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愿梨见白锡脸颊微红,眼神乱飘,心下生出几分调戏的趣味。
她唇角勾起笑,搁下笔,手轻轻搭在白锡的肩上,凑近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白锡的面庞,声音刻意放软:“怎么了白公子?”
白锡见宋愿梨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瞧,心神不觉荡漾,身体不由自主朝她靠近。
“白公子原来是在想这些?”
宋愿梨轻笑,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恍悟自己被戏弄的白锡霎时面红耳赤,见宋愿梨要抽身离去,恼羞成怒地将人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
“郡主既然清楚,那可否让白某浅尝您唇上的胭脂?”
话里无意间带着蛊惑,让本就爱美色的宋愿梨点头答应了。
自打宋愿梨见白锡的第一眼起,她便一直想着如何将人收入囊中,只是皇帝添了许多阻碍,她心有防备,也不好显露本性。
不过,眼下能瞧出这皇帝使的是美人计,她暂且可以将人笑纳。
日后到底是谁陷在情网之中可说不准。
毕竟,要论美人计,她宋愿梨自认不输于人。
天色渐晚,陆晚棠在陆府门前等了许久都不见宋愿梨回来,便拿了拜帖去宫中。
陆家大公子陆桉淮先前也在翰林院任职,故而他对翰林院的位置并不陌生,便自己寻了过去。
翰林院早已下值,门虚掩着,院内异常安静,
“都散值了,阿梨怎么还没回去?”
陆晚棠自言自语地走近时,突然听见屋内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啧啧”的水声。
他疑惑地透过门缝看去,却见宋愿梨正跨坐在白锡身上,白锡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醋意瞬间打翻,攥紧的拳头有些泛白。
他还是小瞧了白锡的狐媚功夫,这才几天就将宋愿梨勾引得与他相缠。
陆晚棠强行压下怒火,阴着脸想好说辞,叩了叩门道:“阿梨,你在里面吗?”
屋内的两人停下了动作。
白锡将人搂的更紧,脸埋在她的颈窝,轻喘着气。
宋愿梨轻抚着他的头,在他脸侧吻了一下以表安慰,意犹未尽地抽身离去。
“在,三哥你怎么来了?”
宋愿梨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向门外走去。
“天色不早了,娘见你还没回去,有些担心,便叫我来接你。”
陆晚棠如往常一样搂过她,不让她给屋内的白锡留下多余的眼神。
马车内光线不好,这让陆晚棠本就乌云密布的脸色更是阴沉如墨,很难不被注意到。
“三哥你可是看到了我与白锡……”
宋愿梨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嗯。”
陆晚棠情绪不再开口。
“三哥,我那只是……”
宋愿梨焦急狡辩的话语被陆晚棠打断。
“回去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宋愿梨便也没再说话。
陆府离皇宫不远,所以没多久便到了家。
陆晚棠拽着宋愿梨的手就往海棠苑走,迎上前的下人也被他打发了:“我有事同阿梨商议,不必等我们用晚饭。”
宋愿梨被他带到那日来的书房,正疑惑为何要来此处就被陆晚棠堵在了桌边。
她夹在陆晚棠与桌子中间,无处可逃,抬眸看向他的眼,却见其中满是怒气。
“三哥,我和白锡只是将计就计,皇帝让他用美人计,我若是拒绝了,那不就让皇帝知道我发现她的计策了吗?”
宋愿梨狡辩时,脑海中不知怎就浮现出方才与白锡接吻的画面。
白锡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虽然说得出像尝口脂这样的话,但吻技略显生疏,还要靠她带。
不过进士终究是进士,很快就渐入佳境,只是手比起嬴昭渊来说,要安分许多,只是静静地搭在她的腰上。
“在想白锡?”
带着怒意的话语在宋愿梨耳边响起,她回过神时发现陆晚棠贴的更近,他们两人几乎要吻在一起。
“三哥,你这是……?”
宋愿梨迟疑地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距离,心跳加速。
这是兄妹之间该有的距离吗?
“阿梨,白锡他应当算是你的敌人吧?”
陆晚棠见她身子往后撤,便伸手将人捞入怀中,让她再无可逃的余地。
他抬起手将宋愿梨散落的发挽到耳后,目光抚过她的面庞,像是在欣赏着珍宝。
“阿梨,如果你的敌人都可以,那为什么我不行?我们可不是亲兄妹……”
此话一出,恰如重石落入水中,在宋愿梨的心里激起一阵涟漪。
每日“三哥、三哥”的叫着,她倒是忘了先前对陆晚棠的心思。
自她被陆府收养起,府中之人便拿她当陆家的亲女儿一般看待,只陆晚棠与旁人不同。
陆家长子陆桉淮与次女陆枝愉如何待她,她是清楚的,一心护着她,从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有时候她做错了事,也会温柔地教导她。
大哥和二姐总是告诉她说:“阿梨,你就是我们的亲妹妹。”
陆晚棠每日与她玩闹,不像个哥哥的样子,时常还会反驳大哥二姐的话:“阿梨,他们把你当妹妹,我可没有把你当妹妹。”
故而虽然整日里叫着“三哥”,但宋愿梨对陆晚棠的感情终究与对陆桉淮与陆枝愉不同。
偏生陆晚棠又生得实在貌美,难免让情窦初开的宋愿梨花了眼。
也不知是何时起,这不同之中又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但是世俗的规训告诉她,兄妹之间是不被允许的。
即便二人无论是从血缘上,还是从礼法上,都算不得血亲。
宋愿梨便将这份觊觎按下。
与她一起长大的并不止陆晚棠一人,还有皇帝的子女。
皇太女嬴昭乾生性孤僻,鲜少搭理她。
二皇子嬴昭渊倒是热情,最爱与她在一处玩乐,更重要的是那张脸并不比陆晚棠的差。
那日人面桃花相映红,二皇子向她倾诉了情意。
她也不是什么专情之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嬴昭渊,时间久了,也就将对陆晚棠的心思忘了。
陆晚棠之前那些若有似无的举动,或许狡辩为兄妹之间的亲昵,但今日是直接挑明了情意。
既然如此,她何不直接将人笑纳了?
思及此处,宋愿梨攀上他的肩,微微仰起头,红唇轻启:“三哥,我何时说过不行了?”
? ?看到这里了吗宝宝~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