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看着站在面前的唐天虎,心中快速盘算。边关军饷被劫,这可不是小事。若是让这批物资落入野心之人手中,西北边境危矣。
“唐管事不必客气。”吴卫国拍了拍唐天虎的肩膀,“内奸之事,我已有眉目。”
他目光扫过商队众人,最后落在那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身上。高个子书生看似镇定,但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这是心虚的表现。
“不过...”吴卫国话锋一转,“在揪出内奸之前,唐管事是否该坦诚相告?这批货,恐怕不只是军饷这么简单吧?”
唐天虎脸色微变,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大人明鉴。这批货里...有五百副精钢铠甲,还有一批新式弩箭。若是落入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吴卫国心中一震。精钢铠甲和新式弩箭,这都是管制军械,难怪会引来这么多势力抢夺。
“我明白了。”吴卫国点头,“内奸就是那个高个子书生。他腰间藏着一把软剑,是江湖上罕见的兵器。而且...”
他故意提高声音:“而且他右耳后有一道疤痕,那是塞外马贼的标记!”
这话一出,那高个子书生脸色大变,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就在这一瞬间,吴卫国动了!
只见他身形如电,眨眼间就来到书生面前,手指如风点向他周身大穴。那书生反应也快,软剑犹如闪电一样刺出,直取吴卫国咽喉。
“找死!”杨定风大喝一声,就要上前相助。
却见吴卫国不闪不避,双指准确夹住剑尖,轻轻一抖。那书生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软剑脱手而出。紧接着胸口一麻,已被点中穴道,软软倒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内奸已经被制伏。
“搜他身!”唐天虎下令。
手下在那书生身上搜出一枚信号弹和一张密信。密信上写着商队的行进路线和货物详情,落款是一个狼头标记。
“是塞北狼族的人!”唐天虎倒吸一口凉气,“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否则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啊!”
吴卫国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唐管事,你们这一路不会太平。我建议你们改变路线,绕道大黑山,虽然难走些,但安全。”
唐天虎连连称是,感激不尽。第二天一早,两个队伍分道扬镳。临行前,唐天虎塞给吴卫国一块玉佩:“大人,这是兵部的信物。在省城若有困难,可凭此物到巡抚衙门求助。”
望着远去的商队,杨定风感叹:“公子,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啊。”
吴卫国却笑了:“乱世出英雄。走吧,早点到省城,我们还有大事要办。”
接下来的路程果然不太平。一天之内,他们遇到了三波劫匪,两伙山贼。好在这些人都不是吴卫国等人的对手,被轻松打发。
吴卫国心中明镜似的:这些劫匪恐怕不只是为财,更多的是在找那批军械。看来这省城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第二天下午,雄伟的省城城墙终于出现在眼前。高达五丈的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城士兵盔明甲亮,一派威严气象。
“终于到了。”吴卫国长舒一口气。
交完入城费,刚进城门,就见一个精干青年迎了上来:“请问是长阳县吴秀才吗?”
吴卫国点头:“正是。”
青年连忙行礼:“吴公子好,小的陈辉,是席大掌柜安排在省城的管事。已经在贡院附近买好宅院,这就领公子前往。”
吴卫国打量这个陈辉,见他太阳穴微鼓,步伐沉稳,显然是个练家子,只是才暗劲初期,实力不高呀!席影煞派他来省城打理生意,果然是用心挑选的人才。
一行人跟着陈辉在省城大街上穿行。省城果然繁华,街道宽阔,商铺林立,人流如织。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清静的街区。
“公子,到了。”陈辉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停下。
吴卫国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这宅院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朱漆大门上挂着“吴府”两个溜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走进大门,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假山流水,回廊曲折,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这哪里是临时住所,分明是达官显贵的府邸!
“陈管事,”吴卫国皱眉,“这宅院...未免太过奢华了吧?”
陈辉笑道:“公子放心,这是席大掌柜特意交代的。他说公子将来必定飞黄腾达,提前备下一处像样的宅院是应该的。”
吴卫国摇头:“我现在只是一个秀才,住这样的宅院太过招摇。而且...”
他压低声音:“大门上挂着‘吴府’的牌匾,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在这里?这与我低调行事的初衷不符。”
陈辉恍然大悟:“是小的考虑不周。那公子的意思是...”
吴卫国道:“将‘吴府’换成‘陈府’或者‘席府’。对外就说这是你的宅院,我只是暂住在此的远房亲戚。”
“这...”陈辉犹豫道,“岂不是委屈了公子?”
吴卫国笑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还不是张扬的时候。等乡试结束,我自有计较。”
安顿好后,吴卫国独自在宅院中散步。这宅院确实精致,前院待客,中院居住,后院还有一个小练武场。更妙的是,地下居然有一个密室,显然是前任主人留下的。
“公子,这密室正好可以用来炼丹练功。”杨定风兴奋地说。
吴卫国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定风,你带几个人暗中打探省城的消息,特别是关于这次乡试的。”
“公子是担心有人捣乱?”
吴卫国目光深邃:“昨夜那批军械让我想到一件事——塞北狼族的人能混进朝廷的运输队,说明省城也有他们的眼线。这次乡试,恐怕不会太平。”
果然,杨定风打探回来的消息让人心惊:省城最近来了不少陌生面孔,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更奇怪的是,贡院附近多了不少摆摊的小贩,看似普通,实则都是练家子。
“公子,看来真有人想在乡试上做文章。”杨定风忧心忡忡。
吴卫国却笑了:“乱世出英雄。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当晚,吴卫国在密室中修炼时,突然感应到一丝异常的气息。他悄悄来到后院,只见一个黑影正在墙头窥探。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吴卫国淡淡开口。
那黑影大惊,转身就想逃。吴卫国哪能让他得逞,身形一闪就追了上去。两人在夜色中过了几招,那黑衣人武功不弱,但还不是吴卫国的对手。
“说!谁派你来的?”吴卫国制住黑衣人,冷声问道。
黑衣人咬紧牙关不肯说。吴卫国也不废话,直接施展搜魂大法。这是北冥神功中的秘术,能控制人的心神。
片刻后,黑衣人眼神变得呆滞,如实交代:“是塞北狼族的密探,奉命监视所有进省城的举子...”
吴卫国心中一震,没想到敌人已经渗透到这个地步。他正要继续追问,突然感应到更多气息正在靠近。
“不好,中计了!”吴卫国猛然醒悟,这黑衣人只是个诱饵!
果然,墙头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弩箭,对准了院中的吴卫国。
“吴公子,好身手啊。”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可惜,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危机降临,吴卫国却临危不乱。他心中快速盘算:这些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省城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但越是危险,吴卫国反而越是冷静。他微微一笑,暗中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而此时的府城中,影无双正抱着儿子,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走到窗前,望着省城的方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卫国...你一定要平安啊...”她轻声低语,第一次真心为那个男人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