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抱着星辰玉坠在神界回廊等候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个拄着青铜拐杖的老神侍,对方袍子上绣着褪色的战纹,显然是经历过旧战的老兵。
“后生,拿着苏仙子的玉坠?”老神侍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凑过来打量他,“你是……夜族的娃?当年你祖父夜苍将军,可是跟我喝过酒的。”
夜无殇心头一动:“前辈认识家祖?”
“何止认识。”老神侍往廊柱上一靠,拐杖笃笃敲着地面,“万年前神魔大战,你祖父带着我们死守南天门,苏仙子那时还是个小丫头,总跟着墨渊将军来送伤药,玉坠上的金星,还是她亲手镶的呢。”他忽然压低声音,“可后来啊,这战事就变了味。”
夜无殇握紧玉坠:“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梧那老东西,当年是粮草官。”老神侍啐了口,“他偷偷扣了前线三成丹药,害得墨渊将军的军队活活冻饿而死!苏仙子就是为了抢回被他私藏的丹药,才中了魔族的埋伏……”
“什么?”夜无殇瞳孔骤缩,玉坠差点脱手,“史书上说,苏清欢是为了封印魔气才……”
“史书?那是苍梧改的!”老神侍气得拐杖都在抖,“他怕事迹败露,联合了几个老东西篡改了记录,还说苏仙子是魔奸,要不是紫渊长老拼死保下她的残魂,连这玉坠都留不住!”
这时,回廊尽头传来靴声,苍梧长老带着两名神将走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老东西,又在胡吣什么?”
老神侍脖子一梗:“我胡说?你敢让紫渊长老来对质吗?你敢打开你的私人宝库吗?”
苍梧长老眼中杀机毕露,挥手道:“把这疯癫的老东西拖去地牢!”
神将刚要动手,紫渊长老带着守护派的人赶到,金杖顿地:“苍梧!你敢动他试试?”
两派神众瞬间对峙,云层街道上的旗帜猎猎作响。紫渊长老看向夜无殇,沉声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这就是当年去抢丹药时被苍梧的人所伤,他不仅私藏粮草,还跟魔族做交易,用神界情报换黑暗本源的力量!”
苍梧长老脸色骤变:“血口喷人!紫渊你勾结外人,想颠覆神界!”
“是不是血口喷人,去你的宝库看看便知。”紫渊长老金杖直指苍梧的私人神殿,“那里不仅有私藏的丹药,还有你与黑暗本源勾结的契约!”
夜无殇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星辰玉坠:“玉坠能映照真相,要不要试试?”
玉坠在他掌心亮起,投射出一道光幕——里面是苍梧与黑袍人的密谈,黑袍人周身缠绕的黑气,正是黑暗本源的气息。
“不!”苍梧长老疯了似的扑过来想抢,被紫渊长老一脚踹翻在地。守护派神将一拥而上,将苍梧和他的亲信捆了起来。
老神侍看着光幕里的画面,老泪纵横:“苏仙子,你看到了吗……终于有人为你正名了……”
紫渊长老走到夜无殇身边,金杖轻敲玉坠:“这玉坠不仅能引路,还能回溯真相。当年我就是靠着它,才查到些蛛丝马迹,可惜苍梧势力太大,一直没能扳倒他。”他看向被押走的苍梧,眼中燃着怒火,“现在好了,证据确凿,他插翅难逃。”
夜无殇望着光幕中苏清欢模糊的身影,突然明白她为何拼死也要护住丹药——那不是普通的药,是能救无数将士的命。而这样的人,却被污蔑了万年。
“禁地的生命之蕊,”夜无殇握紧玉坠,“我们必须拿到,不仅是为了复活她,更是为了让所有被篡改的历史,都回到正轨。”
紫渊长老点头:“我带守护派的人护你们去禁地,苍梧的余党交给其他人清理。”
云层散去,露出通往禁地的阶梯,阶梯尽头的迷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极了苏清欢当年留在人间的桃花林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