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女主被徐老爷纳为姨太太没多久,老头子就一命呜呼了。
正逢乱世,女主一个柔弱女子,既无一儿半女,又没什么地位,在徐家只能卑微求生。
徐知州掌管了徐家后,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看上了自己小妈,开始威逼利诱,连哄带骗逼小妈跟他暗通曲款。
背德文学虽然很刺激,但男主也是真的变态,为了不让周围人发现,还把女主关进了小阁楼里,经常各种强制爱。
顾青筠看小说时,就经常吐槽男主不是个人,现在自己穿成了女主,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小妈……”
徐知州淡淡喊了一声。
顾青筠浑身一抖,脑袋埋得更低了。
书里也没说徐知州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小妈的,总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觊觎了吧?
总之她得躲着点儿,别到时候被关小阁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徐老爷见状,只以为是小姑娘怕生,也没多计较。
毕竟顾青筠的年纪,比徐知州还小两岁。
“知州刚回国,就先休息两天,过几日我再带你去商会转转……”
徐老爷虽纳过不少姨太太,但都无所出,原配周敏也只生了徐知州一个孩子。
这徐家偌大的家业,以后只怕都要交给徐知州了。
周敏也笑吟吟拉着儿子的手,“知州本就优秀,如今又留洋几年,对洋人的事物肯定了解,老爷正说想跟洋行合作呢……”
佣人王妈上前道:“老爷,太太,少爷,晚饭做好了……”
“对对,知州肯定饿了,咱们先吃饭……”
周敏忙点头。
一家人热热闹闹去了餐厅。
顾青筠慢吞吞跟在后面,盯着那道笔挺俊秀的背影,心里还一阵打鼓。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被徐老爷买回来了。
原主的爹是个二混子赌鬼,为了八千块大洋,就把原主卖了。
娘家靠不上,原主性格又软弱,怪不得会被病娇男主欺负成那样。
但顾青筠不同,作为二十一世纪思想独立的女性,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偷偷存钱,再找机会逃离徐家。
…
回国几天,徐大少爷每日或是喝茶逗鸟,或是随着徐老爷外出应酬,倒是悠闲。
这日清早,他正在花园里晨练,陈三多兴冲冲从外面回来。
“少爷,余大小姐让人送了请帖来……”
徐知州墨眸微闪,接过了陈三多递来的帖子。
见自家少爷脸色舒展了,陈三多眼角余光偷瞄向请帖,好奇极了:“少爷,余大小姐怎么说?”
这几日,少爷看似漫不经心,但陈三多知道,少爷心里藏着事儿呢。
“余大小姐约我去喝茶听戏。”
徐知州唇角勾了勾,转身往屋里走去。
顾青筠正想去后花园转转,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远远看见徐知州,赶忙躲在一棵大树后。
好在,徐知州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也没注意到她,脚步轻快从小道上走过去了。
看来以后她要更谨慎小心了,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遇到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
同升茶楼里。
戏台上正唱着折子戏,台下看客时不时拍手叫好,热闹非凡。
桑酒坐在雅间里,从窗台往下看,正是绝佳的看戏视角。
等了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大小姐,徐少爷来了。”
雅间门“吱呀”打开,桑酒转过头来。
徐知州西装革履,俊容神采奕奕,头发也精心梳理过,看起来出门前费了不少心思。
“余大小姐……”
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他眸底也闪过一抹惊艳。
那天在码头,她穿着军装,英姿飒爽。
今天她穿了条天青色旗袍,剪裁合宜,勾勒出玲珑身姿。
即使颜色素净,也压不住那明艳张扬的容颜,不媚不妖,却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魅惑。
恍神的瞬间,徐知州忽然明白了“乱世玫瑰”这个外号的由来。
她美得实在太夺目,任何人在看见她的第一眼,都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偏偏她不仅美,还有权,于是在这充满硝烟味儿的乱世中,可以肆无忌惮灼灼盛放。
“徐少爷,请坐……”
桑酒做了个“请”的手势,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徐知州悠然落座,勾唇笑道:“相识便是朋友,以后还是别这么见外,叫我名字便好。”
桑酒从善如流,笑着点头:“那知州今天想听什么戏?”
茶楼的戏班子每日唱什么戏都是固定好的,当然,也会有出手阔绰的客人临场点戏。
只要钱到位,什么戏听不了呢?
徐知州端起茶盏,不紧不慢抿了一口,才笑道:“茶是你请的,戏自该我来请,才算有来有往……”
他说罢,当即吩咐等候在门外的陈三多,去点了一场《凤求凰》。
桑酒闻言也没反对,反正徐少爷有钱得很,这点小钱对他来说都不算是破费。
不多时,楼下的戏台子便重新换了一拨人。
婉转的戏曲声调中,桑酒听得倒是认真。
佳人在侧,徐知州却是频频分神,视线若有似无扫过她小脸,心跳总是控制不住紊乱加快。
喝的明明是茶,眼神却黏糊糊的醉人。
一场《凤求凰》下来,雅间里莫名流动着暧昧的气氛。
“你经常来听戏吗?”徐知州找了话题闲聊起来。
“也不是。”桑酒摇了摇头,“平时忙起来,连吃饭都得赶着时间,哪有闲工夫来听戏?”
她说着又笑起来:“不过小时候姆妈倒是常带我去戏园子听戏,那时太小了听不懂,咿咿呀呀的,只觉无趣,现在能品出韵味儿来了,又没时间听了……”
徐知州赞同地点头:“和我一样,以前有机会听时,觉得不如歌舞厅时髦,在异国漂泊了几年,又时常想念戏台上的热闹……”
桑酒笑了笑:“你现在回国了,什么时候想听都行了。”
“没错。”徐知州拿起茶壶,续了两杯茶,又叹了口气:“只是我出国几年,以前的朋友联系得少了,都不知该找谁一起听戏……”
他正想顺着这个话头,问下次能不能再约她一起听戏,却听门外突然有人说话。
“大小姐,陆先生找您……”
桑酒刚端起茶盏,又放下了,“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