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返京的路上,元锦一直在思索如何打破织造商会的运输困局。这日傍晚,车队在驿站歇息时,她望着运河上往来的漕运船只,忽然灵光一闪。
【殿下,】她转头对正在批阅奏章的胤礽说,【既然运河被旧势力把持,我们何不另辟蹊径,发展海运?】
胤礽放下朱笔,微微蹙眉:【海运?前明就是因为海禁才...】
【此一时彼一时。】元锦取来纸笔,飞快地画着草图,【现在我们可以建造更坚固的海船,绘制更精确的航海图。从江南走海路到天津,比漕运更快,运量更大。】
回到京城后,元锦立即着手筹备海运事宜。这日,她按制在太庙主持仪式。太子妃需率众命妇祭祀海神,祈求海运平安。
八福晋故意在祭文中加入不祥之语:【海上风波险,愿神灵庇佑...】
元锦立即打断,朗声诵读新撰祭文:【海纳百川,商通万国。愿神佑我朝,海运昌隆。】她命人将新式海船模型供奉在祭坛前,众命妇无不惊叹其精巧。
三日后,元锦在朝堂上正式提出开辟海运的建议。礼部尚书率先发难:
【祖宗之法不可变!海禁乃太祖所定,岂能轻易更改?】
元锦从容出列:【尚书大人可知,前明郑和下西洋时,海运何等繁荣?如今我朝水师强盛,更胜前朝。且儿臣并非要废止漕运,而是建议海运与漕运并行。】
她呈上详细方案:【这是儿臣拟定的海运章程,包括船只规制、航线安排、货物保险等细则。】
经过激烈辩论,康熙决定折中:【准在江南至天津段试运行三个月,若见成效再议。】
消息传出,最兴奋的当属江南商贾。多年来受制于漕运衙门,他们早就盼着新的运输渠道。
这日,元锦在制造局亲自督造海运货船。她亲自指导船匠:
【船舱要用防水隔板分开,接口处用桐油石灰密封。船底要加装龙骨,提高抗风浪能力。】她还设计了新式帆具:【主帆改用斜桁帆,逆风也能行驶。再加装三角帆,提高灵活性。】
首航当日,天津港人山人海。当十艘满载丝绸的海船顺利抵港时,现场爆发出阵阵欢呼。更让人惊喜的是,海运成本比漕运低了足足三成。
八阿哥见状,又在朝中提出新问题:
【父皇,海运虽好,但海上倭寇猖獗,如何防范?】
元锦微微一笑:【此事儿臣早有准备。】
她请康熙移驾天津港,观看新式战船的演练。这些战船装备了制造局特制的火炮和望远镜,倭寇船只还未靠近就被发现击退。
【好!】康熙龙颜大悦,【即日起,正式开通海运!】
然而就在海运蓬勃发展之时,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这日,李卫急匆匆来报:
【娘娘,福建商人也想加入海运,但他们的货物多在海外,朝廷律法不许私通外洋。】
元锦沉思良久,想起现代的概念。她连夜起草奏折,建议在厦门设立海关特区,允许外商在指定区域贸易。
这个大胆的建议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连一向支持元锦的胤礽都有些犹豫:
【开海禁之事关系重大,是否再斟酌?】
元锦坚定地说:【殿下,海外有无数商机。若能合理管控,于国于民都有大利。】
这时,万寿节的筹备工作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元锦既要推进海运,又要准备寿礼,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她按制在宁寿宫协助太后准备万寿宴的菜单。八福晋故意刁难:
【二嫂整日忙着海运,怕是没时间精心准备寿礼吧?】
元锦但笑不语,命人抬上一个精致的玻璃箱。箱内是用各色海外宝石镶嵌的大清疆域图,其中海运航线用金线勾勒,港口城市用明珠标注。
【皇玛嬷,】元锦含笑解释,【这是儿臣用海运带来的海外宝石所制。每一颗宝石都来自不同的国度,记录着我大清海贸的足迹。】
太后看得目不转睛,连声称赞。更让众人惊叹的是,元锦还准备了一艘精美的海船模型,船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万寿节当日,这份独特的寿礼果然成为全场焦点。各国使节都对大清的海运成就表示惊叹。
然而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突发变故。一艘商船在海上遭遇风暴,损失惨重的消息传来。
八阿哥立即发难:【儿臣早就说过海运风险太大!如今果然出事!】
元锦镇定自若:【皇阿玛,海运本就设有保险基金,受损商贾都能获得赔偿。而且...】她话锋一转,【儿臣查到这艘船被人动了手脚,故意在风暴天出航。】
调查过程困难重重,关键证人接连意外身亡。元锦不得不请胤礽调动粘杆处暗中调查。最终查明,破坏海船的是漕运利益集团,八阿哥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没想到牵涉这么广。】胤礽神色凝重,【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元锦沉思良久:【暂且到此为止。等海运成气候,这些人自然会被淘汰。】
海运事业从此再无阻碍,蓬勃发展。这日,元锦在视察船厂时突然晕倒。太医诊脉后笑容满面:
【恭喜太子妃,这是喜脉!】
胤礽欣喜若狂,元锦却摸着尚未显怀的腹部,轻声说:
【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等他出生时,大清的船队应该已经遍布四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