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李静言还是耐不住了,跑来宓秀院哭哭啼啼地求见宜修。
见面了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一味地抹眼泪,
“王爷是不是把妾忘记了?”
“妾什么时候能见到王爷啊?”
“宜福晋您不知道,妾自己一个人在那个涟漪院有多害怕”
“院里的奴才也不机灵”
抱怨来抱怨去,念得宜修头都疼了,却也不好责骂,毕竟还要拉拢人家,李氏现如今又只是个小姑娘,遇到这种情况心里惶恐也正常。
只是到后来,李氏却越说越没了个忌讳,
“是不是福晋和甘福晋怕妾得了王爷宠爱,故意阻了王爷来看妾......”
“混账!”
宜修猛得拍了下红木桌,心里生气,怒斥出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几个胆子几条命,还在我的院子里编排起福晋和甘福晋来了!”
“哼!李氏,你以为长了张好脸,就一定能得王爷宠爱了?”
“你这样的格格,王府里要多少有多少,心里没个尊卑规矩的东西,在本福晋的院子里说这些没个体统的话,以后传扬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蠢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平白污了本福晋的脸面名声!蠢出生天的贱婢,还敢肖想王爷?”
“你也配?!”
李静言白了脸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的朝宜修磕头,害怕得声音都颤抖了,
“宜福晋恕罪,宜福晋恕罪...”
“是妾昏了头了。”
宜修却恍若未闻,依旧冷着脸,她觉得李氏好像有点儿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过于放肆了。
宜修就算再讨厌柔则和甘托雅,可在她心里,她们三人才是同一个阶级的,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后院的其余人,说到底,不过是给王爷解闷的玩意儿罢了。
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让王爷高兴的玩意儿,也敢在背后编排起主子来了。
真是不知所谓!
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这样蠢钝,说话又没个忌讳的女子,真的能得王爷的宠爱吗?真的能在日后帮到自己吗?
思及此,宜修看向还跪在地上哆嗦的李氏,眼中带上了浓重的审视和怀疑。
可惜李静言哭得专心,并没有察觉。
漂亮的人儿哭起来也是好看的。
李氏粉嫩如三月桃花的小脸此刻挂满了亮亮的泪珠,打着旋儿从尖尖的下巴上滑落,一双桃花眼水盈盈的,简直要把人的心肠都看软了。
就算此刻害怕的惨白着脸,却也无损于这张脸的半分娇艳,反而更添几分可怜可爱,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罢了”
宜修轻轻叹息,早知道这李氏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正是看中了她的不聪明,现在又和她生这些气做什么,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且她现在也没有其她可以用的人了,先笼络调教着吧。
“起来吧。”
李静言先偷偷瞄了瞄宜修的脸色,用帕子擦擦脸,抽抽搭搭地起来了。
宜修缓和了语气,“这次就算了,你也长个教训,下次万不可再这么多嘴多舌,没个规矩了,本福晋能饶你这一次,可下次若是犯到王爷和甘福晋面前,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把手中的茶盏随手放到桌案上,宜修语气淡淡道,
“入府这么长时间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曾在福晋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芳菲的事儿了。”
想到请安时见到的那个总是低着头阴沉沉的姑娘,李静言身子又抖了一下,低下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细细小小的,
“是,妾知道错了,再不敢了。”
宜修满意地点点头,杀威棒打完了,接下来该上甜枣了。
“放心,你是本福晋看中的人,必不会让你在这后院里埋没了。近来王爷确实是忙,连福晋处都没进过几回呢,过段日子闲下来就好了。”
“待下次,王爷再来了我这里,我会跟他好好说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