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没等何大清心软开口,先端着一碗刚盛好的酸菜鱼迎上去。
只见碗的表面上放了一块鱼尾巴,底下铺了些酸菜,再加了些何雨水独家特别制作的小药粉,语气热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利落。
“秦姐,看您说的,街坊邻里哪能让老人和孩子馋着?
这碗鱼您先拿回去给棒梗垫垫肚子,就是今天鱼少,就这一碗的量,您别嫌弃。”
她故意把“一碗”两个字咬得重点,眼神清亮地看着秦淮如。
秦淮如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泪意都淡了几分。
原以为能蹭上半条鱼,没想到就一碗,可当着肖瑶瑶祖孙的面,又不能说“少”,只能讪讪地接过来。
“多谢雨水,多谢大清叔,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棒梗,不让他再馋嘴闹人。”
何雨水笑着摆手:“秦姐客气了,快回去吧,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等秦淮如捏着碗沿快步走了,邓佳欣才凑过来小声嘀咕。
“就该这样!她上次还跟三大爷说你爸小气吧啦的,一口米都不给邻居们吃。
现在又跑过来装可怜,真当咱们这是开粮仓的啊?”
何大清也松了口气,对着肖瑶瑶姥姥叹道:“让大娘见笑了,我家雨水,一直就是这么单纯又善良。
就是吧,这院里的邻居,多少有些……
雨水这孩子,太实诚了点,我老怕她以后会吃亏。”
何“一直很善良的”雨水浅浅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深藏功与名,希望贾家的各位能够喜欢这碗鱼汤。
她可是在鱼汤里下了够他们做7天噩梦的小药粉!
哼,真以为她何雨水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肖瑶瑶姥姥呆愣了一瞬,笑着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雨水这孩子心地善良,处事又妥帖,不卑不亢的,比大人还周到。”
肖瑶瑶趴在桌边,眨着眼睛跟何雨水说:“雨水,你刚才好厉害!要是我,肯定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雨水夹了块酸菜放进她碗里:“对付这种人,就得把话说透,不然她总觉得咱们好欺负。”
几人热热闹闹吃完鱼,肖瑶瑶祖孙告辞时,老太太又硬塞给何雨水一把晒干的红枣。
“这是老家树上结的,补血,你一个姑娘家,多吃点好。”
何雨水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又从屋里拿了一包水果糖让肖瑶瑶带上,算是回礼。
送走客人,何大清去找石长胜下棋,邓佳欣和张素华扫地丢垃圾,何雨水帮王秀荷把碗筷收拾干净后,拎起那袋棉花回房间。
“老三,明天我找瑶瑶来帮忙,咱们把被子缝了,晚上你就能盖厚被子了。”
张素华红着眼圈点头,手指轻轻摸着软乎乎的棉花,声音细弱却真诚:“老幺,你对我真好,比我亲姐还亲。”
邓佳欣凑过来,把下巴搁在何雨水肩膀上:“那我呢那我呢?老幺,我也要跟你们一起缝被子!我还会穿针呢!我妈说我穿的针最快!”
何雨水笑着拍她手背:“少不了你,明天咱们三个一起,争取天黑前缝好。”
第二天一早,肖瑶瑶果然拎着针线筐来了,里面装着顶针,剪刀,还有好几缕不同颜色的线。
“我姥姥说缝被子要用粗线,结实,我特意带了藏青色的,耐脏。”
肖瑶瑶蹲在地上把线理开,动作熟练又细致。
四人围着棉花忙碌起来,何雨水铺被罩,张素华扯棉花铺匀,肖瑶瑶负责缝被角,邓佳欣则蹲在旁边递针递线,偶尔还帮着拽拽线。
正缝到一半,门外忽然传来许大茂的大嗓门,还夹杂着自行车铃铛声:“雨水!在家没?跟你说个大事!”
何雨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门口的许大茂身上。
只见许大茂身着一件崭新的蓝布褂子,那布料看起来十分光滑,颜色也很鲜亮。
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还抹了些发油,显得油光水滑的。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中拎着一个纸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许大茂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有什么喜事降临一般。
何雨水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大茂哥,你怎么回院里来了?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啥好事啊?”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迎了上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何雨水的脑海。
她想起在前世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许大茂应该快要和娄晓娥结婚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一世的情况跟上一世不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变化。
许大茂并没有像前世那样和何雨柱发生过激烈的冲突,他们之间只有一些小打小闹而已。
再者说许大茂上班后,因为不会做饭,一直和他的父母以及妹妹住在他爷爷的房子里,很久才回四合院一趟。
这么说来,他应该也没有被何雨柱踢坏吧……
就是有些可惜,这一世,恐怕是见不到何晓了。
上辈子,在她发病之前,何晓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她,只为了能当面将一张存有一千个达不溜的银行卡交给她。
他说,这是为了替他父亲赎罪,也是对她这个姑姑的一种补偿。
她直接拒绝了这份好意,表示这是大人的事,和后辈无关。
当何晓转身离去时,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张银行卡悄悄地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亲情这种东西,被人视为珍贵的情感纽带,一旦断裂,就如同覆水难收,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填补她过去所遭受的创伤和痛苦。
那个夜晚,如噩梦般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令她永生难忘。
多少个夜晚,她都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
那天,她差点被秦肖抱在怀里,转头把秦肖的胳膊咬掉一块肉,秦肖急冲冲的跑去看大夫了。
秦淮如听到声响后,看到地上有一块血淋淋的肉,尖叫着用木棍打得何雨水浑身青紫。
何雨柱拦在门口,不让何雨水跑出去。
她无助地哭喊着,双膝跪地,不断地对何雨柱磕头,祈求哥哥看在他们是亲兄妹的份上,不要将她嫁给秦肖。
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人,找工作赚钱来养何雨柱和秦淮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