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夏明林的身影与他错身而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侧的周铁山也干净利落地挥刀,将挣扎的固山额真斩于马下!
夏明林一把接住巴达礼的头颅,在万军之中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
“杀了他们!”
所有还在抵抗的蒙古士兵,看到那颗熟悉的头颅,再看到固山额真的帅旗也轰然倒下,他们眼中的战意迅速被恐惧所取代,士气瞬间土崩瓦解,开始四散奔逃。
“吼!”
四千多名士兵怒吼!命令下达的瞬间,明军骑兵立马朝着那些已经崩溃、四散奔逃的蒙古士兵追杀而去。
失去了指挥、失去了胆气的蒙古士兵,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们丢盔弃甲,只想着逃离。
明军骑兵们三五成群,追上每一个目标。陌刀每一次挥下,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羽箭从背后呼啸而至,将逃窜的身影钉死在地上。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直至申时左右,这场杀戮才终于平息。
整个科尔沁部的大营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间地狱。残破的营帐、倾倒的马车之间,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将大片的草地染成了暗红色,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夏明林勒马立于营地中央,他手中的陌刀仍在滴血,身上的铠甲早已被染红。
周铁山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他同样浑身浴血,但脸上却带着一种复仇后的快意和疲惫。他抱拳道:“将军,都结束了。营地已被肃清。”
夏明林轻轻点头,随手将巴达礼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扔在地上。
他用嘶哑的声音下令:“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和伤亡。打扫完之后,让兄弟们休息半个时辰。”
他抬起头,望向北方的草原。在那里,还有失去了首领、变成了无头苍蝇的部落。
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老台吉正带着他麾下百余名亲卫,在草原上疯狂逃窜。
当他终于看到自己部落大军的营地轮廓时,这位在草原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首领,没有丝毫的喜悦。
因为他知道,夏明林绝不会就此罢手!他必须立刻带着自己的族人逃回部落,否则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老台吉一冲进营地,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传我命令!所有人!放弃所有辎重和帐篷!只带上战马和三日干粮!我们立刻撤退,返回部落!”
留守营地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搞得不知所措。他们不解地看着老台吉,不明白为什么自家首领如此失态。
“不想死的就快走!”老台吉用马鞭疯狂地抽打着那些迟疑的军官,“夏明林已经杀了巴达礼和固山额真,马上就要来我们这里了!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老台吉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内喀尔喀部的军营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
短暂的震惊之后,再也没人敢迟疑。士兵们立马收拾行装。整个内喀尔喀部在短暂的收拾之后,便舍弃了营地,仓皇地向着自己部落的方向逃去。
半个时辰后,夏明林的大军在短暂休整后再次出发。
这一次,他们甚至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当夏明林的骑兵出现在北边部落的视野中时,这个已经失去了指挥官的部落,早已陷入了混乱之中。迟迟未归的固山额真,让他们早已人心惶惶。
当明军出现时,整个部落就瞬间崩溃了。
所有人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
夏明林看到敌军崩溃,他知道不能就让他们这样跑了。必须要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不给它们任何重新聚集的机会!他咆哮:
“不要让他们跑了。全军追击!一个不留!”
“是!”
四千多名士兵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他们催动着战马,朝着那些丧失抵抗意志的蒙古人发起了冲锋。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营地便已人去楼空,只余下满地狼藉。
夏明林见战斗已经结束,策马立马打开地图,只见南边的部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明林不再迟疑,直接朝着士兵们高声喊道:“尽快打扫战场,所有战利品全部带走!然后全军拔营,回归化城!”
疲惫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当大军的出现在归化城的上空时,早已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的崔北川立刻迎了上去。
夏明林翻身下马,不等崔北川开口,便直接下令道:“北川,你立刻去安排,今晚犒赏三军,把好酒好肉都拿出来,让弟兄们吃个痛快!”
“是!将军!”崔北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喜色,立刻抱拳领命,转身匆匆去安排犒赏事宜。
夏明林这才将缰绳和陌刀交给亲兵,独自一人走进了将军府。
约莫半个时辰后,将一切安排妥当的崔北川快步走进了议事厅。此时的夏明林已经卸下了沉重的铠甲,换上了一身常服,正独自坐在主位上。
“将军!”崔北川躬身行礼。
夏明林抬起头,示意他坐下。
崔北川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将军,此战如何?”
夏明林放下手中的丝绸,平静地回答:“除了老台吉逃跑了,巴达礼、固山额真,皆已阵斩。”
听到这个战果,崔北川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敬佩:“我就知道,区区蒙古联军,在将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嗯。”夏明林语气依旧平淡,“经此一役,短时间内归化城没有什么事。但我们不能松懈。明日一早,所有人都要照旧操练。”
盛京·大政殿
大政殿内,气氛凝重如冰。
皇太极端坐于御座之上,面沉如水。他手中死死攥着两份送来的密报。
殿下,范文程、多尔衮、阿济格等一众王公贝勒、文臣武将垂手而立,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们从未见过皇上流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