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森之洋馆的路被参天古树笼罩,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腐叶和潮湿泥土的气息。哲也的植物图鉴一路“嘀嘀”作响,屏幕上不断跳出珍稀植物的信息:“前面就是雾之森林,洋馆就藏在最深处,传说那里的月光草会在满月夜发出能唤醒记忆的光芒。”
越往深处走,雾气越浓,连指南针都开始失灵。水水獭抱着潮汐贝,时不时用贝壳舀起地上的露水,似乎对这湿润的环境格外好奇。炒炒猪则走在队伍最前面,尾巴的火焰明明灭灭,在雾中映出一片晃动的暖光,驱散了不少阴冷。
“奇怪,”艾莉丝拨开挡路的藤蔓,“地图上说这里有座石桥,怎么连影子都没看到?”
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突然涌动,一座布满青苔的石桥缓缓浮现,桥栏上雕刻着缠绕的藤蔓花纹,桥下的溪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水面上漂浮着白色的睡莲,花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是幻觉吗?”小智揉了揉眼睛,可石桥的触感真实得很,脚下的石板凉丝丝的,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走过石桥,森之洋馆的轮廓在雾中显现。它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古堡,灰色的石墙上爬满了常春藤,破碎的窗户里没有灯光,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呜”声,像有人在低声哭泣。
“有人在吗?”小智推了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灰尘“噗”地扬起,呛得人直咳嗽。
馆内的家具蒙着白布,桌上的烛台积着厚厚的灰,墙角的座钟指针停在午夜十二点的位置。最显眼的是大厅中央的玻璃花房,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枯萎的花架,架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干枯的藤蔓。
“月光草应该就种在这里。”哲也走到花架前,指尖拂过藤蔓的残骸,“但看起来已经枯萎很久了。”
就在这时,座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指针开始倒转,雾气从门缝里涌进来,在地面上聚成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其中一个影子渐渐清晰,是只浑身覆盖着紫色绒毛的宝可梦,尾巴像朵盛开的花,眼睛里泛着幽蓝的光——是梦妖。
“梦妖?”艾莉丝惊讶地后退一步,“传说它们会在有怨念的地方聚集……”
梦妖没有攻击,只是围着花架转圈,发出“咿呀”的轻响,像是在指引什么。炒炒猪尾巴的火焰突然窜高,照亮了花架底部刻着的花纹——那是一轮弯月,月牙里嵌着细小的齿轮纹路,和时间齿轮的图案隐隐呼应。
“这花纹……”小智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刻痕,花架突然“咔嗒”一声下沉,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银色的盒子,盒盖上镶嵌着一块月光石,在火焰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蓝光。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月光草的种子,只有一片干枯的叶子,叶子上用金线绣着一行小字:“当月光与齿轮共鸣,沉睡的守护者将苏醒。”
“守护者?”哲也疑惑地翻看叶子,“难道月光草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被某种力量守护着?”
梦妖突然对着窗外叫了一声,我们抬头望去,雾不知何时散了,一轮满月挂在夜空,月光透过玻璃花房,恰好照在暗格的位置。银色盒子里的月光石突然亮起,与月光连成一线,花架周围的地面开始震动,枯萎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顺着花架攀爬,绽放出淡紫色的花苞。
“是月光草!”哲也激动地睁大眼睛,“它真的在满月夜开花了!”
花苞在月光中层层展开,花瓣像镀了层银,散发出的光芒比月光更柔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在这时,花房的角落里传来“沙沙”声,一只宝可梦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它浑身覆盖着鲜绿色的毛发,背部和颈部生长着叶片状的突起,正是稀有的叶精灵。
叶精灵警惕地看着我们,身体微微弓起,那些叶片状的突起轻轻颤动,像是在感知周围的动静。梦妖飞到它身边,用尾巴蹭了蹭它的侧腹,像是在解释什么。叶精灵的眼神渐渐柔和,突然衔起一片月光草的花瓣,朝着小智走来。
“它是想……”小智伸出手,花瓣落在他的掌心,带着一丝清凉的触感。叶精灵绕着他转了一圈,颈部的叶片轻轻扫过他的手腕,留下一道淡绿色的印记。
哲也翻开图鉴,屏幕上跳出叶精灵的资料:“传说叶精灵是森林的守护者,只会认可内心纯净的训练家。看来它很喜欢你呢。”
小智掏出精灵球,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守护月光草,我们不会勉强。”
叶精灵却用头部轻轻顶了顶精灵球,像是在催促。红光闪过,它化作一道光钻了进去,精灵球只晃了一下就安静了。
“收服叶精灵了!”小智举起精灵球,月光草的光芒透过球身,映出里面流动的绿光。
梦妖在旁边拍着尾巴,像是在庆祝。座钟的指针终于恢复正常,指向凌晨一点,雾气彻底散去,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天快亮了。
离开森之洋馆时,月光草的花瓣已经合上,变回花苞。叶精灵从精灵球里出来,跟在小智脚边,背部的叶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小智低头看着它,突然觉得这趟森林之旅,不仅收获了月光草的秘语,更收获了一份来自自然的温柔守护。
“下一站,”小智看着地图,“该去挑战立涌道馆了,听说那里的馆主擅长毒系,对战场地是片沼泽呢。”
叶精灵轻轻叫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小智,背部的叶片微微扬起,像是在说“我准备好了”。炒炒猪尾巴的火焰在晨雾中跳动,映着我们前行的身影,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