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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别录》下品)

【释名】煔(读音为杉)、沙木(《本草纲目》)、檠木(读音为敬)。

【集解】苏颂说:杉木的产地古代医书未明确记载,如今南方深山中多有分布。其木材类似松木但更为挺拔笔直,叶子附着在枝条上,形如针刺。郭璞在《尔雅》注释中提到:煔木似松树,生长于江南。可用于造船、制作棺材,作柱子埋入地下不易腐烂。民间还常用它制作桶板,因其极耐水蚀。

寇宗奭说:杉树树干挺拔笔直,大体像松树,冬季不凋谢,但叶子较宽且形成枝条。如今各地都有,入药须用油杉及有气味的品种为好。李时珍说:杉木叶片坚硬,略扁如刺,结的果实像枫树的果实。江南人在惊蛰节前后截取枝条扦插种植,出自日本的称为倭木,但都比不上四川、贵州等地山峒所产的品质优良。杉木有红、白两种:红杉木质坚实且含油多,白杉木质疏松而干燥。木质带有如雉鸡羽毛斑纹的,称为野鸡斑,制作棺材尤为珍贵。这种木材不生白蚁,烧成灰最易引发火药。

杉材

【气味】辛,微温,无毒。

【主治】漆疮,煮汤外洗,没有不痊愈的(《名医别录》)。煮水浸泡搓揉,可缓解脚气肿满。内服能治疗心腹胀痛,消除秽恶之气(苏恭)。治疗风毒引起的奔豚、霍乱气逆,均可煎汤服用(日华子)。

【发明】朱震亨说:杉木屑属金而兼有火性。用它的节煮汁浸泡搓揉脚气肿满,效果尤其显着。

苏颂说:唐代柳宗元(柳州)编纂的《救三死方》中记载:元和十二年二月,我患脚气病,半夜时病情危急,胁部有硬块大如石头,几乎濒死,昏迷不省人事,四肢抽搐、眼睛上翻,持续三日,家人痛哭。荥阳人郑洵美传授杉木汤方,服下半顿饭工夫后大泻三次,气机通畅硬块消散。药方用杉木节一大升,橘叶(切碎)一大升(若无叶则用橘皮代替),大腹槟榔七枚(连子捣碎),童子小便三大升,一同煎煮取汁一大升半,分两次服用。若服第一次后迅速见效,即停服第二次。此乃致命重症,幸得他人传授此方,才得以不死。唯恐有人不幸罹患此病,故将药方传世。

【附方】新方四则。

肺中壅塞痰液停滞,上焦气机不畅,突然咳嗽:取杉木屑一两,皂角(去皮后用酥油炙烤)三两,研成细末,加蜂蜜制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剂。每次用米汤送服十丸,一日服用四次。(《太平圣惠方》)

小儿阴部红肿疼痛,日夜哭闹,数日后脱皮,痊愈后又复发:用老杉木烧成灰,加入腻粉,用清油调和后外敷,有效。(危亦林《世医得效方》)

肺气壅塞导致失音:将杉木烧成炭放入碗中,再用小碗覆盖,用热水淋下,去掉碗后饮用药水。若未痊愈可重复操作,直至声音恢复为止。(《集简方》)

小腿慢性溃疡发黑溃烂:取多年老杉木节,烧成灰,用麻油调和,隔一层箬叶贴敷患处,再用绢布包裹固定,数次贴敷即可痊愈。(《救急方》)

【主治】治疗金属利器造成的创伤出血,以及被热水或火焰灼伤,取老树皮烧至外部焦黑而内部存性,研成粉末敷在患处。或者加入鸡蛋清调和后敷用。一两天即可痊愈(李时珍)。

【主治】风邪或虫蛀引起的牙痛,与川芎、细辛一同煎煮后,用酒调和含漱(李时珍)。

【主治】疝气疼痛,按患者年龄一岁取一粒,烧后研末用酒送服(李时珍)。

杉菌 见菜部。

【附录】

丹桎木皮(桎,读音为“直”) 陈藏器说:生长在江南的深山中。形似杉木,树皮主治疬疡风(一种皮肤病)。取一把,去掉表层黑色部分,打碎后煎煮至糖状,每日涂抹患处。

(《名医别录》上品)、牡桂(《神农本草经》上品)

【释名】梫(读音为“寝”)。

李时珍按语:范成大在《桂海志》中记载:一般树木的叶脉都是纵向单纹,唯独桂叶有两道如圭玉般的纹路,因此“桂”字从“圭”旁。陆佃《埤雅》解释说:桂如同圭玉,能引导百药发挥作用,如同持圭玉的使者先行沟通。《尔雅》称桂为“梫”,是因它能侵害其他树木。所以《吕氏春秋》说:桂枝生长之处没有杂树。《雷公炮炙论》提到:将桂钉入树根,该树便会枯死,正是此理。所谓“桂”,实为牡桂中皮厚而气味辛烈的一类;而“牡桂”则是桂中皮薄而味道较淡的一类,《名医别录》不应将二者重复列出。现合并为一条,并在下方分别说明。

