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谦的认识里。
这个世界对人最大的制约,就是血誓无疑。
能让人甘心为奴的约束,很难有出其右者。
所以,能与血誓抗衡的,那只有还是血誓。
这也算是用魔法来抗衡魔法。
既然白司文不能立,那再换一个人不就行了!
只要这个人足够重要,足够让白司文舍生忘死。
那就可以起到不弱于亲自立誓的约束力。
当然了,这一切取决于白司文肯配合,可看白司文低眉顺目的样子,很难不配合。
可谁对白司文重要呢?
吴谦也不知道……
怪只怪自己轻敌,对白司文一无了解,以至于出现这么狗屁倒灶的情况后,两眼一抹黑。
现在想再调查,显然已经来不及。
功课没做足,吴谦只能现问……
看着一旁乖巧的白司文,吴谦突然开口问道,
“白堂主,家里几口人啊?”
如拉家常般的话语,让正出神的白司文失去防备,随口答道,
“十八口人……”
刚说一半,白司文猛的一震,警惕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有这么多家人,吴谦眼睛都亮了,连忙答道,
“就随便问问,白堂主不用紧张。”
吴谦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继续问道,
“父母都健在吧?”
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首当其冲就是父母,吴谦理所当然也会这么想。
白司文一听,心中更是一阵狂跳,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早就都没了!”
“额……”
吴谦也不失望,换个方向继续追问。
“那老婆孩子呢?”
问题越来越尖锐,白司文生出一种要被灭门的错觉,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喝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谦依旧一副和蔼的笑容,拉住白司文,让他重新坐下。
然后耐着心思劝道,
“你紧张个什么,咱家又不会打你家人的主意。”
“咱家这不是为你好么,想让你知道你还有家人,要为家人考虑,不能轻生!”
白司文觉得,这个解释倒也能说得过去,便重新在地上坐好。
“这点我当然明白,可若是横竖都得死,我又能怎么办?”
“你当我想死呢!”
见他情绪缓和,吴谦放下心来,轻松的说道,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知堂主肯不肯配合?”
确定吴谦没有恶意,白司文略做思考后,坚定的说道,
“只要不违背誓言,我当然都能配合!”
“那就好办了。”
吴谦点点头,就在白司文松了口气时,再次刚刚的问题。
“有老婆孩子么?”
见白司文又要炸毛,吴谦提前说道,
“你别紧张啊,这又和血誓无关,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司文强行稳住心神。
心想吴谦既然已认定他们是自己人,那就算自己说了,应该也不会对他的家人动手。
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白司文不甘心的如实说道,
“我又不是太监,当然有老婆孩子。”
见吴谦脸色不对,白司文发现说错话了,大吃一惊圆场道,
“我没别的意思是,我啥玩意都有,没资格当太监。”
“太监好啊,没儿没女没牵挂,更不用天天因为女人操劳……”
越描越黑,白司文发现怎么说都不对,只能无奈放弃。
“算了,我不说了……”
吴谦暗自庆幸,幸好我不是真太监,否则就算同归于尽,也得给白司文掰扯掰扯。
一声冷哼,吴谦没好气的说道,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回答咱家的问题,咱家还急着回宫复命呢!”
见自己说错话后,吴谦也没有失去理智,白司文放下心来。
自觉心虚之下,白司文也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有十七房妾室。”
吴谦心生鄙夷,跟白司文相比,自己还是太专一了。
有这么多姨太太,这种败类,一看女人就对他不重要,吴谦直接把老婆的选项排除。
把希望寄托在最后的亲人身上。
“那还有一个亲人呢,怎么一直不提,是不喜欢吗?”
白司文长叹一声,为了让吴谦心理平衡,沉重的说道,
“还有个女儿,让公公见笑了,白某驰骋半生,却膝下无儿,或许这就是命吧。”
“比太监强,但是强不多……”
吴谦此时已经不在意,白司文继续越描越黑。
因为他发现,白司文说起女儿时,语气虽然不甘,眼中却露出了温柔的目光。
有些情感是藏都藏不住的!
这小棉袄……应该挺暖和吧?
也不知道穿上漏不漏风……
漏不漏风,也得穿上试试才知道!
“这不就有人了么!”
吴谦当即便确定了人选,可又不敢表现的太着急,怕再吓到白司文。
于是吴谦装作羡慕的说道,
“闺女多大了?”
白司文不无感叹的说道,
“年后刚十八。”
吴谦连连点头,成年了,心里就更没负担。
“白堂主好福气啊,闺女长的肯定漂亮吧?”
白司文显然以女儿为荣,闻言立马挺直了胸膛,傲然道,
“那是自然,我那十七房妾室,虽长的花容月貌,但没一个能与我女儿相比!”
吴谦表情奇怪,虽然知道白司文是夸人,但这对比做的……怎么听都一股子乱味。
就像个家长一样,吴谦问完了关心的基础信息,又关心起孩子的学习。
“有白堂主这种长辈,修为应该也不低吧。”
跟吴谦唠了几句,白司文逐渐放松了警惕,便打开了话匣子。
一提到修炼,像被触及到心事般,叹了一口气道,
“说也奇怪,孩子在修行上表现平平,虽然日夜努力,但十八了也才炼气境中期的境界,似乎天资慧根不太亮眼。”
对吴谦来说,修为不高,那就更好了,免得立血誓时有太大阻力。
这回不等吴谦再想话题,谈兴正浓的白司文已主动说道,
“几次想将她送进玄阳宫,却都因资质平凡被拒,看来此生成就很难有所超越。”
“只求她能够筑基,能有自保之力,我就知足了!”
吴谦点头不语,思绪已不知飞到何处……
只留下一脸似笑非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