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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的阳光,终于有了几分真实的暖意。胡同里背阴处最后一点顽固的残雪彻底消融,湿漉漉的青砖缝里,冒出茸茸的、怯生生的绿意。屋檐不再挂冰凌,而是滴着清亮的水珠,在午后的静谧里,敲打出舒缓的韵律。

林晓兰坐在医学院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的《临床中药学》刚翻过一半。阳光透过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暖融融地铺在书页上,也晒得她半边身子微微发烫。午后的图书馆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钢笔划过的沙沙声,混合着窗外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城市的、生机渐起的底噪。这种静谧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学生的安宁。

她偶尔会抬起头,揉一揉发酸的后颈,目光无意识地掠过窗外。操场边那几棵老槐树,枝头已鼓起密密麻麻的褐色芽苞,蓄势待发。更远处,是灰蓝色的一角天空,清澈高远。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和这一切告别了。手里的《毕业实习意向表》已经上交,她在“第一志愿”栏写了“服从分配,但希望结合所学服务社区及集体经济发展”,并在备注里简单提了“晓兰药坊”的经历。这是一个试探,也是一份宣言。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晓兰,”同班的赵爱华凑过来,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今年毕业分配,好像有几个大医院的名额,但竞争特别激烈。还有,系里好像在搞一个什么‘结合专业特长支援街道’的试点,听说名额很少,要求还怪高的。”赵爱华家有点关系,消息总是灵通些。

林晓兰心头微动,面上却只是笑了笑:“是吗?等等看系里正式通知吧。”她知道,陆建军提到的“政策”,可能已经开始吹风了。

放学后,她和赵爱华一起走出校门。春风拂面,已不带多少寒意,反而有种酥酥麻麻的痒。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枝,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交错的影子。

“哎,你看那边,”赵爱华忽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努了努嘴。

林晓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医学院对面那条相对僻静的小街口,停着一辆半旧的黑色小轿车。车窗关着,看不清里面。一个穿着藏蓝色呢子大衣、围着灰色围巾的男人,正背对着街道,靠在车边,似乎在看手里的一份报纸。他的站姿很寻常,但在暮色渐合的街头,却莫名有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静止”感。

林晓兰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猛缩了一下。那种熟悉的、被冰冷目光舔舐过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不是之前吉普车旁的盯梢者,气息略有不同,更……文雅?也更隐蔽。但目的是一样的。

她立刻收回目光,脸上神色未变,甚至继续着和赵爱华关于晚上食堂吃什么的闲聊,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街景。感知力却如同受惊的触角,倏然收回,紧紧蜷缩起来,只留下最表层的一丝警戒。

对方换了人,换了车,但监视没有停止。而且,地点选在了她的学校门口。这意味着,对方对她的了解,比她想象的更深,触角伸得更远。

“怎么了?晓兰?”赵爱华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沉默。

“没什么,”林晓兰自然地笑了笑,“好像看到个熟人,可能看错了。走吧,再晚红烧肉该没了。”

她挽着赵爱华的胳膊,汇入放学的人流,朝着与那辆黑车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平稳,心跳却如擂鼓。对方想干什么?仅仅是常规监视?还是在她毕业分配这个关键节点,有什么新的企图?

回到家时,暮色已浓。小院里飘出饭菜的香气。大姐林晓梅已经回自己小家了,但每逢林晓兰周末回家,王桂香总会做点好菜。堂屋里,父亲林海生正戴着老花镜,就着灯光看厂里发的安全手册,晓娟在里屋写作业,晓峰则趴在八仙桌上,对着一本小人书看得入迷。

“回来啦?洗洗手,马上吃饭。”王桂香从灶间探出头,“今天买了条鱼,清蒸了,给你补补脑。”

“妈,又让您破费。”林晓兰心里暖着,放下书包,去井台边打水洗手。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让她因为那辆黑车而有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冷却下来。

饭桌上,照例是家常的温暖。王桂香念叨着晓峰最近写字有进步,晓娟说起学校里要组织去参观工厂,林海生则难得地提起,厂里技术科好像在搞什么新项目,可能需要懂点医药知识的年轻人帮忙看看资料。“可惜咱们晓兰学的是中医,不然……”他有些遗憾。

林晓兰心中一动,面上只笑着说:“爸,中医也有外用制剂和工业结合的可能啊,比如药膏、药油。以后有机会,我帮您问问老师。”

晚饭后,她照例回自己小屋看书。摊开《临床中药学》,那些熟悉的药材名称和性味归经,此刻却有些难以进入脑海。那辆停在暮色中的黑车,像一道不祥的阴影,投射在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上。

她需要做点什么,不能只是被动等待。

走到窗边,她掀开窗帘一角,望向漆黑的胡同。远处路灯昏黄,树影婆娑,没有任何异常。但她知道,平静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目光落在窗台那包陆建军给的种子上。粗布小包安静地躺着,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第二天是星期天,林晓兰起得格外早。晨光熹微,空气清冷。她拿着小铲子,在院子东南角那片阳光最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松了土,按照资料上的说明,挖出几条浅沟,然后将那包种子里的几种——薄荷、紫苏、还有几颗据说可以驱虫的艾草籽——分别播种下去,轻轻覆上薄土,又浇了适量的水。

这个举动,既是对陆建军心意的回应,也是一种主动的“宣告”——看,我在认真生活,在尝试新的可能,在按照你们的“设想”往前走。同时,这也为她将来可能“扩大”的药材来源,埋下了一个最自然的伏笔。

王桂香看见她在院子里忙活,好奇地问:“晓兰,种什么呢?”

