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听兀术秃儿说了全部计划后,又问道:“你的五千狼骑现在什么地方?”
兀术秃儿恭敬地回答:“在黑风谷中潜伏,由我的副将统率。按照原计划,他们会在后天子时抵达城西十里处隐蔽,等看到城中火起为号,就发起进攻。”
吴卫国点点头,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现在兀术秃儿成了自己的奴隶,那五千狼骑也就等于是自己的兵马了。这些可都是塞北狼族的精锐骑兵,个个骁勇善战,如果运用得当,将来会是一支强大的力量。
“听着,”吴卫国对兀术秃儿说,“你现在立刻派人去黑风谷,告诉你的副将,计划有变,让他准备撤兵回狼族。你带着所有手下,连夜撤出省城,跟他们一起返回塞北。”
兀术秃儿有些不明白:“主人,那咱们不攻城了?”
“不攻了。”吴卫国说得很坚决,“你现在是我的手下,你的兵也就是我的兵。我不能让我的兵白白去送死。省城守军已经有防备了,援军也会很快赶到,现在攻城只会损失惨重。”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且,你回到狼族后,要装作攻城失败、损失惨重的样子。暗地里要保存实力,发展自己的势力。将来有机会,我会帮你夺取狼族大权。到时候,整个塞北狼族都会是我们的。”
兀术秃儿眼睛一亮:“主人英明!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吴卫国又叫住他,“你撤退的时候,故意留下一些线索,让巡抚衙门以为你是被吓跑的。这样既保全了你的实力,又让巡抚欠我一个人情。”
“主人考虑得真周全!”兀术秃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情安排妥当后,吴卫国悄悄离开驿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杨定风就来报告:“公子,巡抚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说在城西仓库查获了大量兵器,正在全城搜捕可疑人物。胡商驿馆那边,刚才有一大批人匆忙离开,看样子是要逃跑。”
吴卫国笑了:“让他们跑吧。你传话给赵师爷,就说胡商驿馆的人准备逃跑,请巡抚派兵在后面追,在通知援军在前面堵截,前后夹击之下很可能活捉狼族三王子。”
杨定风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吴卫国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心地去传话了。
这一夜,省城表面上风声鹤唳,实际上却是有惊无险。
兀术秃儿按照吴卫国的吩咐,带着手下连夜撤出省城。临走时,还故意“不小心”留下了一些信件和信物,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塞北狼族三王子的身份。
巡抚衙门“缴获”了这些“罪证”,高兴得连夜写奏折向朝廷报功。当然,在奏折里,巡抚大人把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大大夸奖了一番,顺便也提了提“有功人士吴卫国”的名字。
巡抚知道吴卫国是帝师周鸿飞的关门弟子后,更不敢贪了他的功劳。但他也知道吴卫国想低调行事,所以没有公开表彰,而是私下奖励了吴卫国两千两银子,还亲自写了一封表扬信。
“吴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啊!”巡抚大人握着吴卫国的手,感慨地说,“要不是你及时发现狼族的阴谋,省城危矣!这几千考生危矣!”
吴卫国谦虚地说:“大人过奖了,学生只是尽了一个大夏子民应尽的责任。”
“好!好一个应尽的责任!”巡抚拍着吴卫国的肩膀,“你这样的年轻人,将来必成大器!这次乡试好好考,本官看好你!”