【集解】《名医别录》记载:桂树生长在桂阳,牡桂生长在南海的山谷中。在二月、八月、十月采集树皮,置于阴凉处晾干。

陶弘景说:南海就是广州。《神农本草经》中只记载了牡桂和菌桂两种桂。民间常用的牡桂,形状扁宽且较薄,树皮黄色,脂质和果肉很少,气味像木兰,味道也类似桂,不知是另一种树,还是老桂树?菌桂正圆如竹竿,以有三层皮者为佳品,但民间见不到这种,只用嫩枝破开卷成圆形的替代,并非真正的菌桂,这些都需要仔细考究。如今民间又将半卷状、多脂的桂单独称为桂,入药最多,这样桂就有了三种。

广州出产的桂质量最佳;交州、桂州产的桂,形体较小而肉质肥厚,品质也好;湘州、始兴、桂阳县产的桂属于小桂,不如广州产的。《本草经》记载:桂树的叶子像柏树叶,色泽深黑,树皮黄色,树心红色。齐武帝时期,湘州进贡的桂树被移植到芳林苑中。如今东山出产的桂皮,气味浓烈类似,但叶子形态不同,也能耐寒越冬,可能是牡桂。人们多称之为丹桂,正是因为树皮呈红色。北方人珍视此物,饮食时常需用到,正如《礼记》所说“姜桂用以增添芳香”。

苏恭说:桂只有两种。陶弘景引用《本草经》说桂叶像柏叶,不知这种说法是从哪里来的?他又在《名医别录》中多余地列出桂条,这是很大的错误。单称“桂”的,就是牡桂,也就是《尔雅》所说的“梫,木桂”。其叶长约一尺,花和果实都与菌桂相同。大枝和小枝的皮都叫牡桂。但大枝的皮,纹理粗疏如木头且肉质少、味道淡,称为木桂,也叫大桂;不如小嫩枝的皮,肉质多且微微卷曲,中间必有皱褶,味道辛辣鲜美,称为肉桂,也叫桂枝或桂心,以融州、桂州、交州出产的质量最好。至于菌桂,叶子像柿叶,叶面有三道纵向纹路,表面和背面无毛而有光泽。树皮纹理紧实轻薄如竹,大枝和小枝的皮都是筒状。大枝的皮没有肉质,老皮坚硬板结,不能层层卷曲,味道极其淡薄,不能入药;小枝的皮薄而能卷曲成二、三层的质量好。有的称为筒桂,就是陶弘景所说的小桂。

现今桂树只出产于韶州。韩保升说:桂有三种:菌桂,叶子像柿叶但更尖窄光滑。花白色,花蕊黄色,四月开花。五月结果。树皮青黄色,薄而卷曲如筒状,又名筒桂。其中皮厚硬、味道淡薄的,叫板桂,不能入药。牡桂,叶子像枇杷叶,比菌桂叶狭长一、二倍。嫩枝的皮半卷曲且多呈紫色,内里皱褶突起,质地虚软,称为桂枝,又名肉桂。削去外层粗皮,叫作桂心。其中皮厚的叫木桂。入药以这种为佳。陶弘景说半卷曲多脂的为桂。又引《仙经》说:叶子像柏叶。由此可见桂确实有三种。

陶弘景虽然是梁武帝时期的人,实际上出生于宋孝武帝建元三年,历经南齐朝担任诸王侍读,曾亲眼见过芳林苑中种植的桂树。苏恭只知道桂树有两种,却指责陶弘景有误,这是多么武断啊。陈藏器提出:菌桂、牡桂、桂心三种颜色,其实属于同一种植物。桂林、桂岭这些地名,都是因桂树而得名,如今桂树的生长范围仍不超出这个地区。从五岭以南直到海边都长有桂树,其中以柳州、象州出产最多。桂树气味既辛香浓烈,树皮又厚实坚硬。皮厚的必定是嫩枝,皮薄的必定是老枝。采集者将老而薄的归为一类,嫩而厚的归为另一类。嫩枝既辛香浓烈,树皮又呈筒状卷曲;老枝必然味道淡薄,树皮自然平坦单薄。皮薄的就是牡桂,皮卷的就是菌桂。

桂心是指削去树皮表面粗糙的部分,取用靠近内层且气味浓郁的部分。日华子说:各家观点几乎无法考证。如今广东、交州商人贩卖的以及医家使用的,只有陈藏器的说法最接近事实。苏颂说:《尔雅》只提到“梫,木桂”这一种,而《本草》记载了桂、牡桂、菌桂三种。现今岭南地区出产的则有筒桂、肉桂、桂心、官桂、板桂等名称,但医家使用时很少加以区分。旧说认为菌桂形如竹筒般正圆,有二、三层的,就是现在的筒桂;牡桂树皮薄、色黄、油脂少的,就是现在的官桂;桂树皮半卷多油脂的,就是现在的板桂。

