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边军大营,骄阳似火,演武场上的士兵们却个个无精打采——刚训练半个时辰,就有三个士兵晕倒在地,不是因为中暑,是因为肚子饿。唐宁穿着铠甲,站在演武场高台上,看着士兵们蜡黄的脸、单薄的铠甲,指节在腰间的剑柄上攥得发白。
“军户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能有战斗力?”唐宁转身看向兵部尚书李默,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朕刚查了军户名册,边军军户有五千户,其中三千户连自家的田都种不好,只能靠微薄的军饷过活,有的军户子弟宁愿去当乞丐,也不愿当兵——再这样下去,边军迟早会没人可用!”
李默躬身道:“陛下,军户的困境由来已久。他们既要当兵打仗,又要种地糊口,可分给军户的田大多是贫瘠之地,收成不好,加上军饷有时还会被边将克扣,日子自然不好过。以前也试过给军户补贴,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杯水车薪是因为政策没落到实处。”唐宁走到演武场边,扶起一个晕倒的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他,“朕在军营时,士兵们之所以愿意拼命,是因为将军会为他们谋后路——现在咱们给军户定‘优待政策’,让他们当兵有奔头、种地有保障、家人有依靠,自然会有子弟愿意当兵。”
当天下午,唐宁就在边军大营召集兵部、户部、吏部官员,还有十余名军户代表,商议“军户优待政策”。军户代表老周是个退伍的老兵,他红着眼眶说:“陛下,咱们军户苦啊!我儿子去年当兵,军饷被克扣了一半,家里的三亩薄田收的粮食不够吃,我老伴只能去给人洗衣裳换粮食——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算打死儿子,也不让他再当兵了!”
唐宁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语气坚定:“老周,你放心,这次的优待政策,一定让军户们过上好日子。”
经过三天的反复商议,最终确定了“军户优待政策”的六条核心内容,由兵部牵头,户部、吏部配合执行,下个月起在全国军户中推行:
1. 田产优待:
- 重新分配军户田地,将肥沃的良田优先分给军户,每户军户至少分到五亩良田(以前只有三亩,且多为贫瘠之地),若军户子弟当兵超过五年,额外奖励两亩良田;
- 军户田地免除所有赋税(以前需缴纳三成赋税),且由朝廷派老农指导军户种地(教他们如何改良土壤、提高粮食产量),每年秋收后,朝廷还会给军户发放“种子补贴”(每亩补贴种子两斗),确保军户来年有种子种地。
2. 军饷保障:
- 军户子弟当兵,军饷比普通士兵高两成(普通士兵每月五两,军户士兵每月六两),且军饷由朝廷派“军饷专员”直接发放到士兵手中,不经过边将,杜绝克扣;
- 若军户士兵在战场上受伤,除了由太医院免费治疗外,还能获得“伤残补贴”——轻伤每月补贴三两银子,重伤每月补贴五两银子,终身有效;若士兵战死,其家人能获得“抚恤金”(五十两银子+十亩良田),且其子女成年后可优先当兵或进入国子监读书。
3. 家人安置:
- 军户士兵的家人(父母、妻子、子女)可免费入住“军户安置村”(由朝廷在边军大营附近修建,村里有学堂、医馆、集市,生活便利),免除房租和水费;
- 军户子女读书免费(进入村里的学堂,课本、笔墨由朝廷提供),若子女成绩优异,可被推荐进入州府的学堂或国子监,不用缴纳学费;军户家人看病,在村里的医馆只需缴纳成本价(比外面的医馆便宜五成),贫困军户家人可免费看病。
4. 退役安置:
- 军户士兵服役满十年后,若不愿继续当兵,可选择“退役安置”——要么由朝廷安排到地方任职(如里正、捕头,根据士兵的军功和能力分配),要么获得“退役补贴”(三十两银子+五亩良田),回家种地;
