋里的星星挂件——是之前马嘉祺送她的，此刻还带着体温。她看着雪地里立起来的舞台框架，突然觉得，这场暴雪带来的不是麻烦，而是让他们像这舞台的钢架一样，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支撑，彼此温暖。她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算明天再遇到更大的风雪，也能一起扛过去，一起等着雪山音乐节的灯光亮起，等着游客们的笑脸，等着属于他们的“星海”在雪山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