如今观察宾州、宜州、韶州、钦州等地所绘制的桂类图样,种类也各不相同,但统称为桂,不再有别的名称。参考旧时注释,说菌桂的叶子像柿叶,叶上有三道纹路,质地紧密轻薄如竹,无论大小都呈筒状,与现今宾州出产的种类相似。牡桂的叶子比菌桂更狭长数倍,其嫩枝的树皮半卷且多呈紫色,与现今宜州、韶州出产的种类相似。当地人称其树皮为木兰皮,内层为桂心。这种桂还有黄、紫两种颜色,更可验证其特性。

桂树的叶子像柏树叶但颜色深黑有光泽,树皮黄色,木心红色;如今钦州出产的桂树,叶子密集而细小,可能属于同类,只是叶子不像柏叶形状这点不同。苏恭认为单桂和牡桂是同一种植物,这一说法未必可信。这类树木都高三、四丈,多生长在深山的蛮族聚居地,民间园圃也有栽种。若将桂树移植到五岭以北地区,则气味辛辣之性大减,不能入药。

三月、四月开花,花形与茱萸相似。九月结果实,如今人们多用来装饰花果作为宴席的摆设。它的叶子非常香,适合用来泡茶饮用尤其好。二月、八月采集树皮,九月采集花,都要阴干,不可靠近火。李时珍说:桂树有几种,根据现今考察:牡桂,叶子像枇杷叶那样长,坚硬有毛和锯齿,花是白色,树皮多油脂。菌桂,叶子像柿叶,但尖窄光滑,有三条纵纹而没有锯齿,花有黄色有白色,树皮薄而卷曲。如今商人所卖的,都是这两种桂。只要记住卷曲的是菌桂,半卷或平板的是牡桂,就自然明白了。苏恭所说的,正符合医家现在所用的。陈藏器、陈承断定菌桂和牡桂是同一种东西,是错误的。陶弘景又认为单字“桂”是叶子像柏叶的那种,也是不对的。

柏叶之桂,是服食养生家所说的桂,并非治病的桂。苏颂的说法稍为明晰,但也不应将钦州产的桂当作单字所指的桂。按:《尸子》记载:春天开花、秋天结实的称为桂。嵇含《南方草木状》说:桂生长在合浦、交趾,必定生长在高山之巅,冬夏常青。它们自成林,周围没有其他杂树。有三种:树皮红色的叫丹桂,叶子像柿叶的叫菌桂,叶子像枇杷叶的叫牡桂。这种说法很明确,足以澄清各家的争议。还有岩桂,属于菌桂一类,详见菌桂条目。韩众《采药诗》说:暗河的桂,果实大如枣。得到并食用它,可以长生不老。这又是另一种桂。暗河不知在何处?

【正误】王好古说:寇宗奭在《本草衍义》中提到:官桂不知因何得名?我查考《本草图经》,发现现今观州、宾州、宜州等地出产的桂品质最佳。世人因“观”字笔画繁多,便简写作“官”。李时珍指出:这是错误的。《图经》中“今观”是“现今所见”的意思。岭南地区并无观州。所谓“官桂”,实为上等进贡官府的肉桂。桂(《名医别录》) 李时珍说:这就是肉桂。质地厚实且气味辛烈,使用时去除粗皮。若剥去内外两层皮的,即为桂心。

【气味】味甘、辛,性大热,有小毒。甄权说:桂心味苦、辛,无毒。

张元素说:肉桂性热气热,味极辛,属于纯阳之品。李杲说:桂,味辛,性热,有毒。是阳中之阳,具有升浮之性。气味较薄的是桂枝;气味较厚的是桂肉。气味薄则能发散宣泄,桂枝上行而能发汗解表;气味厚则能温补发热,桂肉下行而能温补肾阳。这体现了自然界中轻清者亲上、重浊者亲下的规律。王好古说:桂枝归入足太阳膀胱经,桂心归入手少阴心经血分,桂肉归入足少阴肾经、足太阴脾经血分。质地细薄的是桂枝为嫩枝,含厚脂的是桂肉为老枝。去掉外层粗皮和内层木质部,中间部分就是桂心。

《名医别录》记载:肉桂有小毒,又说长期服用可令人如神仙般长生不老。虽然有小毒,但其毒性会随配伍药物而转化。若与黄芩、黄连配伍使用,小毒如何发挥?与乌头、附子配伍时,则完全利用其热性。若与巴豆、硇砂、干漆、穿山甲、水蛭等药物同用,小毒会转化为大毒。若与人参、麦门冬、甘草同用,则能调和中焦、补益元气,因而可长期服用。徐之才指出:肉桂配伍人参、甘草、麦门冬、大黄、黄芩,可调中益气;配伍柴胡、紫石英、干地黄,能治疗呕吐上逆。服用期间忌食生葱、赤石脂。

