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兑换的【初级资源勘探】知识在脑中盘旋,朱雄英感觉自己仿佛戴上了一副无形眼镜,看待山川地貌角度都发生了变化。他深知,这能力若运用得当,其价值远超千军万马。
数日后,文华殿偏殿。
朱雄英正与戴思恭、以及新提拔的匠作科大匠鲁晟议事。鲁晟年约四旬,面庞黝黑,双手布满老茧,是工匠中的佼佼者。
“鲁大匠,劲弩机括冻涩问题,可有进展?”朱雄英问。
鲁晟躬身,眉头紧锁:“回殿下,试了多种油脂混合,低温下仍易凝固。若用猛火油(石油)提炼的轻质油,润滑尚可,但易挥发,且气味刺鼻,不利于潜伏。”
朱雄英沉吟片刻,脑中【初级资源勘探】的知识被触动,浮现出几种特殊植物和矿物的信息。他拿起笔,在纸上画出几种植物的简图:“戴先生,鲁大匠,你们可识得这几种植物?据古籍记载,其籽实或根茎榨取的油脂,或许耐寒性更佳。还有,西山一带,有一种灰白色、质轻的松软矿石,名曰‘滑石’,研磨成粉,或可掺入油脂,增强润滑,减少挥发。”
戴思恭与鲁晟凑近细看,皆露惊异之色。
“殿下博闻强识!老臣似在医书中见过其中两种,确有其物!这‘滑石’……臣即刻派人去西山探寻!”戴思恭激动道。
鲁晟更是眼放精光:“若得此物,劲弩严寒作战之忧可解大半!殿下真乃神人!”
朱雄英摆摆手:“不过是多看了几本杂书。尽快验证,若有效,便大规模采集、制备。”
这时,小安子引着风尘仆仆的傅友德进来。
“末将傅友德,叩见皇长孙殿下!”傅友德甲胄在身,行礼时铿然有声。他刚回京述职,便先来了文华殿。
“颖国公快快请起,此番奔袭金山,辛苦了。”朱雄英亲自扶起他。
“为陛下、殿下效力,份所应当!”傅友德声音洪亮,随即压低声音,“殿下,末将归来前,哨骑营弟兄们已按殿下策略,数次出击,骚扰纳哈出部放牧,颇有斩获!那些格物院的劲弩、望远镜,真是好东西!弟兄们都说,有了这些,咱大明儿郎在草原上,腰杆更硬了!”
“将士们用着顺手便好。”朱雄英微笑,话锋一转,“国公久在边关,可曾留意,边塞之地,除却牛羊马匹,还有何特殊物产?或是……山川地貌,有无异于寻常之处?譬如,某些地方草木特别稀疏,或溪水颜色、味道有异?”
傅友德一愣,仔细回想:“殿下这一问……倒是提醒末将。大宁卫往东百余里,有一处山谷,名唤‘黑石谷’,那里土地黝黑,草木难生,只长些低矮怪草。当地牧民皆言那是不祥之地,绕道而行。还有,辽东有些河流,水泛油花,点燃可燃,当地人多用来照明、取暖。”
朱雄英眼中精光一闪!【初级资源勘探】的知识立刻将“黑石谷”与露天煤矿关联,将“可燃河水”与浅层石油溢出关联!
他强压心中激动,面色如常:“原来如此,山川地貌,果然神奇。国公提供这些讯息,甚是有用。”他转而问道,“国公此次回京,对北疆后续防务,有何见解?”
傅友德慨然道:“殿下日前所提‘哨骑营’、‘屯田实边’之策,实乃固边良方!末将愿为前驱,训练哨骑,震慑宵小!”
“有国公此言,北疆无忧矣!”朱雄英赞道,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将煤矿与石油资源,逐步纳入掌控与应用。
乾清宫。
朱元璋听着朱雄英关于改善劲弩润滑、以及傅友德回报哨骑营初显成效的奏报,龙颜大悦。
“好!都好!”他拍着御案,“咱大孙就是能耐!格物院鼓捣出的东西,件件顶用!傅友德,你这差事办得也漂亮!”
“全赖陛下洪福,殿下奇策!”傅友德恭敬道。
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越看越满意:“雄英啊,你如今在朝在军,声望日隆。咱琢磨着,光一个格物院,怕是有些屈才了。不如……”
“皇爷爷,”朱雄英适时开口,语气恳切,“孙儿年幼,经验尚浅,格物院一摊子事已觉力有不逮。且北疆诸策方略初定,正是用人之际。孙儿愿专心格物,为边军、为民生研制更多利器良方。至于朝政军务,有皇爷爷圣心独运,父王与诸位大臣操持,足可安定天下。”
他这番表态,既是谦逊,也是避嫌,更隐晦地点明自己志在实务,无意过早卷入权力中心。
朱元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赞许,哈哈一笑:“好!不骄不躁,沉得住气!像咱!那就依你,先把格物院给咱经营好!咱倒要看看,你还能弄出什么惊喜来!”
东宫。
吕氏听着心腹回报朱雄英又获嘉奖、傅友德明确靠拢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小畜生……如今是越发得意了!”她咬牙切齿,“连傅友德这等悍将都向他靠拢!我们呢?我们还有什么?”
老太监低声道:“娘娘,我们在军中……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关系。另外,江南那边……几位家主递来消息,询问日后该如何行事?他们被上次科举案吓破了胆。”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告诉他们,暂时蛰伏,但银子不能停!让他们想办法,从漕运、盐引上做文章,给那小畜生的格物院,还有北边屯田,使点绊子!不必明着来,拖延、损耗、以次充好……法子多的是!”
“老奴明白。只是……允炆殿下近日似乎……有些消沉。”
吕氏烦躁地摆手:“让他自己想去!本宫为他殚精竭虑,他若自己立不起来,怪得了谁!”
文华殿偏殿,夜。
朱雄英独自站在巨大的大明舆图前,手指缓缓划过北疆、西山、辽东……【初级资源勘探】的知识与傅友德提供的信息相互印证,在他脑中勾勒出一幅潜在的资源分布图。
“煤矿……石油……还有可能存在的铁矿、铜矿……”他低声自语,“这些都是工业的血液,强国的基石。若能开发利用……”
他深知,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大规模开发矿业困难重重,但可以先从简单的入手。比如,西山煤矿,若能小规模开采,用于冶炼、取暖,便能节省大量木柴,保护植被。辽东的石油,即便只是简单提炼用于照明、润滑,也是巨大进步。
“下一步,格物院或许该增设‘矿冶科’了。”朱雄英下定决心,“还有,需要培养一批绝对忠诚、又懂得勘探基础知识的人。”
他将小安子唤入,低声吩咐:“从亲卫子弟、或是流民中挑选一批机灵、可靠的少年,要身家清白,最好是孤儿。悄悄集中起来,我自有安排。”
“奴婢遵命!”
【叮!宿主成功运用勘探知识,发现重要战略资源,并规划未来发展路径,显着提升潜在国力。】
【锚点能量+15】
【当前锚点能量:16\/100】
能量重新开始积累。朱雄英知道,他正在下一盘大棋,一盘关乎大明国运的大棋。而对手,绝不会坐视他不断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