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东洲园是热闹的。
东洲皇室再添成员,皇后方熙和贵妃先后诞下两位皇子。
这也意味着皇室成员再次扩大,说句不好听的,德叔已经不止一次和方铭州说过子嗣艰难的话了。
和历代君王相比,方铭州只有两位女人,而且都是跟着他一路走来的。
继方东霄和方南絮之后,方铭州给两位皇子取名方西峥和方北鸣,算是凑齐了东南西北。
皇室开枝散叶是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现在东洲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一大半都是方铭州的功劳。
现在大家终于不用操心皇室延续问题。
方铭州采取的教育很宽松,实际上,不管是皇长子和长公主都被方铭州送到普通的学校就读。
学校除了校长,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平时都是由侍卫去接送。
东洲对于知识是开放的,只要你想学,所谓的禁忌的屠龙术都能学到。
知识是无法压抑的,压抑和愚弄民智只会让这个民族陷入内斗。
昭命十年,也意味着东洲新一轮的首选换届的时间。
欧阳庚担任了七年的政务院院长和十年的东洲帝国首相。
可以说,没有他,方铭州不可能有精力布局世界。
这十几年里,君臣配合相得益彰,让方铭州从来没有在政事上太操心。
“兆庭,真的想好了吗?”
东洲园里,方铭州和欧阳庚散起步来。
“陛下,你也要让老臣休息休息吧。”
欧阳庚笑呵呵的说道,他看的很开,自古以来,多少权倾一时的宰辅们能得善终的?
也就是在东洲,陛下不看出身,才能让他这个普通人执掌这个帝国首相近二十载。
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什么老臣,兆庭你才五十多岁,这是奋斗的年纪。”
不过方铭州也知道,既然规则制定了,那么就要遵守,一旦开了口子,后来者就有样学样。
自己已经将统一之前的政务院院长规避了,从昭命元年开始到现在。
也就欧阳庚,后面再也不可能出现一个首相执掌帝国十七年之久。
“陛下,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我们说的好听是一方势力,说的不好听就是流寇。”
“除了那些苦哈哈,有几个读书人投靠我们的。”
“哪像现在,帝国人才济济,每年毕业的高等人才就在几十万之数,十八个行省十几万的官员。”
“新的内阁首相确定了吗?”
欧阳庚点点头,这次不仅是陛下的意思,甚至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按照宪法,新的内阁将由大选产生,新的首相组阁,向方铭州这个皇帝提交内阁名单。
但是现在的东洲成立也才十几年,下面的人一听到国家的大官都是他们选举出来。
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惶恐。
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选举。
一旦任由这样的结果,恐怕会闹出笑话。
加上再过几年,就是那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方铭州要得是配合他的首相府。
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
所以这次的选举只是走个流程,国家党也就是欧阳庚为首的派别将会内定新一届的首相。
虽然是内定,几位候选人那也是经过方铭州和欧阳庚精挑细选出来的。
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真正的选举都不会出现。
而且方铭州可是看清了后世灯塔那狗咬狗的两党,好在东洲上面还有个皇帝。
即使后来的皇帝没有自己的威望,但是掌握军队最起码也能摁住那些不正之风。
“确定了,这次新的内阁首相是国家党的秘书长,中书行省的平章政事唐绍仪。”
“是他?”
对于欧阳庚最终选择这个,方铭州也表示同意。
而且这位一点都不陌生,当初自己统一北方,让那位袁大头为自己徒做嫁衣。
这位作为其幕僚也随之投靠方铭州,可谓是从头做起,一路到现在首相府的内阁官房首席官员。
为人懂得低调,但又不失灵活,只是因为早年的出身,又不是跟随方铭州起家的嫡系,所以才不为外人所知。
方铭州还知道这位可是后来做过总理的人物。
“陛下,此人心有沟壑,只是早年跟错了人,所以心里一直不自信。”
“此人能力不在我之下,而且心有公心。”
“我观察了他几年,认为他完全可以接替我。”
欧阳庚认真的说道,他知道陛下虽然很少关心政事,但是不代表陛下不知道。
帝国发生的事情陛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叫君臣默契。
“既然兆庭有了决断,那就他吧。”
这些候选人的所有情报都在方铭州的案头上,方五领导的安全局可不只是负责安全的。
是谁不重要,方铭州自认自己没死,还没人敢翻天。
况且这位唐绍仪同样也是能人。
大年初一,东洲园被众多前来拜年的官员所包围。
当然能来到这里的最起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方铭州当然也是大摆宴席,犒劳一下这位为国操劳一年的各位大臣和将军。
夜色渐黑,东洲园才恢复了安静。
书房里几人围坐在火炉旁,除了方铭州之外,现任首相欧阳庚、内阁官房长官唐绍仪。
此外还有自由党李恩富以及总参谋长张顺。
“今天叫你们来,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所为何事。”
唐绍仪点点头,实际上一个月前当欧阳庚告诉他,已经提名为他成为东洲帝国下一任首相的时候。
他一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缓了过来。
昭命十年内阁大选,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首相的人是自己。
而且还是在陛下和首相大人的暗中操作下。
现在的东洲只有两个党派,方铭州也没想着出现第三个,这玩意一旦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在外人看来这次的大选其实就是这两人的争夺。
“陛下,首相大人已经和我们商量过了,这次大选我们也明白它的重要性。”
李恩富开口道,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历来王朝宰辅不都是皇帝一言而决的吗?
“恩富你理解就好。”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方铭州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规则是我们当初一起制定的,本来我们就应该遵守它。”
“但国家利益比规则更加重要,我不想一个选举造成国家的动荡。”
“我答应你们,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你们想看的自由选举。”
皇室应该保持中立,不插手选举,而是作为裁判总揽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