【主治】疏通肝肺气滞,治疗心腹寒热交替的疾病,霍乱引起的抽筋,头痛腰痛及多汗,止烦躁止唾液过多,咳嗽鼻塞,堕胎,温补脾胃,强健筋骨,疏通血脉,调理气血不足,引导百药发挥药效而无禁忌。长期服用,可像神仙一样长生不老(《名医别录》)。补益下焦虚弱,治疗顽固的寒性疾病,利水止渴,祛除营卫中的风寒,治疗表虚自汗。春夏季节禁用此药,秋冬季节下腹疼痛,非此药不能止痛(张元素)。补益命门火衰,增强阳气消除阴寒(王好古)。治疗寒痹失音,阴寒过盛导致的出血,腹泻痢疾及惊风癫痫(李时珍)。

桂心(《药性论》)

雷斆说:选用紫色厚实的肉桂,去除外层粗皮和内层薄皮,取中心味道辛辣的部分入药。中原地区只有桂草,人们用煮过的丹阳木皮冒充桂心。李时珍说:按《酉阳杂俎》记载:丹阳山中有山桂,叶子像麻叶,开细小的黄花。这就是雷斆所说的丹阳木皮。

【气味】味苦、辛,无毒。(详细内容参见前文“桂”条下。)

【主治】治疗九种心痛,腹内冷气导致的剧烈疼痛,咳嗽气逆、气机壅滞痹阻,脚部麻痹不仁;能止泻痢,杀灭肠道寄生虫,治疗鼻中息肉,破除瘀血,通调月经闭阻,排出滞留的胞衣(甄权)。调理一切风邪病症,补益五劳七伤,疏通九窍,灵活关节,增强视力,温暖腰膝;治疗风痹引起的骨节拘挛,续接筋骨,促进肌肉生长,消散瘀血,破除腹内结块;解草木之毒(日华子)。治疗风邪导致的口眼歪斜、失音喉痹,阳虚出血,托毒外出以治痈疽痘疮;能引导血液化为汗液或脓液,解蛇虫毒(李时珍)。

牡桂(《神农本草经》)

李时珍说:这就是木桂。树皮薄而气味淡,使用时去除粗皮。其中最薄的为桂枝,枝条细嫩幼小的称为柳桂。

【气味】辛辣,性温,无毒。甄权认为:味甘、辛。

张元素说:桂枝味道辛、甘,性微热,气味都较淡薄,质地轻而上行,药性浮而升,属阳。其余内容详见前文单列桂条目下。

【主治】治疗气逆咳嗽、气机郁结,喉痹呼吸不畅,通利关节,补益中气。长期服用能通神明,使身体轻健、延缓衰老(《神农本草经》)。

缓解心痛、胁痛及胁部风寒,温养筋脉、疏通经络,止烦闷、促发汗(《名医别录》)。驱散寒邪引起的疼痛(甄权)。消除伤风头痛,开通毛孔肌表,发汗解表,祛除皮肤风湿(张元素)。平复奔豚气,消散下焦瘀血,宣通肺气(成无己)。药效通达手臂,治疗痛风(朱震亨)。

【发明】寇宗奭说:桂性味甘、辛,大热。《素问》记载:辛甘之味能发散,属阳。

汉代张仲景用桂枝汤治疗伤寒表虚证时,都需使用此药,正符合“辛甘发散”的治疗原则。本草记载的三种桂(牡桂、菌桂、桂枝)中,之所以不用牡桂和菌桂,是因为这两种药性仅偏于温补,不能治疗风寒病症。然而《神农本草经》只泛称“桂”,而张仲景特别强调“桂枝”,是取用桂树枝条的皮部。王好古曾论述:有人问:本草记载桂能止烦闷、促发汗,但张仲景治疗伤寒需要发汗的多个方剂中都用桂枝汤。又说“无汗不得服桂枝”“汗家不得重发汗”,若用桂枝就属于重复发汗。但治疗汗多症状时又用桂枝甘草汤,这又是利用桂枝来止汗了。

一种药物有两种用途,这与《本草》的宗旨是否相通呢?回答是:《本草》记载桂枝辛甘大热,能引导百药,疏通血脉,止烦闷并促使出汗,这是通过调和血脉而自然发汗。张仲景说:太阳经中风证,阴气弱的,会自然出汗。卫气实而营气虚,所以发热出汗。又说太阳病发热出汗的,这是营气弱而卫气强,阴虚则阳必乘虚而入,因此都用桂枝来发汗。这是通过调和营气,使卫气自然平和,风邪无处停留,于是通过自然出汗而病解。并非桂枝本身能打开腠理,强行发出汗液。

