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30分的观塘旧工厂区,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废弃纺织厂的铁皮屋顶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锈色,破碎的玻璃窗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门口两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门前的一小片空地——那是东星守卫的“警戒区”,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壮汉正靠在铁门旁抽烟,手里的开山刀随意地插在腰后,烟蒂扔在地上,火星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几百米外的废弃加油站里,反黑冲锋队的五辆警车静静停在阴影中,引擎早已熄灭,只有车内的战术手电透着微弱的光,照亮林宸手里的作战地图。15名队员围在车旁,黑色作战服的袖口别着荧光标识,在黑暗中能看清彼此的位置,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两样关键装备:一把橡胶警棍,还有一台巴掌大的银色对讲机——正是第一卷里宸星科技研发的第二代机型,此刻已经调好了专属频道,机身贴着“冲锋队-姓名”的标签,避免混乱。
“时间不多了,3点整是东星的换班时间,我们必须在2点50分前全部到位。”林宸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战术手电的光落在地图上的“观塘成业街18号”,红笔标注的路线像一张密网,将纺织厂牢牢困住,“现在分三组行动,各组职责明确,记住——先控制人,再查货;不许擅自开枪,除非对方持械反抗危及生命;所有通讯用专属频道,保持静默,只在必要时汇报。”
他首先看向马军,递过一张标注着“正门守卫位置”的草图:“马军,你带5人组成正门突破组,用‘无声接近’战术。现在两个守卫在抽烟,警惕性最低,你们从加油站后面的小巷绕过去,到正门左侧的废弃货柜后埋伏——等2点45分,我会用对讲机给你们发‘行动信号’,你们立刻冲上去,用橡胶警棍控制守卫,动作要快,别让他们发出呼救声。”
马军接过草图,指尖在“货柜位置”上按了按,眼神锐利如刀:“放心,林探长。我让阿杰跟我一组,他训练时的‘锁喉动作’最标准,能快速制住左边的守卫;另外三个队员负责右边的,保证10秒内把人按在地上,不会让他们碰到手枪。”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还带了‘消音手铐’,锁住人后会用黑布蒙眼,避免他们看到我们的人数和装备。”
林宸点头,转而看向华生,手里的手电光移到地图上的“后门通道”:“华生,你带5人组成后门包抄组。纺织厂的后门是铁皮门,我让雷洛查过,是普通的挂锁,你带的撬锁工具能打开。后门外侧有一条窄巷,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你们分成两批——3人在巷口警戒,防止有人从里面冲出来;你带2人进去,直接控制仓库门口的守卫,记住,仓库里可能有监控,进去后先找电源开关,切断监控再行动。”
华生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撬锁工具,在手里掂了掂:“我已经提前试过这种锁,最快15秒能打开。进去后会先摸电源箱,工厂的老电路我熟,断监控很简单。另外,我还带了‘荧光标记笔’,如果仓库里有岔路,会在墙上做标记,防止队员迷路。”他看向身边的队员,语气沉稳,“我们组的通讯频道是2号,一旦发现白粉,会第一时间汇报位置,让外围组做好接应准备。”
最后,林宸看向剩下的5名队员,其中有两个是从警校刚毕业的新人,眼神里带着紧张却透着坚定:“我带你们组成外围封锁组,负责守住工厂区周边的三个路口——成业街与敬业街的交叉口、纺织厂东侧的货运通道、还有北边的废弃铁路道口。每个路口2人,我在货运通道指挥,用3号频道通讯。”
他从车里拿出三个“警方办案,禁止通行”的警示牌,递给队员:“路口用警示牌挡住,遇到过往车辆,先敬礼说明情况,让他们绕行;如果遇到黑色面包车——尤其是车牌模糊或者遮挡的,立刻拦停检查,那可能是东星的援兵或者运货车辆。记住,拦车时保持安全距离,对方要是冲卡,别硬拦,先记住车牌,用对讲机汇报。”
部署到这里,林宸突然想起之前警队里发生过的“赃物私吞”丑闻——有警员在查抄黑帮毒品时,偷偷藏起一部分,事后卖给其他帮派,不仅丢了警队的脸,还让黑帮有了反扑的资金。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明华的加密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陆明华略带沙哑的声音:“林宸?这个点打电话,是要行动了?”
“是,观塘旧纺织厂,东星的白粉仓库,3点后突袭。”林宸语速飞快,“需要IcAc派两个人过来,一是监督赃物封存,避免警队内部有人私吞;二是记录抓捕过程,万一后续有黑帮家属投诉‘滥用职权’,也有第三方证据。”
陆明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我让两个同事现在出发,开IcAc的便车,3点10分前到工厂区外围,跟你汇合。你们的人看到白色丰田皇冠,车牌是hK-IcAc-07,就让他们进来。”
挂了电话,林宸把手机递给身边的队员:“把IcAc的车牌记下来,等会儿他们到了,直接引导到货运通道找我。”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2点40分,时间紧迫,“各组现在检查装备,对讲机调到对应频道,测试通讯——马军,华生,你们汇报一下信号。”
“正门组1号频道,信号清晰!”马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没有一丝杂音。
“后门组2号频道,信号正常!”华生的回应紧随其后。
“外围组3号频道,一切就绪!”林宸对着对讲机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行动开始后,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要连续通话,避免占用频道。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任何一组遇到麻烦,其他组立刻支援。”
队员们纷纷点头,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阿杰反复确认警棍的绷带没有松动,那是马军特意给他缠的,怕他训练时磨破的手再受伤;华生把撬锁工具放进贴身的口袋,又摸了摸战术背包里的荧光笔;外围组的队员则扛起警示牌,往各自负责的路口走去。
马军走之前,特意走到林宸身边,压低声音说:“林探长,要是正门遇到硬茬,我会发‘红色信号’,你不用派太多人支援,我们组能搞定。”
林宸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别太拼。抓黑帮重要,你们的安全更重要。”
华生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小小的厂区平面图:“这是我根据雷洛给的情报画的,仓库在厂区最里面,穿过两个车间就能到,我会在车间门口留标记,方便后续搬运赃物。”
2点45分,林宸对着对讲机发出行动信号:“各组就位,行动开始。”
对讲机里传来两声简短的“收到”,没有多余的话语。马军带着正门组钻进加油站后的小巷,黑色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华生带着后门组沿着铁路道口往纺织厂后门走,撬锁工具在手里闪着微光;外围组的队员已经在三个路口摆好了警示牌,警车的车灯熄灭,只留着示廓灯,在黑暗中像一双双警惕的眼睛。
林宸站在货运通道的隐蔽处,手里握着对讲机,目光盯着纺织厂的方向。月光下,废弃的铁轨延伸向远方,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带着铁锈的味道。他知道,再过15分钟,冲锋队的首战就要打响——这一战,不仅要端掉东星的白粉仓库,更要让整个香江的黑帮知道,反黑冲锋队已经握紧了“扫黑的刀”,再也不会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妄为。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马军的轻声汇报:“正门组到位,守卫还在抽烟,没有异常。”
紧接着是华生的声音:“后门组到达,开始撬锁,预计10秒后开门。”
林宸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对讲机上轻轻按了一下,发出“行动”的指令。黑暗中,纺织厂的方向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随后归于寂静——那是华生打开了后门的挂锁,也是马军他们冲上去控制了正门的守卫。
战前的部署已经全部落地,接下来,就是属于反黑冲锋队的“清扫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