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推开克利夫兰公寓门时，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从奥兰多飞回来的航班晚点两小时，背部的酸痛和旅途的疲惫让他只想倒在床上。
但手机不停地震动——不是一条两条，而是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像一只愤怒的蜜蜂。
他皱着眉点亮屏幕，微信未读消息：247条。
置顶的是母亲发来的十几条语音，每条都长达60秒。吴道点开第一条：
“儿子！妈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坐在场边，像个大将军一样指挥！你爸把全楼邻居都叫到家里来看，老王叔说他打了一辈子球，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球员……”
吴道笑了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穿越前，他是个普通的篮球爱好者，父母虽然支持，但从没想过儿子能走上职业道路。现在，听着母亲激动到颤抖的声音，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下一条是高中班主任发来的：“吴道！全班同学都在看你的比赛！老师以你为荣！注意身体，好好养伤！”
然后是大学室友：“我靠老吴！你现在是国内顶流了！微博热搜前三全是你！我们宿舍现在成了全校最火的地方，妹子天天来打听你以前的事迹！”
吴道摇摇头，刚想放下手机，一个来自中国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喂？”
“吴道同志吗？我是中国篮球协会副秘书长，李建民。”电话那头是沉稳的中年男声，“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抱歉。”
吴道立刻坐直身体：“李秘书长您好，不打扰。”
“首先祝贺你近期取得的优异成绩。你对阵热火的三双表现，以及在奥兰多展现的卓越战术素养，在国内引起了巨大反响。”李建民的声音透着官方的严谨，但也有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央视五套昨天播出了一期特别节目，《吴道：篮球场上的中国智慧》，收视率破了今年的体育类节目纪录。”
吴道有点懵：“特别节目？”
“对，半小时的专题片。分析了你从饮水机管理员到球队核心的历程，重点解读了你在场边的战术指挥。”李建民顿了顿，“姚明主席也接受了专访，他说了一句话，现在全网都在转发。”
“姚哥说了什么？”
“他说：‘吴道让我看到了中国篮球的另一种可能——不是靠身高，不是靠力量，而是靠这里。’”李建民敲了敲话筒，示意是大脑，“靠篮球智商，靠对比赛的理解。这比任何一个扣篮都更让中国篮球人振奋。”
吴道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表现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响。
“另外，篮协想正式邀请你，在明年夏天休赛期回国，举办一期青少年篮球训练营。”李建民说，“我们希望能把你的经验传授给更多年轻球员。当然，所有费用由篮协承担，也会支付你相应的指导费用。”
“费用不重要。”吴道立刻说，“只要能帮到国内的孩子，我随时可以回去。”
“好！好！”李建民的声音终于露出笑意，“那就这么定了！具体的安排我们后续再沟通。你好好养伤，注意身体。祖国人民都看着你呢。”
挂断电话，吴道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系统面板自动弹出：
【检测到大规模正向舆论反馈】
【民族自豪感激发】
【隐藏成就解锁：“华夏之光”（初级）】
【效果：在中国地区进行篮球相关活动时，影响力提升20%，学习效率提升15%】
【备注：当国家以你为荣时，你便有了更强大的力量】
吴道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成就，嘴角微微上扬。这算是……爱国加成？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微博——这个时代的微博还远没有后来那么疯狂，但关于他的话题已经刷屏了。
热搜第一：#吴道场边指挥惊艳NbA#
热搜第三：#姚明说吴道代表中国智慧#
热搜第五：#骑士战胜魔术吴道不上场也赢#
点开第一个话题，置顶的是一条央视体育发的长微博，配了九宫格图片。前几张是他在场边做手势指挥的瞬间，后几张是赛后美国媒体的报道截图，最后一张是速贷中心外中国球迷举着国旗的照片。
配文：“他不在场上，却胜似在场。@吴道wudao 用头脑打球，展现了中国运动员的另一种可能性。这不是天赋的碾压，而是智慧的胜利。中国篮球，正在走向世界。”
评论区已经炸了：
“我爷爷看了比赛说：这娃子会打仗！”
“作为一个二十年老球迷，我第一次看到中国球员在NbA用脑子碾压对手！”
“吴道让我重新开始看NbA了！”
“听说他高中时成绩就很好，果然是学霸打球！”
“楼上，最新消息，吴道大学学的是数据分析，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战术这么强了吧？”
吴道刷着评论，心里五味杂陈。这些赞美让他高兴，但也带来压力。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二年级球员，还有太多需要提升的地方。
正想着，门铃响了。
这么晚会是谁？吴道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出去——是凯里·欧文，手里还提着个披萨盒子。
“开门！我知道你没睡！”欧文喊道，“我看到你客厅灯亮了！”
吴道无奈地打开门：“你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吗？”
“知道啊。”欧文挤进来，把披萨盒放在桌上，“所以我带了宵夜。饿死了，飞机上的饭简直不是人吃的。”
他自顾自地打开盒子，拿出两片披萨，递一片给吴道：“对了，你看新闻了吗？你在中国火了。”
“刚看到。”吴道接过披萨，“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经纪人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欧文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说有中国品牌想找我代言，条件是……要我和你一起拍广告。”
吴道差点被披萨噎住：“什么品牌？”
“好像是……李宁？”欧文想了想，“不对，安踏？反正是个运动品牌。他们说你在国内的影响力爆炸了，连带着骑士队的关注度都飙升。现在想签骑士球员的中国品牌排着队呢。”