出汗过多时使用桂枝,是因为它能调和营卫之气,使病邪随汗排出而汗自然止住,并非桂枝本身能闭塞汗孔。不明医理者不懂得发汗与止汗的真正含义,遇到伤寒无汗的症状也滥用桂枝,这就大错特错了。桂枝汤条文中标注的“发汗”二字,应当理解为“出汗”之意,是让汗液自然透发,并不像麻黄那样能强行打开腠理、迫使汗液外泄。用桂枝治疗虚汗时,也应当逆向领会其中深意。成无己指出:桂枝原本用于解除肌表之邪。若是太阳中风证,患者腠理紧密,营卫邪气壅实,津液固结不泄,出现脉象浮紧、发热却无汗的症状,则绝对不可使用此方。

皮肤腠理开泄,自发出汗,脉象浮缓,是风邪侵犯卫气的证候,才可以使用此方。发散表邪以辛味、甘味药物为主,桂枝性味辛热,所以作为君药。而用芍药为臣药、甘草为佐药,是因为风邪偏盛时,应当用辛味、苦味药物平抑,用甘味药物缓和,用酸味药物收敛。用生姜、大枣作为使药,是因为辛甘之味能发散表邪,同时又能运行脾胃的津液以调和营卫,并非单纯用于发散。因此麻黄汤不用生姜、大枣,专为发汗而设,不需要借助它们运行津液。

日华子说:凡是肉桂中质地厚实、气味浓烈的,适合用于治疗肾脏(水脏)及下焦的药物;质地轻薄、气味淡薄的,适合用于治疗头目及发散表邪的药物。因此《神农本草经》记载,菌桂能养精神,牡桂能通利关节。张仲景用桂枝发汗,指的是桂树的细枝条,而非主干,是取其质地轻薄能发散表邪的特性。还有一种柳桂,是桂树幼嫩的细小枝条,尤其适合用于上焦疾病的治疗。

李时珍说:麻黄能透彻通达皮毛,所以专于发汗而驱散寒邪,因为肺主皮毛,辛味入肺。桂枝能透达营卫,所以能解肌表而祛除风邪,因为脾主营,肺主卫,甘味入脾,辛味入肺。肉桂药性下行,能补益命门之火(益火之原),这就是李东垣所说的“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通过辛味开泄腠理,促使津液输布,疏通肾气。

《太平圣惠方》记载:桂心入心经,能引导血液转化为汗液或脓液。这是因为手少阴心经的君火、足厥阴肝经的相火,与命门之火同属一气的缘故。《名医别录》说肉桂能疏通血脉,正是此意。曾世荣提到:小儿惊风及泄泻,都适宜用五苓散来泻心火(丙火属心),渗利脾土湿邪。方中含肉桂,能抑制肝风而扶助脾土。又《医余录》记载:有人患红眼肿痛,脾虚不能饮食,肝脉亢盛,脾脉虚弱。用寒凉药治肝则脾更虚,用温补药治脾则肝火更旺。只需在温平药中加倍加入肉桂,既能制肝火又能补脾土,因此一举两得。正如古医籍所言“木得桂而枯”(肉桂能克制肝木)。这些都与《名医别录》中记载的肉桂能疏利肝肺气、牡桂治疗胁痛胁风的功效相吻合。这些道理世人多不知晓,如今特为阐明。此外,肉桂性味辛散,能通子宫而破血,所以《名医别录》说其能堕胎,但庞安时认为炒过后就不伤胎。另,丁香与官桂配合可治痘疮灰暗塌陷,能温补托毒、促进化脓,详见丁香条目下。

【附方】旧方二十则、新方十三则。

阴痹熨法:寒痹之症,是因寒邪滞留体内不散,时常疼痛且皮肤麻木不仁。治疗平民百姓时,可用火针法刺治;治疗尊贵之人,则采用药物热熨法。熨法如下:取醇酒二十斤,蜀椒一斤,干姜一斤,桂心一斤。将这四味药切碎后浸泡于酒中。另备棉絮一斤、细白布四丈,一并放入酒中浸泡,将容器置于马粪堆的微火中煨烤,密封涂缝防止泄气。五昼夜后取出布和棉絮晒干,再重新浸泡以吸尽药汁;每次浸泡必须满一整天,然后取出晒干。同时将药渣与棉絮分层铺入白布,制成六、七尺长的复巾,共做六、七条。使用时取一条巾,用桑木炭火烤热,熨贴于寒痹针刺的部位,使热气透达病处。若巾冷却则重新烤热再熨,反复三十次为止。熨后出汗时用巾擦拭身体,同样擦拭三十遍。之后在室内行走,避免受风。每次针刺后必须配合热熨,如此治疗疾病即可痊愈。(《灵枢经》)

足部痉挛拘急:用肉桂末加白酒调和后涂抹患处,每日一次。(出自皇甫谧《甲乙经》)

中风口眼歪斜,面部肌肉抽搐牵掣,面颊一侧拘急,舌头转动不灵:用肉桂心以酒煎煮取汁,用旧布浸药汁外敷患处,症状即可缓解。左侧歪斜敷右侧,右侧歪斜敷左侧。长期使用效果显着。(出自《千金方》)