- 退役士兵若在服役期间立过军功(如斩杀敌将、缴获敌军物资),可额外获得奖励——立三等功者,退役后可任九品官;立二等功者,可任八品官;立一等功者,可任七品官,且其家人可享受“七品官家属待遇”(免除徭役、优先获得朝廷补贴)。
5. 徭役减免:
- 军户全家免除徭役(以前军户需每年服徭役一个月),若军户中有士兵正在当兵,其家人还可免除所有杂役(如修路、筑堤),让军户家人能专心种地或照顾家庭;
- 军户若遇到自然灾害(如旱灾、水灾),朝廷会优先给军户发放救灾粮和救灾款,且军户可申请“救灾贷款”(无息,三年后还清),帮助军户恢复生产。
6. 荣誉激励:
- 每年评选“优秀军户”,由朝廷颁发“优秀军户牌匾”和奖励(十两银子+两亩良田),“优秀军户”的子弟当兵时,可优先进入精锐部队(如锐锋营);
- 军户士兵在战场上立大功后,朝廷会派官员到军户家中“报喜”,并赏赐“军功牌匾”(挂在军户家门口),让军户全家都能享受荣誉,同时也激励其他军户子弟当兵。
政策推行后,边军军户的生活立刻发生了变化。老周家分到了五亩良田,还免除了赋税,朝廷派来的老农教他如何改良土壤,今年秋收时,老周家的粮食收成比去年多了两倍;老周的儿子在军队里,军饷足额发放,还因为训练刻苦,被评为“优秀士兵”,额外获得了三两银子奖励。
“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我儿子说要在军队里好好干,争取立军功,将来当上官,让咱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老周拿着“优秀军户”的牌匾,激动地对其他军户说。
其他军户也纷纷表示,要让自家子弟当兵。以前宁愿去当乞丐也不愿当兵的军户子弟,现在都主动报名参军,边军的兵源一下子充足起来,短短三个月,边军就扩招了两千人,而且都是年轻力壮、愿意为国效力的军户子弟。
边军将领李将军在给唐宁的奏折里写道:“陛下,军户优待政策推行后,士兵们的士气高涨,训练比以前刻苦多了,上个月匈奴来犯,士兵们个个奋勇杀敌,斩杀敌兵三百余人,缴获马匹两百多匹,这都是优待政策的功劳啊!”
唐宁看完奏折,心里十分欣慰。他知道,军户是边军的根基,只有军户过得好,边军才能有战斗力,北疆才能安稳。
半年后,唐宁再次来到边军大营。此时的演武场上,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训练时喊声震天;军户安置村里,学堂里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医馆里有太医在给军户家人看病,集市里热闹非凡,军户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一个名叫王小二的军户子弟,刚参军半年,就因为在训练中表现突出,被提拔为伍长。他对唐宁说:“陛下,以前我觉得当兵没奔头,现在有了优待政策,我要好好干,将来立军功,让我爹娘过上好日子,也为大启守住北疆!”
唐宁笑着说:“好!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只要所有军户子弟都像你这样,咱们大启的边军就会越来越强,匈奴再也不敢来犯!”
当天,唐宁下旨,将“军户优待政策”推广到全国所有军户,并要求兵部每半年对政策的执行情况进行一次检查,确保所有军户都能享受到优待,没有官员敢克扣军户的补贴或田产。
回到京城后,唐宁收到了户部的奏折,奏折里说,全国军户的粮食产量比去年增加了三成,军户子弟参军的人数比去年增加了五成,边军的战斗力大幅提升,匈奴、突厥等部落再也不敢轻易来犯。
御书房里,唐宁看着奏折,拿起朱笔,在上面写下“军户安,则边军强;边军强,则国家安”十二个字。笔尖落下的瞬间,仿佛能看到北疆的边军大营里,士兵们穿着崭新的铠甲,骑着肥壮的战马,在演武场上刻苦训练,军户安置村里,百姓们安居乐业,大启的北疆,正因为这些军户,变得越来越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