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废品站,弥漫着旧橡胶与霉味混合的刺鼻气息。月光透过铁皮屋顶的破洞,在堆积如山的纸箱与塑料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雷洛举着手电筒,光束在杂乱的废品堆里扫过,最后停在一个倒扣的旧冰箱旁——那里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响动。
“小马哥?”雷洛压低声音,脚步放轻,慢慢绕到冰箱前。手电筒的光里,小马哥靠在冰箱内壁上,脸色苍白如纸,右腿的深色裤子已被鲜血浸透,凝固成暗红色的硬块,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那把银色左轮,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看到雷洛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枪口微微抬起。
“别紧张,是我,雷洛。”雷洛立刻关掉手电筒,只留一点微弱的月光照亮脸庞,“林探长让我来接你,义群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龙叔也跑不了。”
小马哥的枪口顿了顿,却没放下。他盯着雷洛的脸看了几秒,确认没有敌意,才缓缓松开手指,左轮“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撑着冰箱站起来,右腿却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又跌坐回去。
“别动,我带了急救包。”雷洛快步走过去,从战术背心的侧袋里掏出一个绿色急救包,蹲在小马哥身边,“先处理伤口,再走。你这伤口要是感染了,别说救豪哥,自己都得躺半个月。”
小马哥没有反抗,只是沉默地看着雷洛拆开急救包。雷洛的动作很熟练,先用酒精棉片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然后用止血带紧紧勒住大腿根部,再用无菌纱布层层包裹——他年轻时在警队处理过太多枪伤,手法比普通医生还要利落。
“林宸……没怪我?”小马哥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知道自己私探纺织厂坏了大事,心里满是愧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
雷洛缠纱布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要是怪你,就不会让我来接你了。林探长说,换做是他,为了兄弟,也会这么做。”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小马哥心里的死水里。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右腿,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从小到大,除了宋子豪,很少有人能懂他这份“为兄弟拼命”的执念,更别说一个警察。
处理完伤口,雷洛扶起小马哥,将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慢慢往废品站外走。小马哥的体重大多压在雷洛身上,每走一步,右腿的伤口就疼得钻心,他却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紧紧攥着雷洛的胳膊,不让自己倒下。
警署的临时休息室里,灯光暖黄得像家里的台灯。林宸坐在桌旁,面前放着一杯刚泡好的热咖啡,还有一叠打印好的文件——最上面一张,是“义群核心成员落网名单”,龙叔、阿彪、财务总管的名字后面,都用红笔打了勾。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立刻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接过雷洛手里的小马哥,扶着他坐在沙发上。
“伤口怎么样?雷洛说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林宸递过一杯温水,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只有关心。
小马哥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暖。他看着林宸,这个穿着警服、眉眼间满是疲惫却依旧挺直脊背的男人,突然觉得之前的警惕和怀疑,都有些可笑。他抿了一口水,低声说:“对不起,之前……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私下去纺织厂。”
“都过去了。”林宸笑着摆了摆手,将桌上的“落网名单”递过去,“你看,龙叔被陈叔堵在九龙大桥上抓了,阿彪在纺织厂被我们按在地上,财务总管也跑不了——义群的核心层,一个都没漏。你没搞砸,反而帮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龙叔慌了神,才会留下那么多证据。”
小马哥接过名单,手指在“龙叔”的名字上轻轻划过。他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红勾,眼眶突然红了——这些人,就是陷害宋子豪、毁了兄弟前途的罪魁祸首,现在终于落网了。
“豪哥……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小马哥抬头,眼里满是期待。
“快了。”林宸坐在他身边,语气笃定,“我们从财务总管家里搜出了义群的账本副本,上面清楚记录了‘栽赃宋子豪’的经费支出,还有阿彪和日籍商人的军火交易记录。明天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法院,申请再审——豪哥最多再等一个星期,就能洗清冤屈,出来了。”
小马哥的手猛地攥紧名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林宸,这个曾经被他当成“警队说客”的男人,此刻却成了他和宋子豪唯一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抬头看着林宸的眼睛,语气郑重:“林探长,我小马哥这辈子,只认兄弟,不认规矩。但今天我信你——以后你有需要,只要不碰香江的老百姓,不管是查黑帮,还是抓毒贩,我小马哥这条命,还有我手下的兄弟,都能给你用。”
林宸看着小马哥眼里的真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小马哥彻底放下了对警队的戒备,将他当成了可以信任的盟友。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小马哥的手:“好,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一起守护香江的老百姓,不让义群这样的黑帮再害人。”
雷洛站在门口,看着沙发上紧握双手的两人,笑着端起桌上的咖啡,走过去递给他俩:“好了,别煽情了。豪哥出来后,还得靠你们俩一起,把尖沙咀的江湖规矩立起来——毕竟,不是所有黑帮,都像义群这么坏。”
小马哥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进喉咙,暖得他心里发颤。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知道属于他和宋子豪的“新江湖”,即将开始;而属于香江的“干净黎明”,也终于要来了。
【系统提示:小马哥与宿主建立完全信任,解锁“江湖盟友”关系,后续可调用小马哥的人脉资源协助治安。奖励:积分+(当前总积分),“宋子豪冤案平反”任务进度提升至90%,“向华国输送第一批基础科技”主线任务完成度维持95%(待设备调试完成)。】
林宸看着系统提示,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场跨越警与匪的信任,不仅是为了宋子豪,更是为了香江无数渴望安宁的老百姓。而他,会带着这份信任,继续走下去,守护好这片他穿越而来、早已当成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