中风后四肢逆冷,呕吐清水,身体蜷曲呻吟:用肉桂一两,水一升半,煎至半升,放凉后服用。(出自《肘后方》)

中风失语:将肉桂含于舌下,咽下药汁。另有一方:肉桂末三钱,水二盏,煎至一盏服用,服药后发汗。(出自《千金方》)

喉痹不能言语:治法同上。

偏正头风,遇阴雨天气即发作:肉桂心末一两,用酒调成膏状,涂抹于额头两侧及头顶。(出自《圣惠方》)

暑月解毒:桂苓丸:取肉桂(去除粗皮,不经火烤)、茯苓(去皮)等量,研成细末,用蜂蜜炼制成龙眼大小的丸剂。每次用新汲取的井水化服一丸。(出自《和剂方》)

桂浆渴水:夏季饮用,可解烦渴,益气消痰。取肉桂末一大两,白蜜一升,加水二斗,先煎至一斗,待冷却后倒入新瓷瓶中,再加入肉桂末和白蜜,搅拌二三百次。先用一层油纸覆盖瓶口,再密封七层。每天揭开一层油纸,七天后开封饮用,气味芳香,滋味甘美,风味绝佳,如今人们常制作此饮。(出自《图经本草》)

九种心痛:《圣惠方》记载:取桂心二钱半,研成细末,用酒一盏半煎至半盏,饮服后立即见效。《外台秘要》记载:取肉桂末,用酒送服方寸匕,片刻后见效,可连服六七次。

心腹胀痛,气短欲绝:取肉桂二两,加水一升二合,煎至八合,一次服完。(出自《肘后方》)

中恶心痛:治疗方法同上方。(出自《千金方》)

寒疝心痛:四肢冰冷,完全不能饮食。将桂心研成末,取一钱,用热酒调服见效。(出自《圣惠方》)

产后心痛:恶血上冲心脏,气闷欲绝。桂心三两研末,用狗胆汁调和成芡实大小的丸。每次用热酒送服一丸。(出自《圣惠方》)

产后瘕痛:桂心研末,用酒送服方寸匕,见效。(出自《肘后方》)

死胎不下:桂心末二钱,待产妇疼痛剧烈时,用温热童子小便调服。此方名为观音救生散,也可治疗难产或横生。加入少许麝香,用酒送服,比水银等药更安全。(出自何氏方)

血崩不止:桂心不限量,在砂锅内煅烧至存性,研末。每次用米汤空腹送服一至二钱。此方名为神应散。(出自《妇人良方》)

反腰血痛:用桂心研末,与醋调和后外敷,干了再涂。(出自《肘后方》)

吐血下血:《肘后方》记载:用桂心研末,以水送服方寸匕。王璆说:这是阴盛乘阳的症状,不可服用寒凉药。南阳赵宣德突然吐血,服用两次即止。他的外甥也服用两次而痊愈。

小儿久痢赤白:用桂(去皮,用姜汁炙至紫色)、黄连(用茱萸炒过)等分,研末。以紫苏、木瓜煎汤送服。此方名为金锁散。(出自《全幼心鉴》)

小儿遗尿:桂末、雄鸡肝等分,捣碎制成小豆大小的丸。用温水送服,每日两次。(出自《外台》)

婴儿脐肿:多因湿气所伤。用桂心烤热后熨烫患处,每日四至五次。(出自姚和众方)

外肾偏肿:用肉桂末,水调服方寸匕,外涂患处。(《梅师方》)

食果后腹胀,不论老少:取肉桂末,与饭混合制成绿豆大小的丸剂。每次吞服五、六丸,白开水送下。若未消胀可再服。(《经验方》)

打扑伤损,瘀血壅闷,身体疼痛:以辣桂(肉桂)研末,用酒送服二钱。(《直指方》)

乳痈肿痛:桂心、甘草各二分,乌头一分(炮制后)。研末,用醋调和外涂,覆盖纸固定。脓液可化为水,效果极佳。(《肘后方》)

重舌鹅口:肉桂末与姜汁调和,涂于患处。(汤氏《宝书》)

诸蛇咬伤中毒:桂心与栝蒌等分研末,装入竹筒密封。遇毒蛇咬伤立即敷用。若竹筒未密封,则无效。

闭口椒中毒:气息微弱,或口吐白沫,身体发冷。急煎肉桂汁服用,并多饮新汲水一、二升。(《梅师方》)

中钩吻毒、解芫青毒:均可用煮肉桂汁服用。

【主治】捣碎后浸泡在水中,用来洗头发,可以去除污垢并驱散风邪(李时珍)。

菌桂

(音“窘”。《神农本草经》上品)

