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点头：“哎，是啊，做人还是得本分点，不然早晚得出事。
大茂这事干的确实不地道，小娄多好的一姑娘啊，聪慧又善良，家世还好，大茂不懂得珍惜，迟早得后悔。”
何雨水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晓娥姐值得拥有更广阔的，更美好的未来，不该被束缚在这个方方正正的小牢笼里。
何雨水坐在书桌前，指尖捏着铅笔的笔帽，目光落在摊开的信纸上，心思却早飘到了院外。
想到之前许大茂和娄晓娥办离婚手续时，她在胡同口撞见娄晓娥拎着行李箱走，那苍白的脸、泛红的眼尾，像根细针戳在她心上。
上一世娄晓娥待她是真的好，看到她被秦淮如欺负，会偷偷给她塞粮票，后来娄家出事，俩人才没再联系。
如果，当初自己让娄晓娥不要嫁给许大茂，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续离婚这些事情了。
她明明知道许大茂不是个好丈夫人选，老早就跟下面村庄的小寡妇们勾勾搭搭的，却眼睁睁的看着娄晓娥踏进了爱情的坟墓里。
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
“发什么呆呢？”何大清敲了敲门，端着杯蜂蜜水过来，放在她手边，“这是准备给谁写信呢？”
何雨水回过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铅笔杆，声音压得很低。
“我想给晓娥姐写信，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在一起看书聊天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下笔。
爸，您说，当初我要是劝晓娥姐不要嫁给大茂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一对怨偶了。”
何大清愣了愣，随即明白她的心思，闺女这是钻进牛角尖了，他轻轻地挨着她坐下。
“闺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哪怕偶尔走岔路了，最后都会被掰正，走回自己的那条道路。
就算你之前提醒娄晓娥不要嫁给许大茂，她也不会听你的。
她跟许大茂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不是你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别说是你了，估摸着娄老板都劝不动。
爱情会使人盲目，除了爱人，眼里根本看不见别人。
热爱的时候，对方放个屁都是香的！
不爱的时候，对方哪怕呼吸都是错的。
闺女，你不要想太多，给自己太多压力了，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左右的。
真正的朋友，就是在对方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做到你自身能力范围内所能做到的，而不是直接干涉到别人的生活和感情中去。
感情这种东西，只要涉及到第三个人，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作为朋友，永远不要参与到别人的感情中去。”
何雨水点了点头，眼神里藏着坚定。
“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早点去休息吧。”
“好的，你看书别看太晚，伤身。”
“知道的爸爸。”
当晚，大家都睡熟后，何雨水悄悄摸出书桌下的信纸和铅笔。
她坐在窗下，借着月光，用左手慢慢写字。
信里没写别的，只隐晦提了“近日天寒，河面恐冻，若想行船，需趁夜早走”。
末尾没署名，只画了个小小的，只有她和娄晓娥知道的图案。
娄晓娥跟她一起叠纸船时，总在船尾画这个记号。
写完信，她把信纸折成小方块，塞进缝好的粗布小袋里，又找了块深蓝色的碎布包在外头。
这布和娄晓娥常穿的那件棉袄布料相似，就算被人捡到，也只会以为是娄家旧物。
第二天一早，何雨水借口去给叶丽娜送东西，带着信出了门。
她没直接去娄家，而是绕到娄家附近的巷子口，看见娄家的老管家正提着菜篮子出来，赶紧躲进旁边的大树后面。
等老管家路过时，假装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把布包悄悄塞进他的菜篮子底层，压低声音说了句。
“给娄先生的，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上。”
老管家愣了一下，刚要追问，何雨水已经转身钻进人群，很快没了踪影。
回到四合院时，院里正闹哄哄的。
刘翠花正站在许大茂家门口，指挥着两个邻居搬家具，嘴里还哼着小曲，看见何雨水回来，故意提高声音。
“哟，雨水丫头回来了？这是去哪了？莫不是去给哪个相好的送东西了？”
何雨水没理她，径直往家走，身后却传来秦淮如的声音。
“翠花妹子别这么说，雨水还是孩子呢。”话里的笑意，却藏着几分挑拨。
何雨水走进屋，王秀荷正在做饭，见她回来，赶紧问。
“怎么去了这么久？丽娜那边都好？”
何雨水点了点头，把刚才院里的事说了，王秀荷皱着眉头。
“刘翠花就是个搅家精，许大茂娶了她，以后有得闹，秦淮如也不是好东西，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而此刻，娄家书房里，娄半城捏着那个粗布包，展开信纸，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和末尾的小船记号，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认识这记号，闺女娄晓娥最喜欢在自己专属物上画这个图案。
“天寒、行船、趁夜”。
这几句话看似平常，却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娄半城沉吟片刻，立刻叫来老管家，吩咐他去查一些事情。
很快，一份文件摆在了娄半城的书桌上。
娄半城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越看越心惊，赶紧让管家进来。
“去把夫人和小姐叫回来，再让人去准备船票，越快越好，去对岸。”
三天后，何雨水从何大清嘴里听到消息。
娄家悄悄地搬去了对岸，只留下老管家处理后续事宜。
她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有些怅然。
这一世她提前让娄家离开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娄晓娥。
这天晚上，许大茂突然来找何大清，手里提着瓶酒，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嘿嘿，何叔，我来跟您借点钱，您也知道，我刚离婚，手里紧，刘翠花又催着办婚事……”
何大清没等他说完，就让王秀荷去拿钱：“给，大茂，这里是五十块钱，你先用着，不急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