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计划反转，邪教阴谋初显现
林玄站在山道上，夜风从林间穿过。他看了眼身旁的五岳高手丙，对方正盯着前方山谷入口。那里有一块歪斜的石碑，上面刻着“云雾寨”三个字，边缘被苔藓覆盖。
两人已经走了两个时辰。按照地图所示，这里就是终点。林玄摸了下袖中的铜牌，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泥土松软，但没有新踩踏的痕迹。他皱了下眉，没说话。
“看来他们还没开始。”五岳高手丙低声说，“我们来得正好。”
林玄没回应。他闭上眼，体内气息一沉，时间凝滞发动。六十秒开始。
世界静止。风吹不动树叶，虫鸣停在半空。林玄睁开眼，快步向前走去。他绕过石碑，沿着小路深入。两侧木屋倒塌了一半，屋顶裂开，露出里面的横梁。他一间间查看，屋内无人，桌上积灰，墙角有老鼠尸体，已经干瘪。
他走到祠堂前。门半开着。他推门进去，里面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三枚铜牌，编号分别是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旁边还有一卷纸，展开一看，是名单，写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都标了数字。
他记下内容，继续翻找。香炉下方有机关槽口，形状与他留下的香丸吻合。他伸手进去，摸到一点残留粉末，颜色偏黄，不是他用的那种。
他退出祠堂，在静止时间内回到原地。五岳高手丙仍站在石碑旁，身体前倾，正要弯腰去碰地面一块松动的石板。
林玄冲上去，一把将他拽倒。同时抬脚踢飞那块石头。数根黑箭从墙缝射出，钉入对面树干，箭尾还在颤动。
时间恢复流动。
风重新吹起，五岳高手丙跌坐在地，脸色发白。“你……”
“别动。”林玄压低声音，“再往前一步，你就死了。”
五岳高手丙喘着气，抬头看着那些毒箭。“这是……陷阱？”
林玄点头。“不只是陷阱。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
他转身走向祠堂，这次带着五岳高手丙一起。两人走进去，林玄指着桌上的铜牌和名单。“你看这些编号，是不是太整齐了？前面查到的是七十五到八十二，这里直接跳到八十三，中间没人失踪上报？”
五岳高手丙仔细看。“确实不对。而且这纸张太新，像是刚写的。”
“还有这个。”林玄掀开香炉底部，露出那个机关槽口，“我留的香丸无色无味，只能靠特制铜管感应。但他们把这个槽口留下来，还故意让粉末残留在里面，就是要让我们发现。”
“他们是想让我们以为找到了线索。”
“不止。”林玄从怀里取出一块布条，上面画着倒三角符号，“这是你在路上捡的？”
“对，插在树皮上的。”
“这个符号之前出现在多个假据点。每次都是不同的小派附近。每一次都有弟子突然失踪，然后有人发现这种标记，引导我们去查。”
五岳高手丙明白了。“所以这不是邪教藏身的地方，是他们设的局，让我们误以为某个门派出了问题，然后出手清理。等我们打了，他们就在背后看戏。”
林玄走到门口，望向远处山脊。“他们的目的不是躲，而是乱。让各派互相猜忌，自相残杀。等江湖元气大伤，他们再出来收拢人心。”
“可为什么选云雾寨？”
“因为这里曾是古祭地，名声在外。只要是献祭之类的事发生在这里，很容易让人相信是真的。而且地形封闭，适合埋伏。他们算准我们会来，也算准我们会带人来。”
五岳高手丙沉默片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撤？”
“不。”林玄摇头，“既然他们想让我们进，我们就进。只不过，不是以现在的身份。”
“你是说……混进去？”
“他们既然要传教，就要发展信众。我们缺的不是证据，是路径。只要能找到接头方式，就能顺着往上走。”
“可你怎么保证不会被识破？”
“他们不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林玄说着，再次闭眼，时间凝滞启动。这一次，他在静止中拆下一根毒箭，把箭头刮干净，放进自己袖袋。又从桌上取走一枚铜牌，塞进五岳高手丙怀里。
“你回去。”他说，“把这些交给衡山那边，让他们查最近有哪些门派上报过弟子异常，尤其是主动请求支援的。我要知道哪些地方最虚弱，最容易被渗透。”
“那你呢？”
“我去另一个方向。”林玄看向北边，“昨天你送来的情报里提到，有个叫铁脊门的小派三天前派人送信，说发现了邪教踪迹，请求协助。地点在北岭。”
“那地方我去过，穷得很，连像样的练功场都没有。”
“正因为穷，才容易被人盯上。”林玄说，“他们会假装救世主，给饭吃，给衣穿，再讲一套能让人忘掉痛苦的话。那些弟子活不下去的时候，自然就信了。”
五岳高手丙点头。“你要扮成流浪弟子混进去？”
“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最有效。”林玄拍了下他的肩，“回去的路上小心点。这条线既然被布置过，说明他们有人在监视。别走大路，绕林子走。”
“那你也要当心。”
林玄没回答。他转身离开祠堂，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五岳高手丙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他最后看了眼那座破败的寨门，转身往南走去。
林玄没有直接去北岭。他先回了一趟衡山外围的隐秘据点。那里是一间废弃猎户小屋，只有他知道。他推门进去，从床底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拿出一套灰布衣，样式粗糙，和他在青崖门见过的底层弟子穿的一样。
他又从袖中取出那枚铜牌，放在桌上。拿起炭笔，在背面写下一行字：“求入净世，愿奉真言。”然后把铜牌放进怀里。
他坐在桌边，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所有线索。编号体系、螺旋纹指向、倒三角标记、虚假名册、刻意暴露的据点……这一切都不是随机的。有一个规律在其中。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在土地庙看到的那个联络人，左肩微倾，右腿略跛。而今天在祠堂里，机关触发的位置，也需要同样的身体姿态才能完全踩中。那人不是随便选的，是照着某种模板复制出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训练了一批人，做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留下同样的痕迹。这些人不需要多强武功，只需要听话，按流程做事。
这就是传播的方式。
他站起来，披上灰布衣，束紧腰带。拿起一块黑巾，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敲门声响起。
他开门。门外站着一名年轻女子，穿着普通布裙，手里提着一只竹篮。她把篮子递过来。“公子交代的东西都齐了。”
林玄接过篮子，里面有一包干粮、一瓶水、一张旧地图，还有一个小陶瓶，装着淡黄色液体。
“北岭那边冷，夜里风硬。”女子低声说，“您要是进了门，别急着说话。先观察谁带头，谁管分饭，谁负责训话。记住，信得最快的人，往往是过得最苦的。”
林玄点头。“我知道了。”
女子退后一步，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林玄关上门，把篮子放在桌上。他打开陶瓶，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这是迷药解剂，以防万一被灌药洗脑。
他把瓶子贴身收好，背上篮子，推门而出。
天边刚泛出一点亮色。他沿着小路往北走。脚步平稳，呼吸均匀。
走了约半个时辰，他在一处岔路口停下。地上有一块碎布，灰色，一角绣着小小的环形花纹。他蹲下，捡起来看了看，然后放进怀里。
这条路是对的。
他继续前行。
远处山峦起伏，雾气未散。
他的右手一直按在腰侧，那里藏着一把短刀。刀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