【释名】筒桂(《唐本》)、小桂。

苏恭说:“箘”是竹的名称。这种桂树的嫩枝容易卷曲成筒状,就是古代所用的“筒桂”。“筒”字与“箘”字形似,后人误写为“箘”,久而久之成为习惯,也就沿袭下来了。

李时珍说:如今的本草书中又写成带草字头的“菌”,更是错上加错。牡桂被称为大桂,因此这种就称作小桂。

【集解】《名医别录》记载:箘桂生长在交趾、桂林的山谷岩崖之间。其茎干无硬骨,形状端正浑圆如竹竿,在立秋时节采收。

陶弘景说:交趾隶属于交州,桂林隶属于广州。《蜀都赋》中所说的“箘桂临岩”即指此物。

现今民间所见并非真正浑圆如竹的箘桂,只有嫩枝经破开卷曲后形成的圆筒状物,人们仍将其当作桂类使用,但并非真正的箘桂。《仙经》中记载使用箘桂,并称“三重者品质最佳”,可见其所指并非现今常见的桂。这应是另一种药物,需进一步考证探访。

李时珍说:箘桂,叶子像柿叶的就是。详细内容可参见前面“桂”条下的记载。《名医别录》所说的“正圆如竹”,是指树皮卷曲像竹筒的形状。陶弘景错误地以为是树木的形态像竹子,反而认为树皮卷成圆筒状的并非真品。如今人们栽种的岩桂,也属于箘桂一类但稍有差异。它的叶子不像柿叶,有的带锯齿如枇杷叶但更为粗糙,有的无锯齿如栀子叶且表面光滑。这种植物丛生在岩石山岭间,称为岩桂,俗称木犀。其花白色的叫银桂,黄色的叫金桂,红色的叫丹桂。有的在秋季开花,有的在春季开花,有的四季开花,还有的逐月开花。它的树皮薄而不辛辣,不能入药。只有花可以用于制茶、泡酒、盐渍,以及制作香粉、润发油之类。

【发明】见前桂下。

李时珍说:箘桂的主治功效,与桂心、牡桂完全不同。过去人们服食的桂,大概就是这类。

【正误】陶弘景说:《仙经》记载服食桂的方法,是用葱涕与云母混合蒸化成水服用。

慎微说:《抱朴子》中提到:桂可以配合竹沥食用,也可以用龟脑调和服用。连续服用七年,就能在水上行走,长生不死。赵佗子服食桂二十年,脚底长出毛,一天能走五百里,力气能举起千斤。《列仙传》记载:范蠡喜欢吃桂,饮水卖药,世人常常见到他。还有桂父,是象林人,经常服食桂皮和桂叶,用龟脑调和。

李时珍说:方士的荒谬言论,大多如此,唐慎微将这些收入本草书中,恐怕会误导后人,所以详细记录下来。

皮(于三月、七月采摘)

【气味】辛味,性温,无毒。

【主治】能治疗各种疾病,滋养精神,调和面色,是各类药物中率先发挥引导作用的药引。长期服用可使身体轻盈、延缓衰老,令面容焕发光彩,容颜娇媚如孩童(引自《神农本草经》)。

木犀花

【气味】辛味,性温,无毒。

【主治】与百药煎、孩儿茶一同制成膏饼含服,可生津止渴、消除口臭、化解痰涎,治疗风火牙痛及蛀牙疼痛。与麻油一起蒸熟后使用,能滋润头发,亦可制作润肤面脂(引自李时珍)。

天竺桂

(《海药本草》)

【集解】李珣说:天竺桂生长在南海的山谷中,功效与桂相似。它的树皮较薄,辛辣味不太强烈。

寇宗奭说:树皮与牡桂相同,只是较薄。

李时珍说:这就是如今福建、广东、浙江一带的山桂,而台州天竺山最多,因此得名。树高大,花繁茂,结的果实像莲子形状。天竺僧人称之为月桂。详见“月桂”条。

【气味】辛,温,无毒。

【主治】腹内各种寒症,气血瘀滞胀痛(陈藏器)。消散产后恶血,治疗血痢、肠风下血,温暖腰脚,功效与桂心相同,医方中较少使用(李珣)。

月桂

(《本草拾遗》)

【集解】陈藏器说:如今江东一带,每到四、五月末的夜晚,常能在街道上拾到月桂子,比狸豆大,剥开后有辛辣香气。古人相传这是从月宫中落下的。馀杭灵隐寺的僧人曾种活过一株,近代诗人对此多有题咏。《洞冥记》记载:有一种远飞鸡,早晨飞去夜晚返回,常衔着桂实落到南方土地上。南方是月亮照临之地,所以北方没有月桂。山桂尚且能入药,何况是月桂呢?

