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现在这样，紧密地贴着姐姐，感受着姐姐的体温和气息，她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刚才咬下去的那一刻，感受到姐姐皮肤的温热和微微的颤抖，尝到那一点点血腥味，让她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是标记，是证明，姐姐是她的。
白雨闭上眼睛，更加贴近夏汐，在心里默念：姐姐，永远都是小雨的。
下午的课程对夏汐来说有些难熬。
她时不时走神，想起中午白雨那个举动和表情，心里总是萦绕着一丝不安。
白雨一如既往地安静听课，笔记做得工整仔细。
但夏汐注意到，她的目光比以往更加频繁地落在自己身上，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确认一次她的存在。
课间休息时，夏汐忍不住又在心里问系统：系统，你再检测一下小雨的状态。
【目标人物生命体征平稳，情绪指数在正常范围内波动。但对宿主的关注度持续升高，目前已达到95.7%。】
95.7%？夏汐惊讶地差点喊出声，赶紧压低声音，这太高了吧？以前是多少？
【此前平均值为87.3%。国庆假期期间有所上升，今日达到峰值。】
夏汐皱起眉头。
所以不是她的错觉，白雨确实对她越来越依赖了。
这时，白雨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夏汐回过神来，勉强笑笑：没有，就是在想点事情。
白雨担忧地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姐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那关切的眼神如此真诚，让夏汐再次动摇了。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小雨只是特别关心她而已。
我没事。夏汐握住白雨的手，柔声道，谢谢小雨关心。
白雨反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露出安心的笑容。
放学回宿舍的路上，白雨比平时更加粘人，几乎整个人贴在夏汐身上。
林晓芸几次想和夏汐说话，都被白雨巧妙地隔开。
回到606，其他室友还没回来。
白雨径直走向夏汐的书桌，开始整理她散落的书本和文具。
夏汐看着白雨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享受这种被全心全意依赖和照顾的感觉。
另一方面，白雨日益增长的占有欲又让她感到些许不安。
小雨，这些姐姐自己来就好。夏汐走上前，想接过白雨手中的书本。
白雨却躲开了她的手，坚持道：我想帮姐姐整理。
说着，她拿起夏汐常用的一支笔，轻轻摩挲着笔身上几乎看不见的牙印，那是某天夏汐思考问题时咬出来的痕迹。
姐姐的笔，都有姐姐的味道。白雨轻声说，眼神专注。
夏汐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她想起之前看过的某部电视剧，里面一个角色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是一个表达爱意的情人之间的对话。
这个联想让夏汐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摇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早点吃过晚饭后，夏汐决定和白雨好好谈谈。
她拉着白雨在椅子旁坐下，认真地说：小雨，姐姐想和你聊聊。
白雨立即露出紧张的表情：姐姐要说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不是。夏汐赶紧安抚她，姐姐只是觉得，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应该有多一点自己的空间和兴趣，不能整天围着姐姐转，知道吗？
白雨的眼中立即涌上泪水：姐姐是嫌我烦了吗？不想我陪着了吗？
夏汐最看不得她哭，顿时慌了手脚：没有没有！姐姐最喜欢小雨了！只是......只是希望小雨也能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
我不要朋友。白雨坚决地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只要姐姐，姐姐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夏汐的心被这话击中了，既感动又担忧。
她伸手擦去白雨的眼泪，柔声道：姐姐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但你总有一天要独立，要离开姐姐，会有自己的......
不要！白雨突然激动地打断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姐姐也不能离开我！
那语气中的决绝和占有欲让夏汐怔住了。
夏汐看着白雨泛红的眼睛，那里面的情感强烈得几乎让她窒息。
这一刻，夏汐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白雨对她的感情，似乎真的超出了普通的姐妹之情。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回应。
拒绝会伤害白雨，顺从又觉得不对劲。
最终，夏汐只能轻轻抱住白雨，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好了，不说了。姐姐不会离开小雨的，永远不会。
白雨紧紧回抱住她，声音哽咽：姐姐发誓？
我发誓。夏汐轻声道，心里却一片混乱
一段时间后，到了傍晚时分。
夏汐看着手机上的取件码，心里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她想去趟快递站，取一下网购的那个“为爱发电”小礼物，顺便再给她最爱追更的小说作者“寄刀片”礼物，不然作者都没动力更新了。
而最重要的是……她想一个人，安静地走一段路。
就一会儿。
最近白雨黏她黏得越来越紧，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那种全身心的依赖起初让她充满成就感，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份依赖里似乎掺杂了一些让她心跳漏拍、无法精准定义的东西。
下午白雨那个突如其来的、带着啃咬意味的“亲吻”和之后那个近乎陶醉的表情依旧让夏汐坐立难安。
她对白雨保证过“会一直陪着她”，这并不假。
可如果白雨问出那种……那种关乎另一种感情的问题，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给出什么样的回应，会不会伤害到这个极度脆弱又极度偏执的女孩。
她需要一点空间，哪怕只是从宿舍楼到快递站这短短的几十分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让傍晚的风吹一吹有点乱糟糟的脑子。
“小雨。”夏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
夏汐转过身，对着正安静坐在书桌前，但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的白雨笑了笑：“姐姐去楼下快递站拿个东西，很快就回来。你……你先看会儿书，或者玩会儿手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