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吐在裴宴胸膛，裴宴的心像被温水浸过似的，舒服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的浅香……
“苏姬。”他忽然开口，“我问你件事。”
怀中人的身子微顿，随即慢慢抬起头，狐狸眼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惺忪，鼻尖蹭过他的脖颈，带起一阵浅香：“公子说。”
裴宴抬手，手指轻轻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语气褪去了刚起床的慵懒，比较认真：“教坊司赎身的规矩，我约莫知道些，但各人境况不同。你若要走，需多少银两？”
这话一出，苏姬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些，睫毛颤得更急了，像是被问住般僵了片刻。
她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手无意识地抱住他的腰，指节都泛了白，声音轻得发颤：“教坊司说……我是掌事嬷嬷亲自教的，要……要八百两。”
八百两不是小数目，足够寻常农户过一辈子安稳日子，便是中等商户，也得攒上不久时间。
她说到最后，头垂得更低，眼尾悄悄泛红——从前不是没人问过，可听到这个数目，要么当场变了脸色，要么就笑着打岔。
她见过太多了，所以一直把身体保留好，想交给一个自己喜欢的。
唯有裴宴此刻的目光，还落在她脸上，没有半分退缩。
裴宴闻言，指尖顿了顿，倒没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紧绷的脊背，语气比刚才更温柔：“八百两是不少，但也不是拿不出。”
他见她还垂着眸，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也别担心，这事我来想办法，你只管等着就好。”
苏姬望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鼻尖一酸，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这钱太多了……公子何必为我这般费心？”
裴宴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那股浅香，轻声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把你养起来。
当我的金丝雀……
裴宴回府坐在院子里喝茶，拿出对讲机，对着它直接喊人约饭。
先喊“陛下”：“今晚备了家常饭，您得空来吗？”李世民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笑：“准到！”
再喊“无忌兄”：“晚饭来我家小聚？”长孙无忌立刻应：“准到！”
喊“尉迟恭”时，那边大嗓门响得透亮：“有饭吃还问？俺必须到！等着蹭你的陈酿！”
接着又叫程咬金，程咬金更不用说。
俺现在已经出发了……
又喊“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没多话，干脆答应：“好的我们准时到。”
最后喊“秦叔宝”，秦叔宝温声回：“多谢相邀，军中事已妥，准时到。”
收了对讲机，裴宴盘算着，等众人来吃饭了，再坦荡提赎身筹银的事。
夜幕降临，院子里的大理石餐桌，已经摆放着酒水。
“俺来啦！”程咬金迈大步进门，嗓门响亮，“啥香味？老远就闻着了！”
裴宴迎上去：“程将军先坐。”
又喊：“清月、云溪，把菜端出来吧。”
很快，清月端着小龙虾，云溪端着大闸蟹过来。
小龙虾红亮，剪了虾须；大闸蟹捆着稻草，码得整齐。
二人把菜摆上桌，退到旁边候着。
刚放下菜，院外传来脚步声——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尉迟敬德走来，房玄龄、杜如晦、秦叔宝跟在后面。
秦叔宝，不愧是猛将，随便消消毒，抹药，今天就可以勉强走动了。（坐马车到裴宴家门口）
裴宴赶紧招呼：“陛下，诸位大人快坐！”
众人坐下，目光都落在小龙虾上。程咬金先伸手：“这红乎乎的是啥？咋吃？”
裴宴拿起一只，演示道：“先掰开头，剥壳，吃了肉吸一下。”说着剥出虾肉，递给他。
程咬金塞进嘴里，嚼了两下：“鲜！比河虾还好吃！”
尉迟敬德也学样剥了一只，点头：“辣得劲，配酒正好！”
李世民跟着试了试，笑道：“味道真不错。”
长孙无忌拿起大闸蟹，掰开：“蟹肉我还是爱吃的哈哈。”
众人边吃边聊……
石桌上的虾壳刚堆到半高，尉迟恭突然“啪”地拍了下石凳，嗓门比平时响了三分：“裴小子！你这小龙虾是咋做的？
俺长这么大，竟没尝过这么好吃的虾！”他手里还捏着半只没剥完的虾，指缝沾着红油，却顾不上擦，眼睛直盯着空了大半的盘子。
长孙无忌放下刚掰开的蟹壳，一向端着的斯文模样散了大半：“舌头都要麻了！”他说着又伸手去够小龙虾，指尖碰到盘沿才发现只剩几只，眉头竟难得皱了下。
程咬金更直接，嘴里还嚼着虾肉：“俺不管！下次做的话！一定要叫俺。
不然都对不住这味道！”
李世民捏着虾头的手指顿了顿，眼底带着明显的意外：“朕在宫里尝过不少珍馐，倒没想到这小龙虾这般好吃。
桌上虾壳蟹壳堆得冒尖，尉迟恭还在吮指头上的红油，程咬金则盯着空盘叹气：“早知道多留两只，这鲜味没尝够！”
裴宴见众人吃得差不多，往前欠了欠身，语气坦诚：“诸位大人，实不相瞒，今日请大家来，除了吃饭，还有件事相求——我需八百两银子，想跟大家换点。
我不白要，我拿未来物件，和大家换。
绝不让各位吃亏。”
话刚落，程咬金“啪”地拍了石凳：“八百两是吧？俺出一百五十两！换不换的俺不在乎！”而且你还经常请俺吃饭。
尉迟恭立马接话：“俺也出一百五十两！下次吃饭叫俺就行！”
长孙无忌放下茶杯，点头道：“我出一百两，够不够？”
房玄龄和杜如晦跟着开口：“我出一百两”
“我出五十两”。
李世民说，那我出二百五十两。
刚好八百两。
刚敲定凑银的事，裴宴忽然抬了抬手，眼里带了点笑意：“诸位大人肯帮忙，我也有东西给大家换。”
话落，心念一动，桌上忽然多了几个物件，正是台灯。
众人都愣了下，目光齐刷刷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