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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一颗被冬日寒风吹得七零八落的心,她沉默地回到了怡红院。

贾宝玉果然如她所料,对她不冷不热。

晨起梳洗,他不再像往常那般腻着她,说些软语温存,只由秋纹、碧痕伺候着,眼神偶尔掠过她,也带着一丝刻意忽略的疏离。

用饭时,她布菜,他只淡淡“嗯”一声,并不多言。

那股子闷气,显然还未消散。

袭人心中苦涩,如同吞了黄连。

她强打着精神,依旧将宝玉的衣物收拾得妥帖,将他惯用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只是动作间,难免带了几分僵硬和迟缓。

她默默做着这一切,试图用惯常的“贤惠”来弥合那道看不见的裂痕,却发现宝玉似乎并不在意。

或者说,他正沉浸在自己那点被“冒犯”的少爷脾气里,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其他丫鬟眼里。

秋纹、碧痕乐得见袭人吃瘪,面上虽不显,手脚却更勤快了些,围着宝玉打转,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刻意的讨好,隐隐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晴雯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靠在熏笼上磕瓜子。

偶尔瞥一眼默默做针线的袭人,嘴角撇一下,不知是讥讽还是同病相怜的唏嘘。

而心思最活络的,莫过于茜雪。

她原是宝玉屋里一个不算起眼的二等丫鬟,性子不算顶拔尖,模样也只是清秀。

往日里,有袭人、晴雯、麝月这些人在前头,她并不显眼。

可如今,麝月去了曾秦那里,眼见着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袭人又因曾秦之事惹了宝玉不快,地位摇摇欲坠……她那颗原本安分的心,不由得也躁动起来。

这日午后,宝玉歇了中觉,屋里静悄悄的。

袭人正坐在窗下的小杌子上,对着手里一件宝玉的贴身小袄发呆,针线拿在手里,半晌也没动一下。

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茜雪瞅准机会,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轻轻走过去,放在袭人手边的小几上,低声道:“袭人姐姐,喝口热茶暖暖吧,天冷。”

袭人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有劳你了。”

却并未去碰那茶杯。

茜雪在她身旁蹲下,假装整理裙角,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试探:“姐姐从家里回来,脸色瞧着不大好,可是路上受了风寒?还是……在园子里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她刻意模糊了“园子里”这个地点,眼睛却悄悄观察着袭人的神色。

袭人一听“园子里”三个字,心头便是一紧,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她自然明白茜雪意有所指,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慌乱与烦闷,语气生硬地道:“没什么不顺心的,不过是家去累了些。你忙你的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茜雪碰了个软钉子,心下有些讪讪,却也不甘心。

她见袭人这副油盐不进、讳莫如深的样子,更觉得那传言非虚。

犹豫了片刻,她站起身,福了一礼:“那姐姐歇着,我去看看茶炉子。”

从袭人这里打探不到什么,茜雪的心思便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麝月。

如今麝月跟着曾秦,虽不常回怡红院,但总归还在一个府里。

茜雪寻了个由头,说是要描个新鲜的花样,径直往曾秦所住的小院去了。

小院里,麝月正和香菱一起在廊下翻晒曾秦的一些旧书,怕受了潮。

冬日稀薄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香菱眉眼温柔,麝月神色安定,气氛宁静而温馨。

见茜雪来了,麝月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迎上来:“茜雪?你怎么有空过来?快屋里坐。”

茜雪打量着这方虽不奢华却整洁清幽的小院,再看着麝月身上穿着半新不旧却质地不错的葱绿袄子,脸色红润,眼神明亮。

全然没有在怡红院时那份小心翼翼、时刻察言观色的紧张感,心中那股羡慕更是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她拉着麝月的手,在廊下的矮凳上坐下,笑道:“不进去了,就在这儿晒晒太阳挺好。我是来跟你讨个花样的,听说你前儿给香菱姐姐描的那个并蒂莲样子极好。”

麝月不疑有他,爽快道:“这有什么,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给你。”

说着便起身进屋。

香菱对着茜雪友善地笑了笑,也自顾自去整理书籍。

茜雪趁机低声问留下来的香菱:“香菱姐姐,在这里……过得可还习惯?曾……曾相公待你们可好?”

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关切。

香菱抬起眼,她的眼神纯净,没什么心机,闻言便温温柔柔地笑了,声音软糯:“很好的。相公待人宽和,从不苛责我们。平日里他只管读书,院里事情也简单,我和麝月妹妹做做针线,收拾收拾屋子,很是清静自在。”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满足的光晕,补充道,“比在原先那里……心里踏实多了。”

这时麝月拿了花样出来,正好听到后半句,也接口道:“可不是么!虽说这里比不上怡红院热闹,东西也没那么精致,可胜在安心。

夫君他是个有主意、知冷热的,从不无故给我们气受。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哪个主子不高兴,或是和谁起了口角。”

她说着,将花样递给茜雪,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庆幸:“说起来,当初被指过来,我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如今看来,倒是我的造化了。”

茜雪接过花样,手指微微发颤。

麝月和香菱的话,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她心底那扇名为“渴望”的门。

比在宝玉那里还好……心里踏实……不用提心吊胆……是造化……

这些词汇反复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又想起那些关于曾秦的传言,他对香菱的大方,他对麝月的维护,甚至他对袭人那带着“赏识”的招揽……

这样一个男子,有功名,有前程,待屋里人又如此厚重……

再看看怡红院,宝玉虽好,可性子实在难以捉摸,高兴时把你捧上天,不高兴时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袭人姐姐那般尽心尽力,如今不也落得如此境地?

