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直到周围再次恢复死寂，两人才缓缓松了口气，几乎同时重新打开了头灯。
“这东西…比听起来还麻烦。”林凡虽然已经做好在这里遇到大型软体生物的准备，但没想着能有这么大。
“嗯，”玫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但它通常只在固定区域徘徊。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在另一边，抓紧时间。”
两人更加小心地继续搜索。
————
过了一会儿，玫的声音传来：“我这边搞定了。你怎么样？”
“差不多了。”林凡回应，将拿到的一个塑料凳吸收。
“好，准备撤。”玫说道。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各自房间汇合时，一阵隐约的、来自他们来时方向的嘈杂人声和脚步声，顺着隧道传了过来。
“快点！那鬼东西好像往那边去了，趁这机会看看这边有啥。”
“妈的，这鬼地方真恶心，地上是什么玩意？”
“小声点！蠢货！”
这声音，这骂骂咧咧的语气……
这和林凡昨天躲在杂货店仓库里听到的那伙人的声音、语调几乎一模一样。
是同一伙人。
林凡和玫几乎同时熄灯。
“走。”玫当机立断，提起她找到的合金工具箱，指向工具间另一侧一个狭窄的通风管道。
林凡毫不犹豫，背着背包跟上。
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丝，对方手电光柱扫了过来。
“那边有人！”
“站住！把东西留下！”
几声厉喝和脚步声迅速逼近。
玫率先钻入通风管道，林凡紧随其后。
管道极其狭窄，只能匍匐前进。
“追！别让他们跑了！”后面的人叫嚣着，也开始试图钻入管道。
林凡和玫在黑暗狭窄的管道中拼命爬行，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光亮和一个出口。
两人先后钻出，发现身处一个偏僻街心公园的废弃排水口附近，身后隧道里的叫骂声已微不可闻。
他们不敢停留，立刻借着废墟掩护，快速远离。
直到确认安全，两人才在一堵断墙后停下来喘息。
“妈的，‘秃鹫帮’的人，阴魂不散。”玫啐了一口，检查了一下合金工具箱。
“‘秃鹫帮’？”林凡立刻抓住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紧锁，“他们是什么人？你之前遇到过？”
玫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厌恶，道：“一帮鬣狗，人数不少，专门在废墟里抢食，盯着其他幸存者的收获。”
“他们手段下作，喜欢以多欺少。最近在这片区域活动越来越频繁。”她简单解释道，显然不想多谈。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一个成组织的掠夺团体，这比零散的独狼危险得多。
就在这时，侧面一堆瓦砾后突然传来响动。
一个落在后面的“秃鹫帮”成员竟然从另一个缺口钻了出来，一脸凶相地扑向玫，手中的钢管直砸向她提着工具箱的手。
事发突然，玫正半蹲着检查物品，重心不稳，眼看难以完全躲闪。
林凡反应极快，下意识猛踏一步，长矛疾刺，试图逼退对方。
但那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抢夺，他硬生生侧身用肩膀扛了一下矛杆的抽打，闷哼一声，钢管依旧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凡左手猛地从腰间抽出那把一直随身携带、作为“保证金”的匕首，看准时机，自下而上猛地一撩。
锵！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匕首精准地格挡住了砸下的钢管，甚至在那粗糙的钢管表面划出了一道深痕，溅起一溜火星。
巨大的力道震得林凡手臂发麻，但终究是挡下了这一击。
那偷袭者显然没料到林凡还有这一手，而且匕首如此锋利，愣了一下。
就这一瞬间的停滞，玫已经反应过来，她怒喝一声，根本没起身，直接一记迅猛的扫堂腿。
砰！
那人下盘被扫中，惨叫一声，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玫毫不留情，手中的短柄砍刀刀背狠狠砸在他的脖颈上。
那人抽搐了一下，昏死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林凡喘着气，看着手中微微震颤的匕首，锋刃依旧寒光闪闪，刚才那一下格挡充分展现了它的坚韧和锋利。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的人可能很快找过来。”玫迅速起身，警惕地听着远处的动静。
林凡将匕首反手插回腰间的皮鞘，快速弯腰，抄起落在一旁钢管。
入手沉甸甸的，表面有些锈蚀，但整体还算完整。
“走！”玫瞥见他捡起钢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道，显然理解这种新人生存者的本能。
林凡将钢管粗略地塞进背后那已经鼓囊的背包侧袋，点了点头。
他们再次快速撤离，一路更加警惕，专门挑选难以追踪的路线。
..直到彻底甩开可能的追踪，来到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两人才再次停下。
林凡喘着气，目光扫过玫头上那款同式的头灯，忽然想起自己还戴着她的装备。
他伸手准备摘下，“你的头灯，谢了。”
“留着吧。”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道：“视线黑的地方多着呢，你用得着。我还有备用的。”
林凡的手顿了顿，没有坚持。
一个完好的头灯确实是宝贵的探索装备，这份“礼物”他确实需要。
“那就谢了。”
“你也帮了我的。”玫并不在意，说着：“那帮秃鹫…你以后单独行动，尽量避开他们，他们很记仇。”
“我明白了。”林凡郑重地点点头，将这个危险的名字牢记在心。
“行，那我走了。”玫不再多言，提起合金箱，转身快步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
林凡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多绕了几圈，确保无人跟踪后，才悄然回到广告牌下。
他在广告牌的阴影中等待了数分钟，确定四周安全后，才闪身进入属于自己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