“陆大哥给的一些草药种子,试试看能不能活。活不了就当绿化了。”林晓兰回答得轻描淡写。

“陆同志有心了。”王桂香感叹一句,没再多问,转身忙活早饭去了。

整个上午,林晓兰都在药坊里忙碌。新一批混合了空间艾草粉的“冬用款”药膏反响很好,有几个老顾客特意来回购,还问有没有别的花样。她一边应付着,一边指导李婶和张姨处理一批新到的、品质普通的柴胡。她打算用空间里少量优质柴胡替换一部分,试试制作一种简易的、用于肌肉酸痛的药油。

下午,她去了趟街道办。王主任见到她很热情,主动告诉她:“晓兰,你那个商标注册,区里孙科长悄悄跟我递了话,说基本没问题了,就是走流程需要点时间,让你别着急,也……别到处声张。”最后一句,王主任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带着点深意。

林晓兰立刻明白了。有人不想让她太顺利,但也有人(很可能是孙老或陆建军那边使了力)在暗中保驾护航,让流程得以继续。这潭水,比她想的还深。

“谢谢王主任,我明白。”她诚恳道谢,又说了些药坊近况,留下两盒新药膏,便告辞出来。

刚走出街道办不远,在一个相对僻静的拐角,她忽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对着空荡荡的巷口平静地开口:

“跟了这么久了,不累吗?”

身后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墙头枯草的细微声响。

几秒钟后,一个略显沙哑、刻意压低的男声从斜后方的阴影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林晓兰同志,警惕性很高。”

林晓兰缓缓转过身。一个穿着普通工人蓝布制服、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瘦高男人,站在离她三四米远的墙根阴影里。天色有些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不带什么感情的目光。

“比不上你们有耐心。”林晓兰语气平淡,手在棉袄口袋里悄悄握紧了随身带的、磨尖的金属发簪,“从学校门口,跟到这里。想确认什么?还是……你们‘老板’又有新指示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只是确保一些事情……在正确的轨道上。”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林同志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机会,抓住了是青云路,抓不住,或者抓错了……”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不劳费心。”林晓兰打断他,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那片阴影,“我的路,我自己会走。告诉让你来的人,光明正大的合作,我欢迎。藏头露尾的算计,还是省省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脊背挺得笔直。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背上,直到她拐出巷口,汇入主街的人流。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后背渗出冷汗,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愤怒和坚定的力量,也在胸腔里升腾起来。摊牌了,也好。至少她知道,对方并没有放弃,而且开始施加更直接的压力。

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路去了胡同口老张家的小卖部。按照陆建军说的,那里有部公用电话,也是个联络点。

小卖部的张大爷认识她,见她进来,笑呵呵地招呼:“晓兰来啦?买点什么?”

“张大爷,我打个电话。”林晓兰压低声音。

张大爷会意,指了指柜台后面用布帘子隔开的一小角:“去吧,电话在那儿,按次数记账就成。”

林晓兰钻进布帘后,拿起那部老旧的黑色拨盘电话,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稳着心神,拨通了陆建军留下的一个号码。那是他部队传达室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找谁?”

“麻烦找一下陆建军同志,我姓林。”林晓兰尽量让声音平稳。

“陆参谋不在,出任务了。你是哪位?有急事可以留言。”对方公事公办。

出任务了……林晓兰心里一沉。“哦,没事,谢谢。”她挂了电话,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轻轻吁了口气。不在也好,有些事,她终究要学着独自面对。

走出小卖部时,天色更暗了,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似乎又要下雪。冷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打着旋儿。

她慢慢往家走。路过早上播种的那块地时,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拨开一点浮土。种子还安静地躺在下面,没有任何动静。但她知道,只要温度、水分合适,生命总会破土而出。

就像她心底那份刚刚萌芽的、对于某人的依赖和期待,就像她对于未知前路的忐忑与决心,就像这个家庭在风雨飘摇中奋力生长出的韧性。

指尖触及的土壤冰凉湿润,但深埋其下的种子,却蕴含着整个春天的温度。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望向自家亮起温暖灯光的窗户。

风雪或许将至,但家是永远的港湾。而她自己,也必须成为能为家人遮风挡雨的那棵树。

她推开院门,将料峭的春寒和暗处的窥视,暂时关在了门外。

“妈,我回来了。”她扬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如常的平静。

屋内的灯光和暖意,瞬间将她包裹。前路漫漫,但这个夜晚,至少还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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