自己一个二等丫鬟,将来又能有什么好出路?

配个小厮?或是像那些年长的嬷嬷一样,熬干心血?

一股巨大的勇气,混合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破釜沉舟的决绝,猛地冲上了茜雪的头顶。

她紧紧攥着那张花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回到怡红院,茜雪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她暗中观察着袭人强颜欢笑伺候宝玉,观察着宝玉那依旧冷淡的态度,观察着秋纹、碧痕那隐隐的得意……她越发觉得,不能再等了。

机会稍纵即逝。

曾秦身边现在只有香菱和麝月,若再进去一个得脸的,只怕就难有她的位置了。

当晚,夜色深沉,北风呼啸。

茜雪估摸着各处都熄了灯,她咬咬牙,裹了件厚实的棉袄,悄悄出了怡红院的后角门,凭着白日记下的路径,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曾秦的小院摸去。

小院里,曾秦书房灯还亮着。

他正在灯下温书,准备国子监的课业。

香菱和麝月早已歇下,院里一片寂静。

忽然,他听到极轻微的叩门声,一下,两下,带着迟疑和怯意。

曾秦皱了皱眉,放下书卷,起身走到院门后,低声问:“谁?”

门外静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带着哭腔、颤抖的女声:“是……是奴婢,茜雪……求见曾相公……”

曾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茜雪?宝玉屋里的那个丫鬟?

她深夜来此做什么?

他沉吟一瞬,拉开了门栓。

门外,茜雪冻得脸色发青,头发上沾着夜露,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决绝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见门开了,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石阶上,声音哽咽,语无伦次:

“曾相公……求求您……收下奴婢吧!奴婢愿意跟着您,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求您给奴婢一条活路……”

曾秦看着跪在面前,浑身发抖的少女,确实感到意外。

撩拨完袭人,没想到竟有另一个丫头主动送上门来。

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没有立刻扶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静无波:“茜雪姑娘,你先起来。深更半夜,在此哭跪,成何体统?有什么话,进来说。”

他侧身让开,语气不容置疑。

茜雪如蒙大赦,又像是怕他反悔,连忙爬起来,踉跄着跟了进去,却不敢抬头,只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

曾秦将她带到书房外间,这里与内间隔着一道帘子,既避了嫌,又能说话。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茜雪哪里敢坐,依旧垂手站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一半是冷,一半是怕。

曾秦也不勉强,自己在主位坐下,打量着她。

这丫头容貌不算顶尖,但眉眼间有一股韧劲儿,此刻虽然害怕,眼神底却藏着一丝不甘平凡的野心。

“说吧,”曾秦缓缓开口,“为何要来我这儿?在宝二爷屋里不好么?”

茜雪听到他问,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用力抹去,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些:“回相公话,宝二爷……自然是好的。可……可奴婢只是个二等丫头,将来……将来无非是配人罢了。奴婢……奴婢不想那样过一辈子。”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曾秦:“奴婢听说……听说相公待屋里人极好,香菱姐姐、麝月姐姐在您这儿,都过得安稳踏实。

奴婢……奴婢羡慕得很!奴婢不敢求什么名分,只求相公能给奴婢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相公和两位姐姐,绝无二心!”

她说着,又要跪下,被曾秦一个眼神制止了。

曾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中念头飞转。

袭人那边暂时难以攻克,收下这个主动投诚的茜雪,倒也无妨。

既能进一步在怡红院埋下钉子,搅动风云,也能……给那个还在端着的花袭人,再添一把火。

他看着茜雪那副孤注一掷、几乎绝望的神情,知道她已无退路。

若自己拒绝,她回到怡红院,下场可想而知。

就在茜雪觉得时间漫长如同凌迟,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浑身冰凉几乎要瘫软下去的时候,曾秦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决定她命运的力量:

“你既有此心,我亦非铁石心肠。起来吧。”

茜雪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曾秦继续道:“你毕竟是老太太指给宝二爷的人,我不能擅自留下。明日,我自会去回明老太太,将你要过来。你且先回去,只当今晚未曾来过。”

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茜雪!

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答应了!他竟然真的答应了!

“相……相公!”

她哽咽着,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喜极而泣,重重地磕下头去,“谢谢相公!谢谢相公!奴婢……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好了,”曾秦语气缓和了些,“夜深了,快回去吧。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是!是!奴婢晓得!奴婢这就走!”

茜雪连忙爬起来,胡乱擦了把眼泪,对着曾秦又福了一礼,这才脚步轻飘、如同踩在云端般,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书房内,曾秦看着重新关上的院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怡红院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而他要的,就是这浑水摸鱼之效。

翌日,曾秦果然依言去了贾母处,不知他如何说项,贾母竟也允了。

于是,茜雪便名正言顺地从怡红院拨到了曾秦的小院。

消息传出,怡红院再次哗然!

袭人听闻此事,正在给宝玉熨烫一件袍子,手一抖,熨斗险些烫了手。

她脸色煞白,呆立半晌,心中那复杂的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他竟然……收了茜雪?

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所以他转而找了另一个吗?

还是他本就……这般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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