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刚抵达南天门东侧的哨卡,尚未探查清楚魔气的虚实,南天门之外的云海便骤然翻涌,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战神之力如双龙交汇,冲破云层,在天际划出一道横贯天地的光带。
凌玄银甲持枪,立于光带之巅,银甲在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长枪直指天门,周身战神威压如山崩般倾泻而下:“景渊,开门受死!今日我便要闯过南天门,揭穿天帝与你的阴谋,还三界一个清明!”
他身后,南域修士与魔兵组成的联军列阵而立,虽人数不及天兵的十分之一,却气势如虹——修士们手持法器,周身灵力澄澈,魔兵们虽覆着黑气,却无半分暴戾,显然是真心与凌玄联手,对抗天帝与景渊的暴政。
夜无殇立于联军右侧,玄衣黑袍,周身魔气凝而不发,只冷冷地看着南天门的方向,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体内的噬魂珠气息隐隐躁动,显然是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想必景渊手中,也有噬魂珠的碎片。
景渊立于哨卡之上,冷笑一声,抬手挥出一道金色灵力,灵力裹挟着黑气,狠狠砸向联军:“不知死活的叛逆!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撼动天界威严?天兵听令,出击!”
数十万天兵天将应声而动,三才阵瞬间展开,前排弓弩手射出密密麻麻的灵力箭雨,中排修士催动法器,飞轮、玉璧、长剑齐出,金色的灵力如暴雨般朝着联军倾泻而下,后排天兵手持长枪,列成枪阵,随时准备冲锋。
夜无殇纵身跃起,周身魔气暴涨,凝聚出一道数十丈高的魔影,魔影手持巨斧,嘶吼着挥斧挡下灵力箭雨,巨斧与箭雨碰撞,轰鸣声震得南天门都在颤抖,云海被撕裂出一道道缝隙,灵力与魔气四散飞溅,落在云海中,激起万千浪花。
“杀!”凌玄持枪俯冲而下,银枪划破天际,枪尖凝聚着金色的战神之力,直取前排的天兵将领。
他的枪法凌厉无匹,乃是上古战神传承,每一枪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天兵将领们虽奋力抵挡,却依旧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少天兵被枪风扫中,甲胄碎裂,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摔在云海中,瞬间没了气息。
苏清欢在天兵阵中趁机而动,她褪去隐身术,换上一身修士服饰,指尖凝出凌玄给的符咒,悄悄贴在几名被景渊洗脑最深的将领身上。
符咒乃是清心咒,能暂时破除心魔,那些将领瞬间陷入短暂的失神,手中的法器停滞不前,天兵阵形顿时出现破绽。
“就是现在!”林墨见状,立刻催动手中的紫电剑,一道紫色剑光横扫而出,借着阵形破绽,将天兵阵撕开一道口子,联军修士趁机涌入,与天兵展开近身厮杀。
一时间,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法术轰鸣声不绝于耳,金色的天兵血液与黑色的魔兵魔气染红了云海,曾经威严神圣的南天门,此刻沦为了厮杀的修罗场。
一名年轻的天兵,不过百岁,尚未经历过真正的大战,他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伴,看着不远处被魔兵围攻的南域修士——那修士的脸上满是绝望,却依旧死死护着身后的小弟子,与他记忆中凡间道观里的道长并无二致。
“我们……真的是在替天行道吗?”他喃喃自语,手中的长枪颤抖着,再也举不起来,心中的信念,在鲜血与哀嚎中渐渐崩塌。
景渊立于哨卡之上,冷眼看着战场,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珠子,正是噬魂珠的碎片,指尖灵力注入,碎片瞬间散发出诡异的黑光,那些战死天兵的魂魄,竟被碎片强行吸扯而来,化作一缕缕白光,融入碎片之中。
碎片的光芒越来越盛,景渊周身的黑气也越发浓郁,他低声自语:“凌玄,夜无殇,你们杀得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强,今日,你们都将成为我登顶三界的垫脚石!”
凌玄察觉到魂魄被吸扯的异动,转头看向哨卡,当看到景渊手中的噬魂珠碎片时,眼中满是怒火:“景渊,你竟敢用噬魂珠残害天兵魂魄,简直丧心病狂!”
他纵身朝着哨卡冲去,却被几名天兵将领死死拦住,那些将领皆是景渊的心腹,早已被魔气蛊惑,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凌玄一时难以脱身。
夜无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魔影渐渐黯淡——噬魂珠碎片的力量正在吞噬周围的魔气,他看着那些被吸走魂魄的天兵尸体,眉头紧锁:“这噬魂珠碎片的力量,比我想象的更强,再这样下去,联军的灵力与魔气都会被它吞噬,我们迟早会被耗死。”
就在这危急关头,天兵阵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名拿到证据的白发老将,高举玉简,纵身跃到阵前,厉声喊道:“大家快看!这是景渊上神私通魔族、用噬魂珠残害生灵的证据!我们都被他骗了!”
玉简上的字迹被灵力放大,清晰地展现在每一个天兵面前,密语中的阴谋、残害修士的记录、私藏噬魂珠碎片的证据,瞬间让所有天兵都愣住了。
天界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天平的两端,已在这惊天秘闻中,悄然发生了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