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里花开的正艳,蝴蝶纷飞,嬉闹欢乐的场景,站在其中的人死死的捂住嘴唇,泪流满面。
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晶莹的眼泪划过脸颊,在精致的下颌线处滴落。
“妻主,居然是真的——”
“季惊鸿当初的那针药剂是假的,呜呜呜。”
收拾好修剪花枝的工具,急匆匆的回了房间。
南挽看完顾北棠的演唱会,决定去散散心再回来。
溜达到一处大众小酒吧。
钻进一个理发店换个中性发型,现在她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她那种。
喧闹的酒吧内,光线昏暗。
南挽和南晏一,听云几人勾肩搭背,俨然一副好哥们的样子。
南晏一:“主人,附近还有其他酒吧,这家太混乱了,我再去找一个环境好一点的,怎么样?”
南挽喝了一口酒。
甜丝丝的,酒味很淡。
“不用,晏一,坐坐就走。”
几人坐在小角落里,炸裂的音乐刺穿耳膜,甜酒的后劲冲击神经,视线有些晃。
模糊的舞台中央突然出现一个漂亮的雌性,周围人一哄而上。
像谜题一样,永远也猜不透谜底。
很多雌性都爱这么玩,会换各种雄性更改容貌后上台,但是会有百里挑一的一次是真正的雌性本人。
只有本人,接近的雄性才会被收下。因此有很多人会来这里赌运气,千里挑一可比等入室抢劫的爱情概率大的多。
这时,门被一脚踢开。
围着舞台中央的雄性被跟随进来的其他人轰散开。
隔开的通道走进一位高贵的雄性。
“妻主,家主找您。”
“我不想回去。”
“妻主,请。”
最后那位雌性面无表情的跟着走了。
南挽看的皱眉。
“这种雄性也有人要?逼迫妻主,快趁早离婚吧。”
南晏一:“主人,我们回去吧,裴侍君说今天给您做了新玩意,我们去试试?”
“嗯?苏苏?走吧,回去。”
一个小插曲丝毫没影响南挽的心情,就是喝了解酒药剂后,也有点头晕,莫名的烦躁。
一进门,就问等在门口的听风。
“苏苏呢?他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听风:我该怎么说裴侍君还没做啊。
“主人,裴公子在和季公子聊天,不在厨房。”
?
“不是苏苏叫我回来吃他做的什么——什么来着?”
南晏一:完蛋,随便扯的谎,正好撞上了裴侍君不愿意动弹,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俩人这是聊什么呢?多久了还没出来。”
“半个小时。”
“他俩什么时候搞一起去了。”
房间内。
裴云苏进入关门后,抱着季惊鸿大腿不松手。
本来裴云苏找他在意料之中,但是也没有人告诉他,是这么个场面啊。
搞得季惊鸿手足无措。
人家是个孕夫,挽挽可宝贝着呢,可碰不得。
“裴侍君,你能不能起来,咱俩好好说话。”
裴云苏一言不发,一改往日形象,抱着他腿就是不松手。
“你再不起来我动手了?”
一听到动手两个字,裴云苏才松开胳膊。
“坐,别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什么事,说吧。”
裴云苏没坐,就地老老实实跪好,给季惊鸿磕了一个。
季惊鸿还没坐热的屁股一下就滑倒了地上。
“不是,哥们,你今天兴奋过头了?行这么大礼。”
裴云苏十分郑重。
“季哥,以前对你多有微词,是我狭隘了。”
季惊鸿摸着椅子又坐回去。
“吓我一跳,下回先说重点。我心思你要嘎巴一下躺着呢,别吓我,心脏不好。”
“季哥说笑了,云苏一直都知道您的好。”
“呦,现在知道我好了?不是悄咪咪恨我时候了?”
