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台的灯彻底熄灭后,窗外的星光成了唯一的光源。苏晚下意识攥紧陆则言的手,指尖有点凉,陆则言立刻反握住她的手,用掌心裹住她的指尖,轻声安抚:“别怕,我先拿手机照明,咱们看看情况。”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暖黄的光瞬间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观测员爷爷皱着眉嘀咕:“按理说备用电源会自动启动啊,难道是线路出了问题?”陆则言看向器材室的方向,刚才的异响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爷爷,我去器材室看看,您和晚晚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我跟你一起去!”苏晚立刻说,她实在不放心让陆则言一个人去黑漆漆的器材室。陆则言犹豫了一下,见她眼神坚定,只好点头:“那你跟在我后面,抓着我的衣角,别掉队。”
器材室在观测台的西侧,门口的木门虚掩着,刚才的异响似乎就是从门后传来的。陆则言轻轻推开门,手机的光照进去——里面堆满了旧器材,有生锈的三脚架、泛黄的星图册,还有几个蒙着布的旧望远镜。靠近墙角的地方,一个木质的星图架倒在地上,旁边的电线被扯得有点松动,显然刚才的异响就是星图架倒地的声音。
“应该是星图架被风吹倒了,撞到了线路。”陆则言松了口气,拉着苏晚走进来,“我把架子扶起来,你帮我照一下光。”苏晚点点头,举着手机对准墙角,看着陆则言弯腰扶星图架——他的侧脸在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认真的样子让人心安。
扶好星图架后,陆则言检查了一下线路,发现只是插头松了,重新插好后,他朝观测台喊:“爷爷,您试试开下灯!”没过几秒,观测台的灯就亮了,爷爷的声音传来:“好了好了!线路没问题,就是插头松了!”
苏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虚惊一场,我刚才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陆则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带着笑意:“让你担心了,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受惊吓的。”他注意到苏晚头发上的星星发夹歪了,伸手帮她扶正,指尖轻轻碰到她的耳尖,苏晚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星图册。
回到观测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的星空越来越清晰。观测员爷爷端来两杯热可可:“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离流星雨还有一个小时,咱们可以先看看其他星星。”苏晚接过热可可,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舒服极了。
陆则言帮她调整好望远镜,让她看木星:“你看,木星旁边的那几个小亮点,就是它的卫星,伽利略当年就是靠望远镜发现它们的。”苏晚凑上去看,果然看到木星周围有四个小小的光点,像守护在旁边的小星星。“太神奇了!”她感叹道,“原来课本上的知识,亲眼看到是这种感觉。”
陆则言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星星,偶尔给她讲星座的故事——比如猎户座的腰带是三颗并排的亮星,金牛座的昴星团像一团小碎钻。苏晚听得入迷,时不时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映着星空,比星星还要亮。
快到十点时,观测员爷爷突然说:“快看!流星雨要来了!”苏晚立刻抬头,只见夜空里划过一道银色的光,像流星的尾巴。“哇!是流星!”她激动地抓住陆则言的手,下一秒,又有几道流星划过,有的亮,有的暗,在黑夜里留下短暂却璀璨的痕迹。
“快许愿!”陆则言笑着说,苏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她希望以后能和陆则言一起看更多的星星,希望他们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幸福。睁开眼睛时,她看到陆则言正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显然没有许愿。“你怎么不许愿啊?”苏晚好奇地问。
陆则言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的愿望已经在身边了,不需要再求流星。”他本来想趁这个机会,跟苏晚说那个关于未来的约定——他想跟她约定,以后每年都一起看流星雨,一起去不同的天文台,一起把关于星星的梦想变成现实。可话到嘴边,却看到苏晚正盯着流星,眼里满是欢喜,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想找一个更特别的时机,把约定说给她听。
十一点多,流星雨渐渐停了。陆则言送苏晚回家时,陆妈妈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我猜你们肯定饿了,煮了点红枣粥,快进来喝。”苏晚心里暖暖的,跟着陆妈妈走进屋,喝着热粥,听陆则言跟陆妈妈讲天文台的趣事,偶尔插一两句话,像一家人一样温馨。
睡前,陆则言在苏晚的房门口停下,递给她一个小小的星星形状的夜灯:“晚上要是怕黑,就把这个打开,像星星一样亮。”苏晚接过夜灯,心里满是感动:“谢谢你,陆则言。今天的流星雨真好看,我永远都不会忘。”“我也不会忘,”陆则言笑着说,“明天我带你去我小时候常去的公园,那里能看到更清楚的星空,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苏晚点点头,看着陆则言离开后,她把星星夜灯放在床头,打开开关——暖黄的光透过星星的缝隙洒出来,像把一片小小的星空搬进了房间。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月亮项链,想起陆则言说“有话想跟你说”,心里满是期待,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会不会是那个她隐隐期待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