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左都突然暴起。灰衣化作残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骨刃,刃尖缠绕的黑雾竟在空中凝成骷髅头形状。尤里仓促挥枪格挡,霸王枪却如泥牛入海般被黑雾吞噬。千钧一发之际,骄傲扑上来撞开他,骨刃擦着肩头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蠢货!他用的是噬魂骨刃!”骄傲踉跄着抹去脸上血污,周身灵气紊乱如风中残烛,“必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猛地睁大。
一道清越剑鸣划破夜空。月光下,青衫剑修踏碎瓦片而来,手中长剑未出鞘,剑气已在地面犁出三尺深痕。左都脸色骤变,挥刀迎击,却在触及剑气的瞬间,弯刀寸寸崩裂。剑修足尖轻点,长剑出鞘三寸,左都引以为傲的噬魂骨刃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赵墨!”骄傲又惊又喜,咳出的血滴在剑修衣摆,“你还活着......”
“蠢货。”剑修——赵墨收剑入鞘,冷冽目光扫过左都,“要不是我用剑心感应到你的命灯未灭......”他突然转头看向尤里,瞳孔微缩,“小师弟?”
尤里手中的蜥蜴鳞片“当啷”落地。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年前的青云山脚,那个教他练剑的白衣师兄,此刻竟以如此方式重逢。鱼飞收起长剑,露出温和笑意:“当年嫌我教得太严,偷跑下山,没想到都能和炼气后期修士并肩作战了。”
左都的怒吼打断两人对话。他身后的黑衣修士突然结成古怪阵法,地面腾起漆黑雾气,将众人笼罩其中。“既然你们都想死,那就一起陪葬!”左都疯狂大笑,手中突然多了颗散发腐臭的丹药,“这是用陈离血肉炼制的蚀心丹,尝尝自己兄弟的滋味!”
鱼飞剑眉微皱,长剑出鞘半尺,剑气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尤里握紧霸王枪,感受着鱼飞传来的灵力牵引,突然明白师兄的意图。他与骄傲对视一眼,三人同时暴起——鱼飞的剑、尤里的枪、骄傲的灵力鞭,在黑雾中织成死亡之网。
左都的惨叫混着骨骼碎裂声在夜空中回荡。当最后一名黑衣修士倒下时,鱼飞收剑归鞘,看向尤里手中的蜥蜴鳞片:“此物虽未成型,但倒是炼器的好材料。”他又转向骄傲,扔出一枚玉瓶,“你的毒我能解,但前提是......”
“我明白。”骄傲接住玉瓶,看向满地狼藉,“筑基丹本就是无主之物,理应交给真正需要的人。”他将玉盒推向尤里,“石溪村的百姓因我等受难,这些丹药,就当是赎罪。”
尤里望着掌心玉瓶里流转灵光的筑基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十颗圆润丹药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紫光,丹纹如游龙般缠绕,隐约有灵气波动溢出。他转身看向身后背负巨剑的青年,声音轻快:“鱼飞师兄,你分吧。”
鱼飞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剑鞘与掌心摩擦发出细微声响。他瞳孔微缩,盯着那玉瓶里的丹药,喉结滚动两下:“师弟,你……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