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林凡看着悬浮在核心上方的菱形信标,心中涌起一股激动。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建立稳定前哨、拓展生存空间的希望。
一个安全快速转移的通道,在末世中价值连城。
他心念一动,将信标装置带出安全屋,回到庇护所内。
摊开手掌,那个布满玄奥纹路的菱形装置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这就是……信标?”
玫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带着审视和好奇。
医生和陈老也凑近观察,王楷努力抬起头想看看,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对,空间信标。”
林凡点头,小心地将其放在铺着干净布的地面上。
“布置好后,可以和庇护所建立双向传送通道。”
“好东西!”
王楷眼睛一亮,随即又龇牙趴下。
“妈的,等老子好了,就找个稳妥地方埋了它。”
“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凡摇头,目光扫过窗外翻涌的浓稠紫雾。
“外面的孢子浓度已经高到离谱,怪物活动猖獗。
现在出去,走不了多远,别说找地方部署信标,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信标太珍贵,不能冒险。”
他看向众人,语气沉稳而坚定。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精蓄锐,熬过这个‘孢子繁殖期’再说。
等外面的环境稍微‘平静’一些,我们再寻找机会,走远一些,找一个足够隐蔽、相对安全的地方,再部署它。”
“没错,”医生推了推眼镜。
“现在外出走太远,无异于送死。
我们的伤势也需要时间恢复,尤其是王楷,必须静养。”
“知道了,养伤,养伤……”王楷闷声嘟囔,把脸埋进臂弯里。
玫拿起信标,仔细感受着那冰冷却蕴含能量的触感,然后小心地交还给林凡。
“你收好,等时机到了,我们再行动。”
林凡将信标收回安全屋空间保存。
希望已经握在手中,但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和蛰伏。
————
接下来的几天,庇护所进入了全力休整和严密警戒的状态。
林凡的左肩伤口在医生精心照料下,愈合良好,虽然依旧不能发力,但疼痛逐渐减轻。
王楷背上的伤最深,恢复最慢,但在药物和静养下,也终于能侧身躺卧了。
黑子手腕已经完全好了,和玫、医生轮流负责警戒和日常事务。
窗外,紫黑色的孢子雾浓郁到了极点,能见度最低时甚至不足十米。
翻滚的雾气中荧光乱舞,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几乎昼夜不停。
庇护所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全靠升级后的防护力场顽强支撑。
每一次外出巡逻都变得更加短暂和谨慎。
即使每次都能清理掉靠近的威胁,但下一次巡逻时,总会有新的危险在浓雾边缘悄然滋生。
这种无休止的拉锯战消耗着大家本就不多的精力。
食物的消耗被严格控制,稳步减少的数量无声地提醒着他们,休整期并非长久之计。
饮水则是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长期没下雨,庇护所内储存的干净水即将见底。
唯一的水源是大约一公里外那条河流。
他们需要将水取回来过滤。
取水,成了休整期间风险最高、但也无法回避的任务。
这天下午,眼看最后一个水罐即将见底。
林凡看着窗外似乎比清晨略微淡了一丝的雾气,下达了指令。
“准备一下,我们去河边取水,速去速回;陈老和王楷留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然后,玫开始检查装备,将几个最大的空水囊捆扎好,手弩箭匣压满。
医生和黑子也开始准备外出的东西。
王楷挣扎着想坐起来:“老子……老子也能……”
“躺好。”
林凡和医生几乎同时喝道。
医生更是直接按住他:“你想伤口再崩开吗?留守也是重要任务,看好家。”
王楷不甘地捶了下地面,最终还是喘着粗气趴了回去。
林凡在陈老的帮助下,小心地将左臂用绷带重新固定好。
虽然伤口愈合不错,但远未到能发力的程度。
此行他主要依靠感知预警,以及将装好的水存入空间。
片刻后,准备就绪。
四人小队在门口集结,由林凡打头,玫紧随,黑子和医生断后。
陈老紧张地握着门闩,王楷也撑起身体,死死盯着门口。
“开门。”
沉重的金属门被拉开,浓稠得如同墨汁的紫雾在外翻腾,又不能突破立场涌入。
能见度不足十米,手电光柱被吞噬得只剩下昏黄的一小圈。
“保持队形,跟紧我,目标是河边,取水后立刻返回,绝不恋战。”
林凡低声道,随即率先迈出大门。
小队如同幽灵般没入浓雾。
一出门,各种窸窣声、爬行声和遥远的嘶鸣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雾中窥视。
林凡闭上眼,感知全力张开,如同一个半径二十多米的生物雷达,仔细扫描着前方和侧翼。
“正前方安全,沿墙根走。”他低语指引。
队伍紧贴着庇护所的外墙,踩着滑腻的菌毯,悄无声息地移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雾中的存在。
浓雾不仅阻碍视线,连声音都变得沉闷而扭曲,加剧了心理压力。
行进了一百多米,相对熟悉的区域过去,前方是更加破败开阔的废墟地带。
林凡的感知边缘猛地捕捉到左侧一片倒塌的居民楼里有异常的能量聚集。
“左边楼里有东西,活性很高,绕开。”
他立刻示警,带领队伍转向右侧。
刚绕过一片残垣,突然——
正前方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密集的“咔嚓”声,像是无数节肢在摩擦。
“停。”
林凡急喝,感知死死锁定前方二十米外一片半塌的居民楼。
只见那栋楼的废墟阴影里,地面上的紫黑色菌毯正不自然地拱起、破裂。
数十只拳头大小、甲壳紫黑油亮的蚀骨甲虫正从地下蜂拥而出。
它们尖锐的口器不断开合,发出密集的“咔嚓”声,血红的复眼在昏暗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它们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朝着小队的方向漫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