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易中海的房子是厂里分配给他的,现在他被厂里开除了。
他说自己还有个没过门的结婚对象秦淮如,街道和厂里商量着,先让秦淮如暂时住着,具体情况等后续判决下来再定。”
这话刚落,聋老太突然“哎呀”一声,脚步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王主任,你说啥?我这耳朵背,没听清……秦淮如?她一个搞破鞋被抓的,凭啥住易中海的房子啊?”
她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眼神还特意往白洁那边飘了飘。
白洁立刻接话,脸上带着几分“公允”的焦急。
“是啊王主任,您看这事,易中海犯了这么大错,连累了十多个家庭,秦淮如虽说没领证,可这些年跟着易中海也没少沾光。
现在易中海进去了,她要是还占着房子,那些死者家属心里能舒服吗?
再说了,这房子要是收回来,说不定还能分给更需要的人,比如家里人口多,住得挤的……”
她说着,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阎埠贵,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秦淮如原本站在人群后面,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带着哭腔。
“白姐,您这话不对啊,我跟易中海处对象这么久,他出事后我还天天帮着打理家里,现在他进去了,要是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留给我,我可怎么活啊?”
“怎么就活不了了?”白洁立刻反驳,“你又不是没有工作,怎么就养活不了自己了。
倒是三大爷家,家里几个儿子都快到娶媳妇的年纪了,一间屋子挤六个人,那才叫难呢!”
聋老太在一旁帮腔,故意提高了声音。
“可不是嘛!我这老婆子住了一辈子四合院,最知道谁家难。
白洁嫁给易中海那么多年了,易中海跟你搞破鞋后,白洁被迫离婚,就这么空着手带着小宝上我家,连个住处都没有。
你秦淮如怎么没有住的地方了,贾家那么大一间房都不够你住了?
再说了,易中海犯了这么大罪,他的房子留着,说不定还晦气呢!”
“就是就是!我家老大眼看着都要娶媳妇了,却还跟我们挤一个屋里,实在是不像样。
难道让他以后结婚了,还带着媳妇跟我们挤一块么?王主任,我家住房实在是困难,您可得帮帮我们。”
阎埠贵赶紧点头,一脸期盼的看着王主任。
何雨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聋老太和白洁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先是用死者家属做幌子,让秦淮如占房子的事站不住脚,再趁机把白洁家和阎埠贵家的困难摆出来,想让街道把房子分给他们两家。
看这一唱一和的,估摸着两家已经私下商量好了。
她们算准了秦淮如好面子,没靠山,只要把舆论造起来,秦淮如就算想争,也争不过她们。
何大清悄悄碰了碰石长胜的胳膊,压低声音:“老石,你瞅瞅老阎,那脑子全用在算计这块了。”
他上一世就知道白洁不是省油的灯,这一世更是看得明白,聋老太看似糊涂,实则精得很,知道白洁能帮她养老,就处处向着白洁。
这阎埠贵敢跟聋老太她们一起算计易中海的房子,就是在与虎谋皮。
王秀荷也皱着眉,小声跟顾凌霜咬耳朵。
“白洁也太贪心了,这时候还想着抢房子,那些死者家属还没从悲痛里缓过来呢,她倒好,先算计上易中海的房子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干部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轧钢厂的工会主席。
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色严肃:“老王,刚接到厂里通知,易中海的房子暂时不能让秦淮如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秦淮如的哭声戛然而止,白洁和聋老太脸上的得意也僵住了。
工会主席继续说:“刚才有死者家属找到厂里,说易中海出事前,秦淮如也去过车间,还帮着易中海递过工具。
虽然目前没证据证明她跟事故有关,但家属们有意见,觉得她不适合再住易中海的房子。
厂里决定,先把房子锁了,等案件审理清楚,再跟街道一起研究分配方案。”
秦淮如一听,腿都软了,差点瘫在地上,幸好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
她哭着喊:“我没有!我就是去给易中海送点吃的,递了个扳手,我啥也不知道啊!”
可没人理会她的辩解,工会主席已经让人去易中海家贴封条了。
白洁和聋老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望。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都怪秦淮如,一天天的,尽耽误事。
要是早点让王主任把房子分下来多好,哪怕后面厂里不同意,王主任也会想办法调和的。
但聋老太很快又有了主意,她拉着工会主席的袖子,一副关切的样子。
“同志,那这房子锁着也是锁着,多浪费啊,不如先找个人看着?我老婆子住得近,身子骨还硬朗,我来看着吧,保证丢不了东西。”
白洁立马附和:“是啊同志,老太太年纪大了,我可以帮着她一起看,我们都是老住户了,信得过!更何况我是易中海的前妻,我住着也算是合规矩。”
她们打的主意是,先以“看房子”的名义占住,等后续政策松动,再想办法把房子弄到手。
何雨水见状,往前站了一步,笑着说:“工会主席同志,其实不用麻烦老太太和白洁阿姨,我爸是食堂主任,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易中海家,我寒假在家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和我爸帮忙看着?再说了,我爸是厂里的老员工了,做事踏实,您放心。”
她知道何大清一直想坐回一大爷的位置,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何大清立刻点头:“对,组织上要是信得过,我保证把房子看好,绝不出任何问题。”
他心里清楚,聋老太和白洁没安好心,这房子要是让她们看着,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再者说了,自己闺女这么聪明,能说这话,肯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