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声音惊动了二爷,听到少媛过来了赶紧起了身,催着宋姨娘帮自己穿衣。
少媛笑笑道:“我来的太早打扰了,各位不用多礼。”丫鬟立即上前给了姨娘们打赏。
院里又响起了谢赏声,听得宋姨娘越发加快了手脚迅速帮二爷穿戴整齐。
书蓉听三婶过来了吓的缩在床上不敢动了,那日奶奶打季子明的一幕还在眼前,这位三婶和奶奶一样是习武的,看着柔柔弱弱出手却能吓死人。
三叔更是杀人连眼都不眨的,那日幸好三叔有事,否则奶奶都出手那么重,书蓉真怀疑三叔能让他们两个死在侯府。
那天知道爹爹是为了季子明的银子,而季子明谋算的是自己的性命。书蓉怕了谁都怕了,也觉得越发冷了。
二爷急急的出了门堆着满脸笑道:“弟妹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做安排,你看这多失礼。”
少媛笑笑:“二哥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失礼。二哥搬家侯爷太忙也没能过来看看,今日我来看看用不用添什么东西。”
说着话已经有人在向里搬东西了,大多是补品绸缎布料看得姨娘们个个带上了笑颜。
二爷赶紧向正屋里让人,少媛左右看看:“书蓉呢?我今天过来有几句话想和她说说。”
二爷脸上一红总觉得弟妹是来算后账的,尴尬笑笑吩咐:“请大小姐过来。”
书蓉听着院里的声音越发害怕了,浑身哆嗦却不敢去捡地上的被子。很快两位姨娘进了柴房,连拉带扶把书蓉带去了正屋。
狼狈的书蓉让二爷都惊了一跳,书蓉未及施礼少媛道:“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来人去请大夫,再烧些热水。”
外面丫鬟应了一声,少媛伸手:“书蓉快过来坐。”
这窄小的民房没有客厅,主屋是套间外间就做了客厅加餐厅,吃饭的圆桌,茶桌椅子都摆进来挤挤挨挨,客人坐的位置离门边也不远。书蓉只走了两步就到了三婶近前。
和气的三婶让书蓉的紧张稍缓和了些,低着头坐到了三婶的身边。
书蓉一副病容且衣衫脏乱褶皱,发髻零乱。两只娇嫩的手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一看就知吃了不少苦,且晚上睡觉连衣服也没有脱下。
这样的书蓉更让少媛放心,嫂子让办的事应该没有问题。少媛关心了书蓉两句对二爷道:“二哥,我一早就过来多有打扰了,大家都还没吃早饭吧?
外面有车让姨娘和孩子们去用早饭,咱们说说话可好?”
二爷越发紧张,总觉得弟妹是来算后账的,但人都来了也没法躲。这院子实在太小确实没办法说话,只能笑笑道:“慢怠弟妹了。”
少媛吩咐下人把姨娘和孩子们都带了出去,下人也烧好了热水。少媛先让书蓉喝了些热水,又用热巾子替她捂了捂额和手,书蓉面色稍好了些。
丫鬟退了出去,少媛说起了正事:“二哥,我过来一是代侯爷来探望,二是书蓉和季子明的事总要有个说法,男女之事侯爷不便出面,所以我过来问一句。”
书蓉脸有些白了,二爷笑的比哭都难看:“弟妹,都是二哥的错,一时鬼迷了心窍。可娘打也打过了,现在家也分了你看这事能不能过去就不提了。”
少媛笑笑:“二哥误会了,家里的事如何处置自有长辈做主。我过来说的是季子明和书蓉的事,事情出在侯府我与侯爷便不能不管。男女之事总是女子吃亏一些,没有季子明上门欺完了人转身便走的道理。”
这话听着像是要替书蓉做主,可父女二人都不敢相信。且说季子民欺完了人转身便走,实在是让当事的两人都不敢接这话。
少媛拉了书蓉的手:“书蓉你姓顾,你三叔说了顾家女没平白受人欺负的道理。你和三婶说句实话,你被休后那是第一次吗?季子明纠缠你多久了?
书蓉的脸由白转红低下头紧闭着双唇不肯开口,少媛继续劝:“书蓉你不用害羞也不用害怕,那是花中浪子,你上了当也情有可原。
三婶即过来了,就是能替你做主。你若就这么认了被欺那三婶没话可说。日后你的事我们不问就是。”
三婶放开了手,书蓉忽觉失去了什么,有三叔和三婶做主自己或许还能看到点希望,三叔三婶不管了,那要在那柴房里等着被几个贱人给欺负死吗?
书蓉本能的拉住了三婶:“三婶我说,季子明早就开始纠缠我了,他买通了我的丫鬟,我随他出去过三回,回回都……”
书蓉低着头说不下去了,少媛也全明白了,少媛伸手轻抚着书蓉的手背道:“如此说那就是欺人已久了,你准备就这么算了吗?”
书蓉只是哭说不出话来,少媛道:“别哭了三婶替你做主,只是你们这是私通,妻肯定是没法做了只能为妾了,不过你放心三婶定会帮你争个贵妾的名份。”
书蓉的脸又被吓白了:“三婶,他是要我命的,我怎么敢给他做妾。”
少媛盯着书蓉道:“有我和你三叔在,他没那个胆子。三婶给你身边放人,只要你无错他敢欺你,你三叔会帮你做主。”
书蓉连连摇头:“三婶我不敢,您能让他赔我些银子吗?再给个小宅子安身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或者求三婶帮我找户人家,我答应做妾只是不敢给季子明做妾。”
少媛收起了笑容:“书蓉,你别怪三婶说话难听。以季子明的人品,你和他的事瞒不住的。你私通给季子明做了妾,是一床锦被遮了,不会带累姐妹们的名声。你另嫁他人妹妹们的名声还能不能要?
咱们虽分了家,可一个顾字切不断,我的女儿也会跟着受累,这种忙我非但不会帮,就是在我这里也行不通。
至于赔银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把顾家的颜面当什么了?季子明的确不是个东西,可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