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裴云苏靠坐在床上,拢了拢被子,对着胸口海棠花拍了张特写照片。
光脑点击发送。
“已完成,让我看看父亲。”
对面回应很迅速。
“真不愧是我儿子,云苏啊,你一定要牢牢抓住南挽殿下的心。这样我们裴家才能如鱼得水。”
“我要看父亲。”
“云乐呢,被南挽殿下标记了吗?”
“没。”
“抓紧,直系一定也在打南挽殿下的主意。”
“我要看父亲。”
“放心,我已经把他从暗牢中提出来了,这就给他找医生。你们很快就会见面。[图片]”
“说话算数。”
“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一言为定。”
裴云乐推门而入,就见到他哥哥穿着一件敞开的单薄衬衫,一脸悲伤的坐在床上。
“哥哥”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急急忙忙放下早餐,从储物戒里翻出未用完的药膏,就要给哥哥抹药。
入目,裴云苏的腹部尤其严重,满目的青青紫紫。
“哥哥,你怎么这么多伤,得多疼啊,呜呜呜。”
“不哭,哥哥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说罢还一如既往的摸摸裴云乐的头,
裴云乐抬头,明亮的眼睛泛着泪花。
只见哥哥的锁骨之下,一束色彩鲜艳的花枝静静的印在胸口,十分醒目。
“哥哥,这是,这是殿下的印记吗?”
“嗯。”
“呜呜呜呜呜呜”裴云乐扑进哥哥怀里哭的更凶了。
他至今还记得,多少个夜里从母亲房中被抬出来的雄性,惨不忍睹。给当时小小的他留下的震撼无以复加。
父亲说,那是那个雄性的新婚之夜。
父亲说,那是每个雄性都要有的经历。
裴云苏紧紧的抱住弟弟安慰,“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痛。”
除了父亲,这是他唯一的温暖,也是他活着的意义。
与此同时。
群聊中像被星际粒子炮轰过一般,硝烟弥漫。
江桉(都该死版):“[裴云苏印记特写图][裴云苏聊天截图]@季惊鸿(幸福但缺德版)他目的不纯。”
顾北棠(自责但兴高采烈又一点就炸版):“可以啊,江哥,你黑他光脑了?”
白晚潇(愧疚版):“这样的人不配留在挽挽身边。裴家是吧,这种小家族也敢算计挽挽,真是胆子够肥的。”
苏景黎(自责版):“[裴云苏亲吻南挽图片]我以为他是真喜欢挽挽的,亏我高看他一眼。”
祁斯年(想死版):“@季惊鸿(幸福但缺德版)”+7
苏景黎(自责版):“给你邮点生活药剂,不用太感谢我。@季惊鸿(幸福但缺德版)”
顾北棠(自责但兴高采烈又一点就炸版):“季惊鸿,这你不收拾他,你还是不是雄性?
要不是怕挽挽怀疑,我们不方便明面出手,能轮到你?真是给小爷气笑了。”
余时礼(执掌大权版):“收拾不了他,你就收拾收拾退出群聊吧,丢人。”
季惊鸿(失落但缺德版):“别骂了,别骂了,就去收拾。”
南挽房间,气氛一片和谐。
[您的特别关注,父亲,发来消息]
“小苏,你和小乐还好吗,父亲很好,不用担心我。”
“都很好,父亲,您放心。”
“听说南挽殿下标记你了,你,还好吗?”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全是担心。
良久。
“我很好,父亲。”
呵,多可笑啊,在母亲那里,他只是完成家族任务的工具,只有父亲和弟弟才会关心他好不好,痛不痛。
裴家。
裴云苏母亲狠狠的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裴云苏父亲。
语气不耐烦“搞快点,要不是为了让他相信我放你出来了,我根本不会给你光脑。”
“是,妻主,已经发完了,给您。”
地上的人艰难直起身,头埋的很低,将光脑双手颤巍巍的奉上。
她身边另一个长相妖艳的雄性接过,对此嗤之以鼻。
“我说周侍君,你该庆幸,妻主仁慈,给了你两个好儿子。”
被称作裴云苏父亲的周侍君沉默不语,这样的场面在这个家反反复复上演,他早已麻木。
他唯今之际只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够好好的,不要步他后尘。
“好好跪着。”裴云苏母亲留下这句没有温度的话,就和她身旁的美艳雄性说说笑笑的走了。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余一句“是,妻主。”
