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接人入府又会引起非议,太子心疼大哥插话道:“父皇想给郑凯好处,那儿子接一位夫人入宫就是,何必再占皇兄一个侧妃的位置。”
皇上制止了想说话的全王教起了太子:“如果只是用后宫的一个位置给郑凯撑腰,那朕封郑凯女儿高位不是更简单吗?
陶庆忠和郑凯一个依附着陆老贼,一个依附着季老贼,这两个老狐狸不会为了一级官位的差别,和后宫的一个位份而起争执,有这两只老狐狸压着那陶庆忠和郑凯怎么会起争执。
把两人的女儿送进你的东宫就大不相同了,你是未来,
陶郑二人得为未来打算,会和两只老狐狸离心。你还有一个侧妃位空着,你只要对两位夫人宠爱相同,有那个妃位在,她们两个会想办法拉笼各自的父亲。
郑陶二人就不会消停。用你皇兄一个侧妃位平衡掉两人父亲相差一级的差别,你的两位夫人才能平等的看到希望,现在能想明白吗?”
关于帝王平衡之术自己差了太多,太子跪倒向上施礼:“儿子糊涂,多谢父皇指点。”
一旁的全王也在默默点头,眼里全是敬佩之意,没有因自己是被利用的一个而有半分不满。
皇上满意点头脸上都是笑容:“嗯,能明白就好,日后多思多想便是,起来吧。”
全王咳了几声皇上看看天色不早催促道:“好了都去休息吧。”
太子扶着全王出门,皇上靠在了椅背上显出了疲倦。慧珍忙上前帮着皇上捶肩。
皇上伸了伸双臂,轻轻拉了慧珍的手,起身走向了御用的软榻。杜公公一脸笑意的低头退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早秋的天气还有些闷热,鸣蝉做着最后的挣扎叫得响亮,小太监忙着抓蝉树上树下的乱窜。杜公公站在门边,看着小太监忙碌,蝉鸣声不时响起,杜公公恐影响了房里的两人,又催了两个小太监去帮忙。
门边有动静了,杜公公赶紧向前一步准备扶出门的皇上。门开了皇上拉着慧珍的手走了出来。
勤政殿的宫人虽都知道慧珍时常承宠,但在人前皇上从没碰过慧珍。杜公公一愣忙后退一步,跟在二人身后。树上的小太监被惊的一个没站稳赶紧抓住了树枝。
大家心里明白,宫里要多位主子了,且可能是一宫的主位。
慧珍粉面通红,被皇上拉着并肩走在宫道上。杜公公放慢了脚步,带着宫人远远跟在二人身后。今日月光明亮,晚间又消了暑热,漫步在点满宫灯的宫道上,让人能觉到别样的轻松。皇上现在的心情不错,随手摆弄着慧珍绣的香包。
笑着道:“别人喜绣梅兰竹菊或是荷花兰花,以显风骨。唯你给朕和皇后绣的都是牡丹,而你自己只用小碎花,因何你不绣那几种?”
慧珍看着满天的星辰回话:“奴婢觉得花就是花,风不风骨的是人心里的想法,与花无关。
牡丹繁复雍容,能用多种绣技,让花显出层层叠叠的美。而梅兰竹菊或是荷花兰花,单薄了些,无法用上多种绣法,就表现不出与绣技结合的美态。
碎花也是一样,各色各样,随意刺绣,能把多种花朵绣到一起,即可以单薄也可以层叠,合在一起别有一番美态。
牡丹有国色之名,奴婢怕犯了规矩不敢乱用,自己就用小碎花了。”
皇上大笑:“这么说,你只是觉得你绣的牡丹好看,全没什么喻意,也全不讲什么意境。”
“奴婢是个俗人,不懂什么意境,就是讲给奴婢听,奴婢也总是能走神会错意。”
皇上来了兴趣:“都是些平常说法,你说来听听,如何走的神,能会错什么意。”
慧珍脸稍红了红回答:“人说梅花有风骨,迎寒而开,不畏风雪。奴婢想的却是那是它的花期,就如老鼠比人起得早,不是因为老鼠比人勤劳,而是它和人觅食和休息的时间不一样。
奴婢觉得人们赞梅花,是因它在雪中独开,尽显美态。它是用它的美征服了人,文人才把什么风骨加到了梅花的身上。若梅花不美,再不畏风寒,真有所谓的风骨,人们肯多看一眼,多赞一句吗?就算有人因风骨赞它,谁又会用它作画,绣花。
文人还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它是出自淤泥,可花苞是长在枝头被花枝高高举起的,淤泥埋的是根,花朵只需高高在上的开放,莫说淤泥,就是清水也沾不得它半分,它想染都没机会,和风骨有什么关系?
它被夸,也是因它的美吸引了人,人就想尽办法把风骨加到了它的身上,根不美,埋在淤泥里默默为花提供着养份,又有谁赞过一句。
在奴婢看来,不过都是喜欢花的美,就想尽了说法。哪有什么风骨不风骨的
怕说这些话的人自己都不信,不过是为了风雅说上几句,哄哄别人逗逗自己而已。奴婢总这样想,哪能体会到什么意境。”
皇上哈哈大笑:“嗯,经你这么认真的胡说,倒有你自己的道理。”
慧珍害羞低头:“奴婢原也不懂什么,皇上非要奴婢说的。”
皇上点头:“嗯是朕让你说的,那再说说吧,想不想要个位份?”
慧珍有些犹豫低头不语,皇上停了脚步静静等着答案,慧珍羞涩的拉了皇上一下继续走着羞喃开口:“奴婢也不知道,能名正言顺的做皇上的女人,享受尊贵,奴婢自然是想的。可有了位份,就不能日日都见到皇上了。”
皇上拉起慧珍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真这么想的?”
“奴婢不敢欺君,是这么想的,奴婢侍候了这么久,知道皇上劳心劳力。奴婢能侍候在君前,虽解不得什么烦忧,递杯茶,捶个肩总是能的。有了位份,这些就全成了奢望。”
皇上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嗯,朕也习惯你在身边了,那有没有别的想要的?把恩赏给了你父亲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