吴道皱眉。商业代言这事他还没认真考虑过。系统里的确有相关的任务线，但他想先专注于篮球。
“你答应了吗？”他问。
“还没。”欧文耸肩，“我经纪人说可以谈。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在中国到底有多火？我经纪人给我看了一张图片，说上海外滩的大屏幕在放你的集锦？”
吴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穿越前，他见过库里、詹姆斯中国行的盛况，但那都是顶级巨星。自己现在才二年级，虽然表现不错，但远没到那个级别。
除非……除非国内球迷把他当成了某种象征。不只是篮球运动员，更是中国智慧、中国崛起的象征。
这个想法让吴道感到沉甸甸的。
“嘿，别这么严肃。”欧文拍拍他的肩，“这是好事啊。说明你牛逼。你知道吗，我今天收到一条短信，是德里克·罗斯发的。”
吴道抬起头：“罗斯？他说什么？”
“他说：‘告诉吴道，好好养伤。我等着和他再打一场。’”欧文模仿罗斯低沉的嗓音，“而且他还说，他研究了你的比赛录像，说你防守他的那些回合……是他见过最聪明的防守。”
吴道眼睛亮了。罗斯的认可，比任何媒体的赞美都更有分量。
“我们下一场打公牛，对吧？”他问。
“对，三天后，主场。”欧文说，“你背伤能赶上吗？”
吴道感受了一下背部的情况。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肌肉拉伤的程度不重。系统显示，属性下降的效果还有十几个小时就结束了。
“应该可以。”他说，“不过可能需要戴个护腰。”
“那就好。”欧文吃完最后一口披萨，“没有你在场上，我感觉像少了一只眼睛。虽然你坐在场边也能指挥，但感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在场上时，”欧文认真地说，“我们有一种安全感。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就像……就像玩游戏时队里有个大神带飞，你知道这把稳了。”
吴道笑了。这种信任，比任何数据都珍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欧文才离开。吴道重新坐回电脑前，这次他打开了NbA官网。
骑士队的页面头条已经更新：《吴道缺席仍显统治力，骑士客场轻取魔术》。
文章里有一段特别有意思：
“当被问到吴道在场边的作用时，魔术主帅斯坦·范甘迪苦笑着说：‘他就像在我们更衣室装了窃听器。我知道他肯定做了大量的录像分析工作，但精准到这种程度……说实话，我执教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球员。’”
“而魔术控卫贾米尔·尼尔森说得更直白：‘每次我们叫战术，他提前就知道了。这让人泄气。你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被看穿了。’”
吴道关掉网页，进入系统空间。
“系统，调取德里克·罗斯本赛季的所有比赛录像，重点分析他的突破习惯和传球选择。”
【正在收集数据……】
【德里克·罗斯，芝加哥公牛队控球后卫，2010-2011赛季常规赛mVp】
【本赛季数据：场均23.8分3.9篮板7.9助攻】
【突破特点：左右手均衡，变向幅度极大，空中调整能力强】
【弱点：三分球不稳定（命中率31.2%），防守端有时会漏人】
【对位建议：放一步防突破，逼迫其投三分；利用身高优势干扰传球视线】
吴道看着这些分析，脑海中开始构思防守策略。罗斯的速度和爆发力是历史级的，硬拼肯定不行。必须用头脑。
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场比赛——2012年季后赛，76人如何用联防限制罗斯。虽然最后公牛还是赢了，但那一轮的罗斯打得异常艰难。
“系统，模拟罗斯突破的防守演练。”
【模拟开始】
半透明的训练场里，罗斯的镜像持球进攻。吴道站在三分线内一步，放空投篮空间。
镜像罗斯果然没有选择投篮，而是加速突破！第一步快如闪电！
吴道提前后撤，保持在他身前半步。罗斯急停，变向，再加速——
但吴道预判到了！他提前横移，卡住突破路线！
镜像罗斯被迫停球，转身跳投。吴道全力起跳干扰，球偏出！
【防守成功】
【对位经验值+50】
吴道没有停下，继续演练。他知道，真实的罗斯比镜像更可怕。那个男人能在空中折叠身体，能用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把球放进篮筐。
但无论如何，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训练了两个小时，吴道退出系统空间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看了眼手机，又有几条新消息。
一条来自姚明：“小吴，央视想对你做个远程专访，时间你定。内容就是聊聊篮球理念，不用紧张。国内现在需要你这样的榜样。”
一条来自拜伦·斯科特教练：“明天上午十点，球队录像分析课。你来讲讲怎么防罗斯。队里那些小子，现在只听你的。”
还有一条来自……科比？
吴道点开，只有一句话：“智慧是武器，但别忘了，篮球最终还是要用手打赢。”
他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科比说得对。无论战术多么精妙，无论分析多么透彻，到了场上，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而实力，需要日复一日的苦练。
吴道站起身，走到窗边。克利夫兰的清晨正在苏醒，街道上有零星的车灯划过。远处，速贷中心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三天后，那里将迎来又一场大战。
公牛vs骑士。
罗斯vs吴道。
这一次，他不会再是那个只能靠系统技能勉强应对的新秀。
这一次，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中国智慧，加上日复一日的苦练，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他打开手机，回复姚明：“姚哥，专访可以。但我想等打完公牛之后。我想用一场胜利，作为送给国内球迷的礼物。”
又回复斯科特教练：“教练，明天我会准备好。罗斯的弱点，我找到了。”
最后，他回复科比：“谢谢提醒。我会用手打赢，但也会用头脑赢得更漂亮。”
发送完毕，吴道关掉手机，走进浴室。
热水冲刷着身体，也冲刷着思绪。他想起穿越前，自己还是个普通球迷时，看着姚明在NbA拼搏的身影，那种民族自豪感。
现在，轮到他了。
他不只是吴道，不只是骑士队的球员。
他是中国篮球在NbA的新火种。
而这团火，才刚刚开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