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剧组又飞往巴黎,补拍了几组浪漫街景的镜头。
艾米丽娅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再来探班,但每天都会视频,偶尔还会寄来一些小礼物。
比如一盒手工马卡龙,或者一本英文版的侦探小说。
五月的巴黎,街头咖啡馆的露天座位坐满了人,安澜坐在圣日耳曼大道旁的长椅上,看着成龙和导演对着监视器讨论最后一组镜头的构图。
“最后一场戏,拍完就杀青了。”导演揉了揉太阳穴,“这一个月,转战四个国家,累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成龙叼着烟,笑道:“你知足吧,比当年我在摩洛哥拍《飞鹰计划》强多了。”
安澜望向远处的埃菲尔铁塔,阳光洒在塔身上,熠熠生辉。他轻声说道:“五月杀青,算是个好兆头。”
巴黎的最后一晚,剧组包下了塞纳河畔的一家百年老餐厅。
水晶吊灯下,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餐桌上摆满了法式焗蜗牛、鹅肝酱和松露料理。
导演举杯,声音洪亮:“这几个月,感谢各位的付出!尤其是成龙大哥和安澜先生,没有你们,这电影不可能这么顺利!”
众人举杯,觥筹交错间,笑声不断。
成龙搂着安澜的肩膀,低声道:“这次真是顺利得不像话,连天气都帮我们。”
安澜笑了笑:“可能是你老人家的面子大。”
成龙大笑:“放屁!是你小子投资大方!”
艾米丽娅通过视频连线加入了杀青宴,此时她早已完成了出差工作,返回燕京准备期末考试。
屏幕里的她穿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背景是五道口的研究院大楼。
“恭喜杀青!”她笑盈盈地说,“我等你们回来庆祝!”
安澜笑着点点头:“下周就回去。”
六月初,电影正式进入剪辑阶段。
安澜作为投资人,当然不需要亲自参与后期制作,但偶尔还是会收到成龙的电话。
“这段打戏的节奏要不要调整?”“导演想加一段回忆闪回,你觉得呢?”
他通常只是笑着应两句:“龙叔,你决定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
而成龙则一如既往地较真,甚至为了一个镜头和剪辑师争论到深夜。
“不行,这个镜头必须保留!”他在电话里吼道,“观众要看的是真实感,不是花里胡哨的特效!”
剪辑师无奈地妥协:“行,大哥说了算。”
与此同时,宣传团队已经开始筹备全球首映礼。
安澜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策划案,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首映礼定在洛杉矶?”他抬眸问助理。
“是的,导演希望能在好莱坞办,顺便冲击一下颁奖季。”
安澜放下手中的文件,轻轻摇头。
“冲击颁奖可以,”他缓缓开口,“但首映必须同步定在华夏。”
助理一愣,连忙翻开行程表:“可是洛杉矶那边已经协调好了影院和媒体,而且评委们……”
“我知道好莱坞的影响力,”安澜打断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但这部电影的故事根在华夏,魂也在华夏。首映不在本土,怎么对得起那些熬夜改剧本的编剧,那些辛辛苦苦吊威亚的武行?”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告诉导演,颁奖季可以全力争取,但首映——”
他转过身来:“必须在燕京。”
安澜站在国贸大厦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窗外的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
助理站在一旁,神情有些犹豫。
“安总,国内首映定在燕京……那您不去洛杉矶了?”助理试探着问。
安澜转过身,嘴角微扬:“洛杉矶的媒体和评委,自然有人去周旋。但首映礼,我必须回国。”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钢笔,在行程表上圈出“燕京,7月15日”的字样,随后又补了一句:“首映后三天,也是我和艾米的婚礼。”
助理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您、您没说过……”
安澜失笑:“怎么,很意外?”
“不是……我是说,”助理结结巴巴地,“您和艾米丽娅小姐的婚礼,和电影首映冲突了?”
“嗯。”安澜淡定地合上文件夹,“所以,我没法去洛杉矶了。”
助理连忙追问:“那婚礼打算怎么准备?在哪里办?我立刻去联系场地和团队!”
安澜摇头,嘴角带着一贯的从容笑意:“去年就安排好了,有专人负责。”
“专人?”助理一愣。
“嗯,温怡心。”安澜语气平淡,“她现在负责工行和西非洲集团的对接,但名义上一直是我的私人助理。”
助理恍然,随即了然地点头:“明白了,那我就不多操心了。”
几天后,艾米丽娅考完最后一门课,结束了在五道口的一年交换时光,并顺利拿到了中金的实习证明。
她拖着行李箱推开万柳书院大门时,安澜正靠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听到动静抬眸,目光顿时柔和下来。
“回来了?”他放下文件,起身接过她的行李。
艾米丽娅笑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最后一门考完了,实习证明也拿到了!”
安澜揉了揉她的脑袋:“辛苦了。”
“不辛苦!”她挽住他的手臂,蹦蹦跳跳地走进客厅。
落地窗外,整个京城的夜景尽收眼底,璀璨的灯火如星河铺展。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落在房间里,映得一切更加富丽堂皇。
安澜坐在沙发上,将艾米丽娅拥入怀中,嘴角含笑:“温怡心那边已经把婚礼的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艾米丽娅眨了眨眼,像只好奇的小猫:“哦?她都做了什么?”
“邀请函都发出去了,龙叔也帮了不少忙。”安澜靠在沙发上,伸手揽住她的肩,“对了,他还答应做咱们的婚礼主持人。”
“龙叔?”艾米丽娅惊讶地睁大眼睛,“他来主持?”
“不然呢?”安澜失笑。
艾米丽娅捂住嘴,眼睛弯成月牙:“天哪,他主持婚礼,那现场一定超有氛围!”
安澜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喜欢就好。”
第二天,民政局。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艾米丽娅的脸上,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显得格外清新。
安澜坐在副驾驶,手里捏着两张身份证和护照复印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紧张吗?”他侧头问。
艾米丽娅摇头,但指尖微微蜷缩,暴露了她的情绪。
“没事,很快的,”安澜轻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艾米丽娅轻轻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