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议会厅的白玉台阶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可厅内的气氛却像结了冰。
慕容轩穿着一身月白锦袍,手里捧着卷兵法书,拦在苏清欢面前。
他生得面如冠玉,嘴角噙着温文尔雅的笑,眼神却像黏在苏清欢身上的蜜糖,腻得化不开。
“清欢战神,这招‘星河阵’我总参不透。”他刻意将声音放得柔和,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苏清欢的衣袖,“听闻战神当年以一己之力破了魔神的黑雾阵,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像我等男子,空有蛮力,却不懂谋略……”
“让开。”苏清欢侧身避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的碎星剑在腰间微微震颤,显然已经动了怒意,“议会要开始了,慕容大人若真有疑问,可去请教典籍官,不必在此纠缠。”
慕容轩却像没听见,从袖中掏出块玉佩,玉佩上用金丝刻着句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我特意为战神寻的暖玉。”他将玉佩递到苏清欢面前,眼神灼热,“据说此玉能温养神魂,最适合战神这样日夜操劳的人……”
“我夫人的兵法,只教给我儿子。”
凌玄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惊雷般炸在慕容轩耳边。
他不知何时站在慕容轩身后,金甲上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抬手捏住慕容轩手里的玉佩,稍一用力,玉佩便“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断口处露出里面的铅灰色,哪里是什么暖玉,分明是块染了色的凡石,连最低等的灵玉都算不上。
慕容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慌忙作揖,腰弯得像只虾米:“上神恕罪!小神只是敬佩战神,绝无他意!”
“有无他意,你自己清楚。”凌玄揽过苏清欢的肩,目光如刀,刮过慕容轩的脸,“再让我看到你骚扰她,就不是断玉佩这么简单了。”
他的指尖划过苏清欢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慕容轩刚才擦过的痕迹,虽无实质接触,却已让他怒火中烧。
慕容轩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不敢抬头,可嘴角却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凌玄,苏清欢,你们给我等着。
议会散后,慕容轩快步走到天界西侧的僻静处。这里种着大片的忘忧草,草叶间还沾着晨露,苏柔正等在一棵老槐树下,粉色的罗裙上沾着些尘土,显然刚跑过远路。
“废物。”慕容轩踢了块石头过去,石头砸在苏柔脚边,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的裙摆,“连块玉佩都仿不好,还被苏清欢当场识破,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苏柔咬着唇,手指绞着裙摆:“那女人太精明了……不过我在苏城留下了魔神标记,只要引动标记,本源光柱就会紊乱,到时候四界议会肯定会质疑她的能力……”
“不够。”慕容轩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瓷瓶,瓶身上刻着蚀魂教的符文,“这里面是蚀魂散,无色无味,只要让苏清欢沾到一丝,她的神力就会紊乱。到时候我在议会提议换守护者,本源权柄……”
他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像盯着猎物的狼:“自然会落到更‘合适’的人手里。”
苏柔接过瓷瓶,瓶身冰凉得像块寒冰,冻得她指尖发麻。她抬头看向慕容轩,犹豫道:“事成之后,你要兑现承诺,帮我夺回苏氏正统之位。我娘说了,那本就是我们家的……”
“只要你听话,别说正统之位,让凌玄拜倒在你裙下都有可能。”慕容轩轻笑,语气里的谄媚像裹着毒药的糖,“毕竟,男人嘛,都喜欢柔弱听话的,谁会喜欢苏清欢那种浑身是刺的女人?”
苏柔攥紧瓷瓶,粉裙下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慕容轩转身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