裴云苏轻轻摇头,手慢慢抚上微微凸起的肚子,浑身散发着父爱的光辉。
“季哥,当初你那针药剂,我确实是恨你的,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再无做父亲的可能。”
“只是没想到,您是骗我的。”
季惊鸿又拉了拉他。
皱着眉。
“不是,一个孕夫你能不能坐着说话,那么喜欢跪来跪去的。”
裴云苏不为所动。
“季哥,我一度心灰意冷,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个,我如今也有了做父亲的资格。那日在花园,谢谢你用精神力保护我。如果被苏侧君发现,我死定了。”
“害,我到之前也没想到你也在,顺手的事,我的精神力隔离,苏景黎不刻意留意不会发现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呗。”
这时门被从外面轻而易举的打开。
“呦,挺热闹啊,那天那个小东西真是你啊。只是我怎么听到有人刚刚在说我坏话啊。”
苏景黎倚靠在门框。
裴云苏朝苏景黎方向也磕了一个。
“苏侧君,抱歉,是云苏口不择言,冒犯了您。”
抬手就要给自己一耳光。
“怎么,裴侍君这是想自伤出去好讹上我?”
裴云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悻悻的放下手。
“云苏不敢。”
苏景黎反手关上门,大步走进。
“好人都让你做了,我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呗。”
季惊鸿:“怎么会,我们苏侍君一向关爱侍君。”
“裴侍君不坐?”
裴云苏不敢反驳苏景黎,和季惊鸿相比,季惊鸿是煞神,苏景黎就是活爹。
自己家族说搞垮就搞,自己族人说整死就整死,别说毫无关系甚至还是情敌的自己了。
空气沉默几秒。
苏景黎:“你俩继续啊,我就是路过,随便听听。”
裴云苏:“也没说什么。”
苏:“裴侍君,你怕我?”
裴:“不,不怕。”
苏:“那你紧张什么?在紧张你自己?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裴云苏不自觉攥紧手心。
苏景黎继续:“确实该紧张,毕竟这个孩子存在的时机不对,如果没有挽挽,连你,都会在南家消失。”
季惊鸿:“挽挽还没娶主君,南家嫡系凋零,这嫡系的嫡系,一定得是主君的孩子。”
裴云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呼吸有些不畅。
自从他从苏景黎口中得知自己有孕,已经提心吊胆一上午了,最终决定找季惊鸿求救,没成想,还没说到重点,苏景黎就进来了。
两人点到为止,意思不言而喻。
苏景黎淡紫色的眼眸转了转。
“这件事,陛下已经知道了。”
裴云苏直接从椅子上滑落,还好苏景黎立马抓了他一把。
不然这要是磕着,挽挽指定得误会他们。
“不是好事,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来之前,苏景黎就将[裴云苏有孕]发给了余时礼。
谁是主君谁闹心,反正不该是他。
裴云苏觉得天塌了,那是不是证明南家也会知道。如果南家主知道他一个侍君先有了少主的孩子,会不会要求他堕胎。
一时间悲伤疯狂侵袭大脑。
裴云苏跪在两人面前,跪伏在地,呜咽的声音带着巨大悲痛。
“苏侧君,季公子,求求您,云苏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求求您,帮帮我。”
季惊鸿和苏景黎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心照不宣的答案。
“真是傻人有傻福,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最起码,挽挽很护着你。这才是你和你孩子好好活着的根本。
而不是求我们,事实上,我们也左右不了什么。”
“我不愿意让妻主为难,求您不要告诉其他人。”
苏:“那你就来为难我们?”
“对不起,苏侧君……”
季惊鸿轻笑。
“黎哥,你逗他干嘛。”
扶起裴云苏,帮他顺一下紊乱的呼吸。
“黎哥逗你的,好好养胎,其余的,看天意吧。”
季惊鸿和苏景黎没说的是:其余的,看南挽的意思,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你能在挽挽的心里举足轻重,能够让挽挽为你违逆南家,那这个孩子,未必不会出世。
苏景黎双手插兜,“要不挽挽爱逗狗,是有意思,你俩聊吧,我走了。”
“季哥,那我也走了,打扰你了。”
“没事。”
两人看着裴云苏走出去的背影,眼神交流。
季:这你都能忍?
苏:他可曾抢了你的新婚夜,你不也能忍?
季:猜猜看,陛下在干嘛呢?
苏:焦头烂额呗。
季:机会来了,哥终于要上位了。
苏:机会来了,绊脚石终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