这边裴云苏还沉浸在感慨中,裴云乐小心翼翼的给他涂药,如同往常他做了千百次般轻车熟路。
“砰”
门被一脚踢开,季惊鸿一脸阴沉的走进房间。
二话不说,揪起正在上药的裴云乐扔到一边,拽起裴云苏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季兄季兄,哥哥他还受伤呢,季兄…”裴云乐迅速起身在后边追着他们出去的身影。
“小乐,别跟来。”
裴云苏声音里带着警告,裴云乐只能忐忑的看着哥哥被他带走。
就像无数个日日夜夜,父亲,哥哥被拽走一样。
他就像预想到了结局,趴在地上呜咽哭泣个不停。手攥成拳,无力的捶着地面。
裴云乐酿酿跄跄跑出去,“不行,哥哥,殿下呜呜呜……”
季惊鸿特意避开了南挽会出现的一切场所,把裴云苏扔到挽棠居后面一个巨大的露天泳池边。
一步一步走近,SSS级威压倾泻而下,气场全开,全然没了在南挽面前的娇俏可人。
一道道风系异能化作把把钢刀刺穿肉体,裴云苏的抵抗不堪一击,精神力境界的差异是难以逾越的。
许是觉得不够解气,他视若珍宝的挽挽,从来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的挽挽,居然被他当做家族博弈筹码的工具。
挽挽昨晚喝醉了,她是愿意的吗?她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被他们的表象迷惑。
异能最后变成赤手空拳,全都轰击在了裴云苏身上。
裴云苏后来也放弃了抵抗,反正以他S级的实力,抵抗不抵抗在SSS级的全面暴发面前,都没有区别。
季惊鸿似乎是打累了,给了裴云苏一丝喘息的机会“季兄,这是吃醋了。”
季惊鸿眼神凌厉,一脚踩上他的胸膛,还扫了一眼上辈子他熟悉无比的印记。
挽挽的印记不能踩。
好气啊。
“如果你真的全心全意留在挽挽身边,我们不会对上。你怎么想的,你这里比我更清楚。”
裴云苏:暴露了吗?
他依旧面不改色,他不能承认他在殿下身边另有企图,让他原本就自卑的爱意更加隐匿。
“季兄,咳咳,如果这样你能消气,那你打吧。”
季惊鸿一把薅起他的脖领,强迫他半坐起。反手揪住他的头发就把他的头按到了水池里。
“呵,就你,也配待在挽挽身边?”
裴云苏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疯,双手紧紧拽着季惊鸿的胳膊,想让他松手,他还不能死。
任凭他拍打水面和自己的手臂,季惊鸿的手仍旧死死的按着他的头,看着泳池的水没过他的头,他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黛青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真想就这样淹死他。
不,他不能,他这么做了挽挽肯定会生气。
又松了手。
终于逃离水面的裴云苏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肺部被重新灌入空气,倒在水池边疯狂咳嗽。
此刻的他衣衫破碎,到处都是被季惊鸿异能划出的口子,血液渗透,和着泳池的水淅淅沥沥。
季惊鸿走上前,钳制住他的下颚,在他惊异又带着恐惧的眼神中,一剂针剂扎进他的脖颈。
“这是什么?”
季惊鸿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诡异一笑:“别怕,绝嗣药剂罢了,死不了人的。
敢骗挽挽标记,总要付出点代价。”
季惊鸿走了,留下坐在水池边的裴云苏一脸错愕,时而痛哭时而仰天长笑…
这边一大早吃完早饭就一头扎进仓库里找东西的南挽。
在面对巨大的仓库,找的有点累了,也只找到了勉强合她心意的东西。
她想着,虽然可能是阴差阳错,但是总归是裴云苏的新婚之夜,自己还是要送点礼物的,亲手挑的更有意义一点。
正要回去,就看到迎面跑来的灰色团子,一个滑跪变成人形,跪到自己面前就开始磕头。
活像一个受欺负了的脏脏包。
“殿下,殿下,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哥哥,救救他,救救他。
哥哥他身上还有伤,他受不住的,呜呜呜呜,殿下,求你。”
南·一脸懵逼·挽,僵硬的扶起一边磕头一遍哭的裴云乐。
“怎么了,你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