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也不是一定要去请安的,您怀着身孕,王爷都说让您静养了,福晋是您的亲姐姐,想来会理解的。”
剪秋站在浅蓝色绣百合的旗装前,看着让绣夏一层层上妆扑粉的宜修,颇有些心疼地劝说着。
绣夏闻言也停下了描眉的手,犹豫地看向主子。
宜修睁开眼睛,眉眼间是连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萎靡疲累,只是神情却是安静淡漠的。
她看向绣夏,示意其接着上妆,
“今天是给福晋的第一次请安,不去不合规矩,被人拿了话柄就不好了。”
“再者...”
宜修闭着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入了王府,哪儿还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她是妻,我是妾罢了。”
以前在闺阁是这样,现在在王爷的后院还是这样。
永远都是柔则为大,她为小,
总是这样...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宜修透过铜镜望向身后的剪秋,轻声警告。
“是,奴婢知道了。”
栖祥苑
柔则心情很好的坐在铜镜前,轻声指挥着芳若给自己画着远山眉,她知晓自己生得美,也知道如何梳妆打扮会把自己的美发挥到极致。
王爷一连三天的宠幸也让她原本素雅 清丽的脸庞多了些属于女人的妩媚。
她原本还担忧和王爷相处不好,却没想到王爷高大俊朗,又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虽有些失于温柔,却多了一份让人安心的感觉。
虽只是相处了短短三天,柔则却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交托出去了。
只要想到恪战,心里就甜滋滋的,开始期盼起下次的见面。
这时,侍女芳菲打了帘子走进来,向柔则行了一礼后道:
“主子,各个院子的侧福晋和格格已经到齐了。”
柔则有些惊讶地回头,
“都到齐了?小宜也来了?”
芳菲点点头,柔则困惑地说:“小宜怀着孩子,马上都要生了,她身子又弱,我不是说了让宓秀院告假,不必来了吗?”
芳菲闻言,有些为难地偷偷看了眼站在柔则身后的李嬷嬷,
柔则也皱眉看过去,她有些生气了。
“嬷嬷,是你让小宜来的吗?”
李嬷嬷听到小主子的诘问,却没什么惧怕的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说道:
“主子,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侧福晋来给福晋您请安天经地义,这是您作为正室的威严与脸面,谁也说不出不对来。”
顿了顿,又说:“奴才并没有说让宓秀院来请安,只是没让芳菲通知她们告假的事情,想来是宜主子自己晓得规矩,她敬重您这个长姐,所以才会专程赶来向您请安。”
柔则咬了咬唇,想张口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嬷嬷,还是额娘的身边人,出嫁前额娘怕自己在王府被人欺负,就让李嬷嬷跟了过来,她敬重李嬷嬷,不愿当众驳斥,让她没脸。
只得沉默地转回了头,颇有些烦闷地扔掉了手中的梳子,也没了打扮的心情,只让芳若快快地上妆,又吩咐芳萱去给宜修另备一份热热的红枣茶,小宜爱喝那个。
一刻钟前,前厅,
甘氏和苗氏刚刚结伴来到室内,就见到左排首位端坐着位身形纤细,肚子却硕大的女人,
“这位就是那拉侧福晋,据说是福晋的亲妹妹呢。”
苗氏悄悄跟甘氏咬耳朵,甘氏点点头,原来是一直在院中养胎的那位,算起来两人到现在还没见过呢,她主动走上前,想和宜修寒暄两句,
只是待两人走近后,一抬头,却都齐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