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对大理寺卿这句话感到不满,什么叫未审理清楚?
证据确凿的案件,你跟朕耍着玩啊?
要不是侍卫们镇的住场子,说不定朕在那天都要出事了!
王青听到元熙帝不满意的声音,立刻躬身道:“回陛下……卫国公和镇国公联手,并拿出一系列证据证明朱郝无罪,希望将人放了……”
元熙帝“呵”的一笑,好一个证据证明,这是欺压到朕的头上去了!
当我一个皇帝没脾气吗?
“证据呈上来,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证据,能让当众差点对朕动手的乱臣贼子脱罪!”
王青立马拿一沓纸,经赵佶中转,送到元熙帝龙案上。
元熙帝拿起来一页一页的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冷,最后把那一沓纸全部耍向大理寺卿王青头上。
“混账东西!这些错漏百出的证据,你王青好意思呈给朕看?你皮痒了我就帮你止止痒!”
王青低下头,这证据呈给皇上看,肯定龙颜大怒,不过他必须要这样做。
“陛下,臣实在没办法,这件案子本来清晰明了,证据确凿。”
“但架不住卫国公和镇国公两人胡搅蛮缠,妨碍大理寺和刑部以及都察院审理,更有甚者……”
元熙帝拍着桌子,语气不耐烦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王青壮着胆子说道:“更是将士卒化为普通人,堵着大理寺大门口,不让我们这些办案人员出入……”
元熙帝怒火中烧,大喊:“反了!竟敢私自调兵!来人……”
王青大惊失色,连忙拉住元熙帝:“陛下,别冲动!只有一些办案经验丰富的人看出来,但普通老百姓不信啊,要是把这些经过伪装的士卒都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元熙帝面色铁青,好一个镇国公,好一个卫国公!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好好好,跟朕玩阴的是吧?
你怕不是忘了,当年朕也是个中高手!
“赵佶,你给我滚进来!”
赵佶在外面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他娘的又要干脏活累活,随后恭敬的进来行礼。
“给我叫老三过来,我要考考他课业。”
王青和赵佶疑惑看向元熙帝,这是怎么了?
不是好好的在讨论朱郝的事情,怎么变成要考量三皇子的课业了?
等了两刻钟,三皇子气吁吁的进到太和殿,他现在有些懵了,父皇找他干啥?
三皇子已进入太和殿,就恭敬的给元熙帝行礼。
“朕安,明儿,朕考考你有一伙人假装其他人堵你家门口,你准备怎么解决?”
这是正经问题吗?
不过三皇子还是反问道:“回父皇,儿臣有几点疑问,望父皇解答。”
“说吧。”
“谢父皇。第一点,这些人假装别人是否不能表明身份?第二点,这些人要是抓住或者逃跑对后续有没有影响?第三点,这些人……幕后黑手是否也要解决?”
王青在太和殿屏风后倒吸一口凉气,三皇子竟如此聪慧?
元熙帝给予答复,三皇子思索片刻说道:“回父皇,儿臣有三种办法……”
元熙帝瞥了一眼屏风,示意三皇子继续说下去。
“第一个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能假装,我们也能假装另一伙人,或打或威胁他们离去。”
“第二个办法,激化矛盾,制造机会,让他们知法犯法,抓捕归案。”
“第三种办法……”
“继续说,朕听着。”
“是父皇,第三种办法,结合第一种,然后跟踪他们,找到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王青大喜,这三种办法都很好解决现在的麻烦!
不过元熙帝不太满意,继续问道:“要是他们顽强反抗,或者幕后黑手之后,还有幕后黑手呢?”
三皇子笑眯眯说道:“那就除恶务尽,屈打成招,栽赃陷害,无所不及其用,将幕后所有人揪出来,到时候是圆是扁,父皇说了算。”
“嘶……”
王青有些惊骇,年纪不到十六岁的三皇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元熙帝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年纪尚轻,功力有朕的一半,不愧是朕的种!
而且有大理寺卿作为散播源头,三皇子心狠手辣的信息,绝对会传播出去。
老六暴露了,还能叫老六吗?
远儿,为父帮你算是大出血了!
挥退三皇子后,元熙帝让王青从屏风后出来。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臣遵旨……”
“去吧。”
三皇子不明所以,自己回答的不错啊,为君者,雨露雷霆均是君恩。
容人之量第一种办法实现了,雷霆之怒第二种办法也实现了。
面子有了,那就要有里子,第三种办法也能实现。
怎么父皇啥都不说,就让自己出去呢?
难道自己想错了?
三皇子想回头问清楚,没走几步就看见大理寺卿王大人从太和殿走出来。
他如遭雷击!
这么短时间不可能有人进去再出来,这不可能!
难道……
屮!父皇阴我!
不说三皇子幼小的心灵遭受何种打击,王青却是神清气爽的回到大理寺。
刚好是快下值的时间,那群兵痞三三两两的散去,他们也要吃饭的嘛。
王青阴恻恻的笑着,看他们全都散去之后,才叫人把总衙司的负责人叫来。
总衙司,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共同管辖的捕快机构。
类似于赵远前世的公安部,但权力不大,执法权紧紧握在三司手中。
“哈哈哈,柴大人,你来了,坐坐…”
总衙司总捕头柴冲,从三品,一身文官官打扮,长的五大三粗,面相威严。
见到自己顶头上司,客气的拱手道:“卑职见过王大人。”
两人寒暄片刻,王青直入正题:“柴大人,我刚请示了陛下,你可以放手去干了……”
柴冲兴奋的一拳击掌,立刻站起来,他忍那群兵痞已经很久了!
“不过,手段的话……”
王青将三皇子的计谋简单的跟柴冲交代了一下,柴冲有些嘬牙花。
“嘶……这真是一个十六岁孩子能像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