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谨在开完会的第一时间就给詹云绮发了微信。
但直到他上了车要开车回家的时候,她都没有回他,他那个时候就猜到了,她应该是睡了。
前几天还说要睡的时候会给他发“晚安”的,结果今天就食言了。
凌承谨倒没有介意,就是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要回家见老婆了,凌承谨在路上全程都很高兴。
他带着满心的期待和欣喜回到家,一开门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惊喜。
玄关处亮着的一盏灯就已经足够他动容。
可当凌承谨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詹云绮,还在播放视频的平板投射出来的微弱而有限的光刚好足够他看清她的睡颜。
凌承谨怔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才慢慢地朝她走去。
凌承谨来到沙发旁,在睡熟的詹云绮面前蹲下来。
他单膝跪地,垂眸凝视着她,情绪在眼底止不住地翻涌着。
原来她没有给他发“晚安”,是因为她在等他的时候睡过去了。
连平板都没关掉,手机都还在手旁,堪堪躺在沙发的边缘,始终亮着的界面停留在一局未打完的消消乐上,一看就是不知不觉睡着的。
凌承谨的心脏里好似有块地方软塌塌地陷了下去。
怎么这么好。
凌承承谨伸出手,轻缓地用手背在她的脸颊上小心摩挲着。
他老婆怎么这么好。
詹云绮只穿了件吊带睡裙,此时睡裙的肩带已经悄然滑落。
而因为她微微蜷腿的睡姿,裙摆也往上移去,露出了细白的长腿。
她睡觉的样子很乖,像个可爱的小精灵。
凌承谨就这么蹲在她面前,盯着睡觉的她好一会儿,他才又有动作。
凌承谨把詹云绮的手机拿起来放到茶几上,顺手又将还在播放视频的平板关掉。
而后,他才起身弯腰,将詹云绮抱了起来。
詹云绮突然有了意识。
感觉到了自己腾空的她瞬间惊醒。
她惶然地睁开眼睛,和凌承谨温柔的视线对上,提起来的心霎时就落了地。
凌承谨感受到了她的惊慌,他低声安抚道:“别怕,是我。”
詹云绮在看到是他后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她就笑了起来,话语轻软地说:“你回来了啊。”
“嗯。”凌承谨虽然很动容,但还是心疼她一个人默默等了他这么久。
他刚刚蹲在沙发旁边守着她的时候,忍不住会想,他不在的那些时间里,他会不会也这样过,留一盏灯,在沙发里消磨时间,不知不觉地睡过去后,又在半夜醒来,然后才恍然意识到,他不会回来。
凌承谨只要一想到这个,心脏就憋闷又难受。
他把詹云绮抱进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凌承谨给詹云绮盖好被子,又把空调打开,调到适应的温度。
然后他才转过身,对正望着他的詹云绮说:“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詹云绮乖乖点头,“嗯。”
在从卧室进衣帽间之前,凌承谨为了让詹云绮睡好,特意将卧室里的灯关掉了。
但,尽管如此,詹云绮也还是没睡着。
凌承谨从衣帽间的另一道门出去,进了家里的另一个卫生间。
詹云绮独自躺在床上,全然没了睡意。
她睁着眼,等他洗完澡回来。
但,詹云绮最终还是没等下去。
她爬起来,光着脚下了床,离开卧室后,朝着凌承谨洗澡的那间浴室走去。
凌承谨正在冲身上的泡沫,卫生间的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背对着门口的凌承谨回过头来,眼睁睁看着詹云绮光脚踏进了浴室。
她莹白的脚丫踩进了湿滑冰凉的地砖上。
凌承谨连忙凑过来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地滑,别摔倒。”他说。
詹云绮顺势抬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她贴过来,扬起脸要吻他。
凌承谨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往花洒下挪动。
温热的水浇下来,将她从头到脚都淋湿。
睡裙薄薄的衣料瞬间湿透,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他们的吻混着水渍,变得越来越激烈。
詹云绮很少主动。
他们俩之间,向来都是他主导、他索要,她一直都是被动又顺从地给予的那一方。
可今晚,她罕见地主动了。
凌承谨受宠若惊,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老婆,”他将她抱起来,把她抵在湿冷的墙壁上,凌承谨边一下一下地吻着她,边低低地、语气中难掩涩情地问她:“你今晚怎么忽然这么主动?”
詹云绮的目光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有好好回答他。
她轻喃着说:“想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直接让凌承谨溃不成军。
他平常总爱套路她,而她每次也都不出意外地掉进了他的圈套。
他总是能从她这里如愿以偿。
可是此时此刻,凌承谨才忽而意识到,詹云绮才是最会魅惑人心的。
她不用什么手段,仅仅只是做她自己,落在他眼中就已经是莫大的勾引。
他彻彻底底地被她蛊住了。
她天然呆的性子,反应过来后的直球,还有永远都真诚面对他的态度,只会让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詹云绮。
詹云绮忽然主动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很想他,所以一直在客厅等他回来。
也因为很想他,在醒来看到他后,就不想继续睡,想和他做点什么,想跟他亲近,想听他多说说话,想被他抱住,被他亲吻。
想……和他放肆。
所以她遵循了本心,也跟从了欲望,来了他面前。
凌承谨捏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又喑哑:“老婆,你怎么这么会勾引我?”
“啊?”詹云绮的语气里满是无辜:“我哪有勾引……”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詹云绮声音闷闷地轻哼了下,像是吃痛,又似乎很享受。
凌承谨抬手帮她拨了拨沾在脸上的潮湿发丝。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光亮,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情动后的侵略,像是在紧盯着美味的猎物,巴不得立刻将她吞入腹中。
“怎么没有,”他重新吻了上来,比刚才还要凶很霸道,话语也变得极为含混:“你现在就在勾引我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