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让妈妈先把水果和糕点拿了过去,温言道:“先用点糕点,既然不想死了,就乖乖的听话,娘省心,你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不过犯过的规矩没有办法,一定得罚的。本来娘还想着金爷能包了你,这场罚可以免了的。
谁让又遇上了官兵搜人呢,把我的生意也搅了,没办法还是得罚。
等生意正常了,如果金爷肯包你,你现在的罪也只能白受,规矩不能破,我也没法子。”
“让娘操心了,吃完了饭女儿就领打。”
春娘看着雀越发喜欢:“你来了也没让妈妈仔细的教过你,不知小月那丫头说的细不细,打和罚你真懂吗?别是不知厉害选错了。”
“认罚脱光了在台上站一日,再到楼下光着身子陪一日的酒,就算过去了。
认打就得在千香院里挨两日的打,每次一柱香的时间,打法妈妈们定。挨打多疼不能出声,出了声就得重新来过,两日后得到院里活软筋骨,会很疼,也会伤到,可以叫出声来。一次半日的时间,连续一个月。就算打完了。这一个月客照接,什么都不能耽误”
云雀平静的说完。稍低了低头恭顺的问:“女儿说的可有错漏?”
春娘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云雀几眼才道:“记性还不错,没几个只教一遍就能记住的,既然都知道就好。
那还选打做什么?反正你也不会什么,卖不成艺。选了罚,等生意正常了,万一金爷肯包你,罚就能免了。选了打,就算是你有幸让包了,这罪也得白受,何必呢。”
云雀低头:“求娘成全,女儿选打。”
春娘笑容不变:“不用求,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娘只是提醒下。”
一旁的扶瑶听着都觉得冷,忙拉了春娘的手:“娘,怎么这么怕人,算了吧,别打了。这样,我和九公子说说,如果那个金爷不包,我让九公子找人包了她还不成吗?听着也太疼了。
春娘点她的额头一下:“那你还跟着学什么?听都听不得怎么管教人,你还是老实些回去歇着吧。都在楼里两年了,硬是没一个来了几天的知道规矩,妈妈们没和你讲过吗?“
扶瑶向后撤了撤:“说是说过的,娘也讲都两年了,我当时也没怎么听,怎么还记得住。”
旁边妈妈笑道:“那还想不想开花楼了?”
扶瑶咬咬牙:“开,规矩妈妈明日再教我一遍,我记着还不成吗?再有管教人的事情,我帮娘做,做着做着也就会了。只是这个妹妹,饶了她吧。”
妈妈打趣扶瑶:“让小姐管教,就是九公子帮着出包银,您这样管教下去,九公子不得吓跑了。能包多少人去。”
扶瑶认真摇摇头:“不一样,我和这个妹妹对眼缘,我看她顺眼,又不会见一个管一个。”
又摇春娘的手:“娘,您就应了我吧,我保证有人包她。别罚了。”
春娘宠溺的看着扶瑶:“求我做什么,你让她选罚不就得了,今日金爷刚进门就被抓了出来,他们又没成事,总得洞房后我才能罚她,否则金爷不得找我算账。”
扶瑶忙跑到云雀身边,拉了云雀的手:“好妹妹,你信我,选罚吧,我定能找到人包你,真被折腾一个月,你还要不要命了。”
云雀感激的看着扶瑶:“多谢姐姐,只是姐姐可能不知道,我若是选了罚,过了今日,就不能重新选了。姐姐也是求人帮我,哪能没个万一。到时真领了罚,我才真的受不住。疼我可以忍,没事的,心里的疼,比这更痛,不也忍了吗?”
春娘笑出了声:“好姑娘,看得清楚,以后差不了,娘喜欢你这样的,这样今日娘帮你选,就泡脚吧,相对还轻着些,也能再陪娘聊聊天。
明日娘就顾不得你了。该受的总得受着。其实活软下筯骨也是好事,虽说疼了些。可对跳舞是有好处的,就算你学不好,不能上台,总能平日里取乐下客人。”
“多谢娘”
饭端了上来,春娘笑道:“我晚饭也没吃,咱们三个一起吧,吃完了聊会儿天,都歇着去。”
妈妈们抬来一张方桌,三人围桌吃起了饭菜。云雀也同二人一样的说笑,仿佛三个要好的姐妹。
余府,清荷走后,二夫人真的把家财散尽,给众人平分了。大伙都排队领着金银,并没有人去看一眼大夫人,和大小姐。
香香跑到二夫人的房中,打开门,果然见房梁上挂着夫人和小姐,忙找了把剪刀,把二人放了下来。但二人一动不动,香香放声大哭。
哭了一会抹了把泪自语道:“夫人,小姐,香香没本事,救不得你们,香香的命也不知还能保住几时,现在我还活着,我帮你们梳洗一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相见了,香香还侍候小姐。不和小姐分开。
香香说着话,想起身去打水,衣角被一只手轻轻的拉了一下。香香吓了一跳,再看是小姐的手,小姐还活着。香香又惊又喜,忙把小姐扶起,拼命的帮她捶打前胸后背。
清婉的一口气总算缓了过来,转头看着躺在一边的娘扑过去,放声哭了出来。
清荷被嬷嬷背上了殿,她被一路的情形吓得她脸色煞白,无力行走。
刚进宫门,入眼尸体堆成了山,血水铺满了地,脚下偶尔会有残肢出现,清荷躲避不及,惊叫出声。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另一边尸山中又有惨叫声传来,根本无人理会。
一具尸体头颅倒挂在脖子上,双眼怒瞪,正好与清荷对视。青荷吓得心胆俱裂,软倒在血水之中。
公公连催几回没有用,叫过一个嬷嬷把青荷背了起来。
青荷被放在殿上,殿上阵阵的血腥味传来,地上也是血一片,不同于外面用水冲刷过的血水,殿上的更加黏稠,味道更加浓烈,青荷软软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