送走巡抚后,吴卫国看着桌上那两千两银票,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这些钱,他可以在省城置办些产业,为将来做准备。
而此时的京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御书房里,皇帝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当他看到长川省巡抚送来的紧急奏报时,眉头皱了起来。
“塞北狼族竟敢如此猖狂!”皇帝把奏折往桌上一拍,“幸亏这次有能人识破他们的阴谋,否则长川省就危险了。”
旁边伺候的太监小声说:“陛下,西厂的密探也送来了消息。说这次破坏狼族阴谋的,是帝师周鸿飞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名叫吴卫国。此人年纪轻轻,却智勇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
“哦?”皇帝来了兴趣,“周先生的弟子?我的小师弟,怪不得有这般本事。传朕旨意,对此人要多加关注。若他这次乡试考得好,等他进京考试时朕要亲自见见他。”
“遵旨。”太监躬身退下。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太监苟富贵的耳朵里。
苟富贵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力大得很。他在宫里经营多年,党羽遍布朝野。听到吴卫国的名字,他眯起了眼睛。
“吴卫国...周鸿飞的关门弟子?”苟富贵对身边的心腹说,“去,把东厂锦衣卫送来的密报拿来我看看。”
心腹很快拿来密报。苟富贵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密报里详细记录了吴卫国如何识破狼族阴谋,如何协助巡抚破获火药案,如何设计逼走狼族三王子。每一件事都做得干净利落,显示出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胆识。
“了不得,了不得啊!”苟富贵放下密报,喃喃自语,“此子若为官,必是朝廷栋梁。只可惜...他是周鸿飞的弟子。”
周鸿飞是朝中有名的清流领袖,向来跟苟富贵这些宦官不对付。他的弟子,自然也不会投靠宦官一党。
苟富贵转念一想,副指挥刘同刚和王仁杰都说吴卫国有投靠我之意!
“这样的能人,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太可惜了。”苟富贵对心腹说,“我记得,我父亲娶的那个小妾,生了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心腹连忙回答:“回干爹,叫苟如花,去年已满十五了。听说生得貌美如花,而且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好!好!”苟富贵笑了,“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这个吴卫国,正是好的人选。”
他盘算着:“让我小妹去接近吴卫国。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他成了我的妹夫,自然就进了我的阵营。到时候,周鸿飞那边也无话可说。”
心腹有些担心:“干爹,那吴卫国要是知道如花小姐是您的妹妹,恐怕会起疑心...”
“所以要先瞒着。”苟富贵说,“让我小妹隐藏身份,只说是普通官家小姐。我再给她安排几个精心培养的美人当丫鬟,四个美女一起,就不信吴卫国不动心。”
他越说越得意:“等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孩子,吴卫国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到时候,朝中那些清流看到吴卫国成了我的妹夫,自然会排挤他。他被逼无奈,只能投靠我这边。”
“干爹高明!”心腹连忙拍马屁。
苟富贵摆摆手:“这件事要办得隐秘。你亲自去一趟长川省,安排我小妹和吴卫国‘偶遇’。记住,要做得自然,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是!奴才一定办妥!”
几天后,长川省城。
乡试终于开始了。
吴卫国凌晨寅时便起了床,宅院外已是人声鼎沸,各个街道上都是准备往贡院赶的考生。
吴卫国检查了一遍考篮,里面装着笔、墨、砚、水注,还有三天的干粮——面饼、腌肉和一小罐酱菜。考场里会提供热水,但食物需自备。
来到贡院外,只见数千考生已排成长龙。天色未明,灯笼火把将贡院照得亮如白昼。门前两座石狮威严矗立,朱红大门上“贡院”二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搜检——”衙役高喊。
吴卫国随着人流向前移动。搜检极为严格,两名老吏将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连发髻都要解开查看。考篮被倒空,每块面饼都被掰开检查,笔杆被敲击听声,砚台被翻来覆去看是否有夹层。
“搜身完毕,入龙门!”
走过这道门,吴卫国正式进入贡院。迎面一座高楼巍然耸立,正是“明远楼”,监临、提调等官员在此俯瞰全场。楼下是偌大一片考场,数千间考棚如蜂巢般整齐排列。
“洪字第三十七号!”
吴卫国找到自己的考棚。这“号舍”极小,宽三尺,深四尺,高六尺,仅容一人。内有上下两块木板,上为桌,下为凳,晚上可将上板取下与下板拼成床铺。墙角放着便桶,门无门扇,只一布帘遮挡。
卯时三刻,三声炮响。
“封龙门——”随着这声喊,贡院大门缓缓关闭。未来九日,任何人不得出入。
主考官是京城派来的礼部侍郎李文渊,副主考是长川布政使兼代学政。二人率众官员先至“至公堂”拜祭孔子,然后登明远楼,俯视全场。
辰时,题目下发。
衙役举着题牌巡场,另有书吏到各号舍口述题目。吴卫国凝神静听,题目是《论边关防务策》。这题目正合他意——前世在特种部队时,他便研究过古代边防;又在边关从军,又有切身经验;再加上周鸿飞先生的悉心指导,可谓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