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凌念欢猛地推开苏清欢,眼眶通红,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翻涌,“娘,我记起来了!当年封印黑暗本源时,爹和你一起……一起献祭了元神!”
他抓住苏清欢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救了你,可爹呢?他在哪里?我们去救他!现在就去!”
苏清欢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泪水再次决堤。
她何尝不想救凌玄,可元神献祭意味着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这是三界公认的铁律。
“念欢,你冷静点。”她声音颤抖,却努力保持镇定,“元神献祭……是不可逆的……”
“不可能!”凌念欢嘶吼出声,日神石核心的金光映在他眼底,闪烁着偏执的光芒,“日神石能吞噬魔神之力,能修复你的残魂,一定有办法救爹!它是创世神留下的神器,一定藏着复活的秘密!”
他转身扑向日神石核心,双手按在冰凉的晶石上,混沌血脉毫无保留地涌入:“核心!告诉我!怎么才能救我爹!”
日神石核心剧烈震颤,表面的金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喊。无数古老的符文从核心中浮现,在空中组成复杂的图案,隐约能看到凌玄当年献祭时的画面——金甲破碎的凌玄将最后一缕元神注入封印,与苏清欢的残魂对视的瞬间,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爹……”凌念欢的声音哽咽,混沌血脉与核心的联系越来越深,他能感觉到核心深处藏着一缕极其微弱的气息,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疼。
那是凌玄的元神碎片!
“娘!你看!”凌念欢指着核心中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点,“爹的元神还在!他没完全消散!”
苏清欢凑近一看,光点在核心深处若隐若现,确实带着凌玄独有的灵力波动。
她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是真的……是你爹的气息!”
年轻的副天帝(凌战)和柳氏也围了上来,凌战看着那道光点,突然想起什么:“我记起来了!当年玄弟献祭前,曾偷偷将一缕元神寄存在日神石核心里!他说……说怕自己走后,清欢和孩子没人护着,留一缕残魂也好暗中照拂……”
“他早就留了后手!”凌念欢狂喜,混沌血脉运转到极致,星神石与月神石同时飞到核心两侧,“三石之力能修复残魂,一定也能滋养爹的元神碎片!娘,我们试试!”
苏清欢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神力注入核心。凌战和柳氏也同时出手,天界灵力与幽冥笛音交织,形成一道柔和的屏障,护住核心中的元神碎片。
三石光芒与四人之力在核心中汇聚,形成一个旋转的金色漩涡。
凌玄的元神碎片在漩涡中缓缓舒展,像一颗沉睡的种子,开始吸收周围的力量。
但这过程极其缓慢,光点始终只有米粒大小,甚至偶尔会因为力量冲击而变得更加微弱。
“不够……力量还是不够……”凌念欢额头冒汗,混沌血脉的消耗让他眼前发黑,“核心说,需要‘三界本源之力’才能让元神重聚……可那是什么?”
“是众生的信仰之力。”苏清欢突然开口,眼中闪过明悟,“当年你爹能留下元神碎片,就是因为三界众生的祈愿护住了他最后一缕魂息。现在要让他重聚元神,必须集齐神、妖、人、幽冥四界的本源信仰。”
“我去!”夜无殇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和林墨不知何时赶了过来,身上还带着战斗的痕迹,“妖族的信仰之力,我去取!万妖谷的灵树能汇聚全族愿力!”
“幽冥界交给我。”林墨握紧噬魂枪,枪身的幽冥之力泛起幽光,“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每一朵都承载着亡灵的执念,那是幽冥最纯粹的本源。”
凌战上前一步:“天界的信仰之力在天坛,我带你们去取。”
柳氏也道:“人间的愿力藏在百姓的香火里,我曾在人间隐居百年,知道哪里的香火最盛。”
凌念欢看着身边的众人,眼眶发热。他深吸一口气,将星神石塞进夜无殇手中,月神石递给林墨:“用神石引导愿力,千万别出差错。我们在日神神殿汇合,越快越好!”
“放心!”夜无殇和林墨异口同声,转身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凌战和柳氏也立刻动身,临走前,凌战拍了拍凌念欢的肩膀:“玄弟有你这样的儿子,是他的福气。”
神殿内只剩下凌念欢和苏清欢,日神石核心中的光点依旧微弱,却比刚才多了一丝韧性。
凌念欢握住苏清欢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混沌血脉与她的神力再次交融:“娘,等爹回来,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苏清欢含泪点头,望着核心中的光点,眼中充满了期待。
她知道,复活凌玄的路必定艰难万分,甚至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母子就绝不会放弃。
日神石核心的金光在废墟中静静流淌,像一座不灭的灯塔,指引着众人朝着团聚的方向前行。
而在核心最深处,那缕微弱的元神碎片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着远方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