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吹得人心里发慌。
田熙呱一屁股坐到许砚凡身边，勾住他脖子，一脸“兄弟我懂你”的猥琐表情。
“我说，凡哥，你这几天怎么回事？魂儿被白发小妖精勾去煲汤了？你再蔫下去，学校流浪猫都要在你头顶做窝了。”
许砚凡推了推眼镜，镜面映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他默默把手机揣回兜里。
田熙呱见他不说话，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贱兮兮地蹭。
“行了啊你，一个大男人，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差不多了。”
许砚凡有气无力地说。
田熙呱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怎么？你家那位……不让你上床了？”
“比那还严重。”
许砚凡生无可恋，“她单方面宣布进入贤者模式，为期四十九天，亲亲抱抱全封号。”
“噗！”
田熙呱一口可乐没咽下去，喷成彩虹。
“禁、禁欲？！你俩不是刚……那啥吗？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刚开荤就斋戒？直接跳到‘圣人模式’了？这操作比网文还离谱，深河看了都得鼓掌。”
许砚凡把最近洛绫玥最不怎么理自己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然，绫玥手动帮忙的细节和耳鬓厮磨的不可描述片段，被他自动省略，只敢说 “她连话都少跟我说了”。
田熙呱听完，摸着下巴，掐指一算，高深莫测：“我懂了。你家校花这是在跟你玩‘欲擒故纵’呢。”
“……真的？”
“你想啊，刚开始对你那么主动，让你尝到了甜头，现在又突然收紧，让你抓心挠肝的。这叫什么？这叫‘饥饿营销’！她这是想让你更离不开她！”
他越说越激动，拍着胸脯俨然一副情感大师的模样。
“那……我该怎么办？”许砚凡虚心求教。
田熙呱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兄弟，这事包在我身上！对付女人，你不能一味地当舔狗，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男友力mAx！”
“是这样子的吗？”
“她说不要，那就是要！她说禁欲，那就是让你主动破戒！你得拿出点男子气概，懂不懂？今晚直接反杀，壁咚、强吻、一条龙，让她知道谁才是方向盘！知道谁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许砚凡耳根爆红，脑内弹幕疯狂刷【会被踹下床吧】。
但“主动”两个字，像跳跳糖在心口噼啪炸开。
或许……他今晚确实该主动了。
不是用田熙呱那种粗暴的方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
田熙呱勾住许砚凡的脖子，压低声音，传授着“秘籍”。
“想让她破戒，你得先让她破防！今晚，你就这样……”
“啊！这样子行吗？”
“包成功的！”
……
教师办公室。
苏陌伈端着菊花枸杞茶，杯子边缘被红唇压出一圈雾。
整整一下午了。
苏陌伈看着对面工位上那团散发着浓郁怨气的乌云，眼角抽搐。
“柳老师。”
柳雪尘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
“你再这么叹气下去。”苏陌伈指了指她的胸口，面无表情地吐槽，“你那引以为傲的资本d，要被你叹成A了。”
“……”柳雪尘幽幽地瞪了他一眼，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提前进入更年期。”
手机震动。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她老公发来的消息：【老婆，今晚买了新装备，果页米立，虫累..纹，黑丝，等你验收.jpg】
柳雪尘指尖抖成帕金森，打下一行字，又删掉。
删删减减。
最后只回了一个“猫猫跪地流泪”表情包。
“别忍了。” 苏陌伈嗤笑一声，搅动着杯里的枸杞，“再忍，不止胸缩水，人都要憋坏了，别硬撑。”
柳雪尘把脸埋进臂弯，发出一声闷到地心的呜咽。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禁欲，是在渡劫。
......
放学铃一响，许砚凡单肩甩书包，像被火烧鞋底，嗖地冲出教室。
洛绫玥刚把笔记本塞进抽屉，抬头只见后门晃荡，人影没。
“？”
她呆立原地，白发因惯性轻轻扬起，又落下。
眼底满是疑惑，他今天怎么这么急？
走廊尽头，田熙呱朝许砚凡吹口哨，笑得一脸“你懂我懂”，还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
许砚凡没敢回头，一路小跑拐进小巷。
脑海里循环播放着田熙呱午休时的 “金句”：“情趣勾引！要让她看到你就忍不住！”
脸一路红到锁骨，步子却更快。
“萌爪小铺”。
霓虹灯牌弯成猫爪形状。
灯管一闪一闪，在对路人抛媚眼。
许砚凡脚步停下，透过玻璃，看见模特头顶那对白色狗耳。
他推门而入，门铃“叮铃”一声。
店里暖粉灯光，架子摆得满满当当：
尾巴的卫衣、蕾丝圈圈、绒绒手铐……
所有可爱又危险的物品，全被装进透明袋，像展览。
许砚凡站在货架前，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店员小姐姐咬着棒棒糖，声音含糊：“小同学，给女朋友挑礼物？”
“我、我自己看……”
许砚凡的声音发虚。
他直接走向心里内定的区域，伸手，指尖碰到狗耳发箍的绒毛。
跟摸到一团云。
旁边挂着配套的灰色尾巴，毛尖染着一圈奶咖色。
尾巴根部是磁吸扣，可以别在运动短裤的腰绳上。
他喉结滚了滚，脑海里自动播放奇奇怪怪的画面。
自己被揪尾巴？！
“狗勾，坐下。”
心跳瞬间失速。
再好..嗯..
脖子加圈。
还有多个武器装备，便子。
“这套，要、要这个。”
他声音发虚，却把钱码在柜台。
店员笑眯眯地递袋子，顺手给一包蝴蝶结绑带。
“赠品，系在脖子更可爱。”
许砚凡指尖一抖，蝴蝶结差点掉地上。
出门时，眼睛不经意瞄到另一套。
毛茸茸，软蓬蓬。
还坠着金色小铃铛。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
突然浮现绫玥变装上这套。
雪发垂落，红眸半阖，铃铛轻响。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他脱口而出，又把另一套的钱拍在柜台上，破釜沉舟道：“这、这套也包起来！”
店员小姐姐挑了挑眉，却没多问，只是笑着把两套装备放进同一个袋子：“祝你们今晚愉快呀～”
许砚凡抱着袋子，冲出店门，脸烫得能煎蛋。
他低头看着袋子里软乎乎的耳发箍，心里又慌又期待。
“绫玥大概会……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