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镜的光芒越来越盛,苏清欢虚影的腹部金光也随之暴涨,像颗即将破晓的太阳。林墨的灵力快要耗尽,额头渗出冷汗,夜无殇赶紧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撑住!”
朱雀悬浮在半空,屏息凝视着镜面——它活了万年,见过无数血脉觉醒,却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光明之力,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
“那是……混沌力?”紫渊长老失声惊呼,“传说只有创世神的后裔才会有混沌血脉,能包容光明与黑暗……”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咔嚓”一声裂开细纹,苏清欢的虚影开始变得不稳定,腹部的金光却猛地炸开,化作一道金箭射向林墨!
“小心!”夜无殇想挡在他身前,却被金光推开。
金箭没入林墨眉心,他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涌起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血脉流遍全身。紧接着,星辰玉坠突然腾空而起,悬在半空,投射出另一道光幕——这次是万年前的战场。
画面中,苏清欢挺着微隆的小腹,在魔族的包围中拼死护住怀中的丹药,黑袍人(正是与苍梧交易的魔族)狞笑着刺出黑刃,她却不是挡向自己,而是转身护住小腹……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孩子……”夜无殇的眼眶红了。
林墨的心像被泡在滚水里,又烫又疼。他终于明白,她当年的决绝不是鲁莽,而是母亲的本能。
就在这时,禁地深处传来剧烈的震动,地面裂开缝隙,无数藤蔓疯狂生长,却在靠近林墨时纷纷枯萎——是混沌血脉的力量在排斥黑暗。
“吼——”朱雀突然发出一声啼鸣,不是愤怒,而是兴奋。它俯冲下来,火焰翅膀轻轻拂过林墨的眉心,“混沌血脉觉醒,果然名不虚传。”
林墨愣住:“我?不是她的孩子吗?”
“血脉传承,不止血缘。”朱雀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常年佩戴玉坠,又以执念滋养她的残魂,早已与她的血脉相连。这混沌力,是她留给孩子的守护,如今认你为主,因为你是唯一能为她正名的人。”
话音刚落,禁地深处的迷雾彻底散开,一朵巨大的金色花蕊在废墟中绽放,层层花瓣包裹着一颗晶莹的果实——正是生命之蕊。花蕊周围,无数枯萎的藤蔓化作养分,滋养着这朵奇迹之花。
“生命之蕊……”林墨望着那朵花,声音哽咽。
苏清欢的虚影在镜中笑了,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轮廓,她清晰地看着林墨,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谢谢你”。然后,她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生命之蕊中,花蕊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
朱雀落在林墨肩头,火焰翅膀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去吧,用生命之蕊唤醒她。记住,混沌血脉能净化黑暗本源,苍梧的余党和黑暗本源的勾结,还需要你去终结。”
林墨走向生命之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万年前的时光里。他能感觉到,苏清欢的气息越来越近,那些被篡改的历史,被辜负的深情,都将在这一刻,得到最好的救赎。
夜无殇和紫渊长老跟在他身后,看着生命之蕊的光芒洒满禁地,照亮了所有被黑暗掩盖的角落——那里不仅有苏清欢的骸骨,还有无数刻着名字的石碑,都是当年被苍梧诬陷的烈士。
“他们都会回来的。”夜无殇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那些沉睡的英魂。
林墨伸出手,触碰生命之蕊的瞬间,整个神界响起了万年来第一声清脆的鸟鸣,像是苏清欢的笑声,穿透了时光,落在每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