李时珍说:吴刚砍伐月桂树的传说,起源于隋唐时期的小说。关于月桂树落子的说法,则始于武则天当政时期。相传有一位印度僧人从天竺鹫岭飞来,因此八月时常有桂子落在天竺。《唐书》也记载:垂拱四年三月,有月桂子降落在台州,持续十余日才停止。宋仁宗天圣丁卯年八月十五日夜,月色明朗天空洁净,杭州灵隐寺有月桂子降落,繁密如雨点,大小如豆粒,圆润如珍珠,颜色有白、黄、黑三种,外壳似芡实,味道辛辣。寺僧收集后进献给朝廷,并将它们种下,培育出二十五株桂树,慈云寺的式公为此事撰写了序文记载。张君房夜宿钱塘月轮寺时,也曾见到桂子如烟雾般纷飞,盘旋成穗状坠落,形似牵牛子,黄白相间,嚼之无味。

根据这些记载,似乎月亮上真的长有桂树。但我私下认为,月亮本是阴气凝聚而成,其中摇曳的阴影不过是山河的倒影罢了。既然月亮上并无桂树,那么从空中坠落的又是什么东西呢?纵观历代史书,记载有降下尘沙土石、金铅钱汞、絮帛谷粟、草木花药、毛血鱼肉等异象的很多。因此桂子从天而降的现象,也应是妖异所致,并非月中有桂树。桂树生长在南方,所以只有南方才有这类记载。《宋史》记载:元丰三年六月,饶州降下数亩地的木子,形状类似山芋子,味道辛辣而芳香,就属于此类。《道经》称月桂为“不时花”,不可用于供奉祭祀。

【气味】辛辣,性温,无毒。

【主治】小儿耳后月蚀疮,研碎后外敷(陈藏器)。

木兰

(《神农本草经》上品)

【释名】杜兰(《名医别录》)、林兰(《神农本草经》)、木莲(《本草纲目》)、黄心。

李时珍说:它的香气如兰,花朵似莲,因此得名。其木心为黄色,故称黄心。

【集解】《名医别录》记载:木兰生长在零陵山谷及太山一带。树皮类似桂皮且带有香气。十二月采集树皮,阴干备用。

陶弘景说:零陵一带各地都有这种树。外形像楠树,树皮很薄,味道辛辣芳香。现在益州产的树皮较厚,形状像厚朴,但气味更佳。如今东方地区的人都用山桂皮来替代它,两者也相似。道家用来配制合香也很好。

韩保升说:各地都有生长。树高数仞。叶子像菌桂叶,有三道纵纹,但叶子的辛辣香气不如桂叶。树皮像板桂,有纵横纹路。三月、四月采皮,阴干。

苏颂说:现今湖州、岭南、蜀地各州都有木兰。这与桂树完全不同,但韶州(今广东韶关)进献的记载却说与桂树是同一种植物,取外层树皮称“木兰”,中间部分称“桂心”,应当属于桂树的一个变种。在十一月、十二月采集,阴干备用。任昉《述异记》记载:浔阳江中有木兰川,盛产木兰。江心的七里洲上有鲁班雕刻的木兰舟,至今仍在洲中。如今诗人吟咏的“木兰舟”典故就源于此。李时珍说:木兰的枝叶都较稀疏,花朵内层白色外层紫色,也有四季开花的品种。深山生长的木兰尤为粗大,可以用来造船。按:《白居易文集》记载:木莲生长在巴峡山谷间,民间称为黄心树。大的高达五、六丈,经冬不凋。树干如青杨,有白色纹理。叶子像桂叶但更厚大,叶背无主脉。花朵似莲花,香气和色泽的艳丽细腻都与莲花相同,只是花蕊结构略有差异。四月初开始开花,二十天后凋谢,不结果实。这才是真正的木兰。其花有红、黄、白等颜色。木材纹理细腻而树心发黄,深受木匠珍视。苏颂所说的韶州所产,实为牡桂,并非木兰。另有一种说法:木兰树即使被剥去树皮,也不会枯死。罗愿称其冬季开花、果实如小柿子般甘美的说法,恐怕不准确。

【气味】苦,寒,无毒。

【主治】身体严重发热且热邪在皮肤中,能消除面部热毒引起的红疹和酒渣鼻,治疗恶风癫疾,阴部湿痒,增强视力与听力(《神农本草经》)。治疗中风伤寒,以及痈疽水肿,去除臭气(《名医别录》)。治酒疸,通利小便,治疗重舌(李时珍)。

【附方】旧方二则、新方二则。

小儿重舌:取一尺长、四寸宽的木兰皮,削去粗糙的外皮,放入一升醋中浸泡,取汁液含漱。(《子母秘录》)

面上齇疱???:用一斤切细的木兰皮,以三年的酸浆浸泡一百天,晒干后捣成粉末。每次用浆水送服方寸匕,每日三次。《肘后方》中用酒浸泡,另加一斤栀子仁。(《古今录验》方)

酒疸发斑:症状为皮肤出现赤、黑、黄色斑块,心窝部灼热疼痛,足胫浮肿,小便发黄,因大醉后受风或入水所致。用一两木兰皮、二两黄耆,研成粉末。以酒送服方寸匕,每日三次。(《肘后方》)

【主治】治疗鱼刺或骨头卡喉,化铁丹中使用它(李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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