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蹲在道馆的石板地上,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脚踝——刚才对战时被岩石擦伤的地方还泛着红。杰尼龟缩在他脚边,壳上的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滚,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刚才那招‘水炮’用得太急了,”小智挠了挠头,看着杰尼龟的前爪在地面上划出浅痕,“是不是太用力了?你看,石板都被你砸出小坑了。”
杰尼龟晃了晃脑袋,爪子拍了拍小智的脚背,像是在辩解。它突然缩成球,在地上滚了半圈,撞在小智的小腿上,壳上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激得小智“嘶”了一声。
“知道啦知道啦,不是怪你,”小智笑着把它捞起来,指尖戳了戳龟壳,“就是觉得……刚才对战时,你突然用水柱把我托起来避开攻击的样子,超帅的。”
杰尼龟眨了眨圆眼睛,突然从壳里伸出爪子,指向小智的运动鞋——鞋边还沾着道馆外的草屑,那是刚才急着跑进来时蹭到的。
小智低头看了看,突然笑出声:“对哦,你是想说,刚才要是我没踩空那步,你也不用急着救场?”他把杰尼龟放在肩上,自己则单脚撑地,另一只脚悬着晃了晃,“其实我刚才是故意卖个破绽啦,想看看你会不会跟上来配合——果然没白疼你。”
墙角的水桶里还泡着刚才换下来的绷带,水色微微发浊。小智走过去,弯腰舀起一把水,浇在自己的脚踝上,清凉感顺着皮肤爬上来,刚才对战时的酸胀感淡了不少。杰尼龟突然从他肩上跳下去,钻进水桶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小智的裤脚。
“喂,别闹——”小智笑着去捞它,却被杰尼龟用爪子勾住裤腿,往道馆中央拽。它的小短腿在水里扑腾着,壳撞到桶壁发出“咚咚”声,像是在催促。
小智跟着它走到场地中央,那里的石板比别处更光滑,是常年被对战者的脚步磨出来的。杰尼龟突然停下,对着空气比划着爪子,又回头看小智,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你是说……刚才那招‘高速旋转’?”小智眼睛一亮,“你觉得还能再快一点?”
杰尼龟用力点头,突然原地转了个圈,带起的水花溅到小智脸上。小智抹了把脸,突然蹲下来,和它鼻尖对着鼻尖:“好啊,那我们再练一次。这次我不用指令,你听我脚步声的节奏,怎么样?”
杰尼龟拍了拍爪子,算是应下了。
小智深吸一口气,左脚先落地,刻意放轻了力道,石板传来微凉的触感。他数着“一、二”,右脚跟上,脚尖点地的瞬间,杰尼龟突然窜到他脚边,爪子精准地按住他的鞋跟——这是他们练了几十次的暗号,意思是“准备变向”。
“漂亮!”小智忍不住喊出声,顺势转身,右脚擦着地面滑出半圈,杰尼龟像颗小炮弹似的弹起来,用壳撞向他的膝盖,借力让他重心稳住。这是他们新琢磨的连招,刚才对战时没敢用,现在练起来,竟比想象中顺畅。
水桶里的水还在晃,映着他们的影子在石板上拉得老长。小智看着杰尼龟趴在自己的鞋面上,爪子搭着鞋带,突然觉得,比起第八枚徽章的光芒,这种踩在地上、被伙伴托着的实感,才更像赢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