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了个私密的茶楼,地方虽然小,但挤一挤还是能够坐的下。
大家已经清楚,他们三十人已经算是投入到五皇子殿下怀抱,改换门庭了。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众人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陛下和殿下是要收回边军的兵权!
至于为什么会选中他们,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发现一个惊奇的点,或者说叫共同点!
要么你是辽东总兵的门下弟子,要么他是蓟州总兵的亲戚,再不是,也是为重镇总兵挡刀的多年下属……
这关系网一经梳理,他们顿时茅塞顿开!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完成这次任务又该何去何从?”
带头之人沉思片刻才想到犹豫说道:“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但诸位,你们真的心甘情愿窝在五军都督府里,碌碌无为吗?”
“难道你们不想带兵打仗,博得一个封爵的机会?”
两句话就让这群粗汉子神情激动,面色潮红,那什么“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花了十八万”简直弱爆了!
“各位,你我都知道,边军是镇国公的‘自留地’,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染指,现如今镇国公府不知因何被围,但我相信,这是我们唯一一次机会掌兵权,也是唯一一次向鞑靼报仇的机会!”
说到鞑靼,这群人更是眼睛通红!
看此情形,着就不难想象,为什么镇国公要将他们调回京城了。
老夫跟鞑靼每年高达百万两的交易,岂是你们这群只会嚷嚷着要打出国门外的糙汉,就能够破坏的?
要真的让你们上位,岂不是我镇国公自断双臂?
“看来我猜的没错,我们除了和边军有着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们都跟鞑靼有着血海深仇!”
“那么殿下将我们挑选出来的意图就很明显了,殿下他要北伐啊!”
众人听到这个荒谬却又合情合理的解释,不由身体一阵战栗,这不是怕了,而是蹉跎已久,终于有机会杀鞑靼,他们兴奋着,高兴着,喜悦着……
“呜……”有几个糙汉压抑的捂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带头人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激荡的心胸说道:“各位,成败就此一举,如果说有人胆敢违背殿下意愿,就是与我们为敌,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
“夺兵权,杀鞑靼!夺兵权,杀鞑靼!”
赵远通过仿生无人机看到这一幕,感觉很满意,不愧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人,就是会调动情绪。
深吸一口气,回想前几天五皇子殿下登门拜访时的谈话,已经是三品军衔参将的方中信心中莫名的想起那道年幼却高大的身影。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他心中深藏的那道倩影逐渐清晰。
“夫人,总算有机会为你报仇了……要不是你留下一双儿女还需照料,恐怕我早就下去找你了,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下面等我……”
人生百态,各承其苦。
大乾与鞑靼交战已有百年,其他人何尝不是与鞑靼有着深刻到骨子里的仇恨?
一场小聚会,让他们更加紧密团结,互相支持之下,他们立刻出发,按照殿下的旨意,先去采购“人情往来”。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先礼后兵的充分却不必要的前置“条件”。
所以选的跟镇国公准备的差不多,全特么是家乡土特产……
便宜实惠,还替赵远省钱,真是一群“可爱”的人,不是吗?
而赵远现在只要等他外公顾时夜进京,完成他的商业计划,就可以出发了……
说曹操曹操到,没过一天,他就收到外公抵京的消息。
算算日子也就八天时间,看来外公也很着急!
休息一晚,赵远一大早就出宫来到晴明楼,打算见一见尚未谋面的外公。
“爹,殿下他与我长的相似,完全继承了妹妹的样貌,您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时夜一头白发,六十多岁的人却养生有道,哪怕一路逆流而上,船体颠簸也不见疲倦,加上休息一晚上,精神抖擞,看不出来年老色衰的迹象。
反而让人觉得,没有那一头白发,最多也就四来岁而已。
顾时夜抚须呵呵笑着,顾家一直以来都出俊男美女,这都是靠当年老祖娶到前朝第一美女!
哦,老祖在前朝是个状元郎,官至知府,可惜改天换日之时,也是他下台之日。
毕竟没有拥立,也没有一丁点帮助新朝,你不下野谁下野?
也许是因为这样,老祖毅然决然经商,经过这么多代的积累,才成就大乾首富这个名头。
也许是老祖情深义重,导致家族都是一夫一妻,没有多妾制,导致顾家子嗣单薄,到现在后代也只有顾明和顾潘……
而娴贵妃也是机缘巧合,被元熙帝在京城微服私访上遇见顾时夜带着两兄妹进京开拓商机。
一连串的你追我逃,她插翅难飞,期间穿插着你救我,我救你,你误会我,我恨你的剧情,一部狗血剧情的短剧新鲜出炉。
在赵远看来,这完全就是一部粗制滥造,时间又短,剧情还不合理的,让人看了尴尬的脚趾扣地,抠出三室一厅的垃圾短剧。
但他们两个剧情已经结束,而顾时夜也被迫离京……
没错,虽然娴贵妃进宫封妃,但顾时夜在其中扮演的却是不太光彩的角色,被元熙帝找个借口,让他“荣归故里”。
虽然有爵位在身,但谁都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毕竟皇帝的瓜谁不爱吃?
了解内情的官员虽然平日里礼貌相待,但背地里可是使了不少绊子。
花大钱,办小事。
这不妥妥的提款机吗?
当年顾时夜雄心壮志,但也被这些官员消磨殆尽,辛好娴贵妃的一封家书,让他见到和解的机会。
钱给这些官员贪走,还不如给我女儿恕罪!
这就造成了娴贵妃以一人之力,供应皇宫内务府用度,造就了娴贵妃的赫赫之功!
至于信里写着什么,只有娴贵妃和顾时夜知道,唯一能知道的,也就是赵远六岁那年写的信……
“外公,我来啦,我是您的乖外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