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妈的……”王楷拄着斧头,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看着地上三具逐渐停止抽搐的蜘蛛残骸,心有余悸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这些铁疙瘩……真他娘的难缠,比变异动物还硬。”
林凡也感到一阵强烈的脱力感袭来。
高强度、高精度的战斗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巨大,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此刻被洞穴里的阴风一吹,冰凉刺骨。
手臂上被螯肢边缘划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他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沙哑。
“想也知道,这里的蜘蛛不可能只有这三只。
我们干掉的,很可能只是留守的护卫,或者是维修点的看守。
大部队随时可能返回。”
时间,刻不容缓!
“我们尽量能带走的全部带走。
玫,警戒通道,有任何异动立刻示警;王楷、医生,你们把有价值的东西先找出来。”
林凡迅速下达一连串指令,语气急促而不容置疑。
“明白!”
玫立刻应道,手指始终搭在弩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她很清楚,现在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的安全时间。
另一边,三人已经行动起来。
林凡首先冲向那几具蜘蛛残骸。
将一个铁疙瘩拿起,然后分解吸收。
【金属 +22.3 单位】
【电子元件 +4.9 单位】
“好东西啊。”林凡嘴上说着,动作不停。
迅速将另外两具相对完整的蜘蛛尸体也吸收分解。
地上只留下一些飞溅的绿色润滑液和零星崩碎的甲壳碎片。
紧接是距离最近的几个的密封金属箱。
箱子不大,每个约行李箱大小,但异常沉重。
箱体严丝合缝,看不到任何锁孔或开关。
没时间研究了,林凡索性将其整个收入空间。
再转头,王楷和医生已经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堆在一起,只等他去收取。
林凡此时快乐得像个囤货的仓鼠。
整个过程紧张而高效,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就在这时——
“嘘!”
守在洞口的玫突然发出了极其短促、尖锐的警示音。
她猛地半蹲下身,手弩瞬间指向洞外某个方向,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远处有动静,很多,正朝着这边来。”
“应该是那些蜘蛛回来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阵密集而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由远及近,正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
声音的密集程度,远超刚才的三只。
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而且是从他们唯一的退路方向而来。
“该死,被堵在洞里了。”王楷脸色发白,握紧了斧头。
洞口被堵,洞内是死路。
蜘蛛群返回的速度极快,听声音,最多一两分钟就会到达洞口。
林凡的大脑疯狂运转,目光急速扫过整个洞穴。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角落那扇被厚重冰层封死的、通往更深车库内部的铁门上。
之前检查过,门栓完好,似乎很久没被打开过,后面可能是死路,也可能……
赌一把!
“那里!”
林凡指向那扇铁门,“王楷,用斧头劈开冰层和门栓。”
“快!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没有时间犹豫。
王楷怒吼一声,冲到铁门前,抡起开山斧,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栓和结冰的连接处猛劈下去。
“哐!哐!哐!”
冰块碎裂飞溅,金属门栓发出刺耳的扭曲声。
洞外的“咔嚓”声越来越近,已经能感觉到地面的轻微震动。
甚至能隐约听到那些机械节肢刮擦雪地的声音。
“快点!再快点!”
玫已经退到洞口内侧,弩箭对准外面,准备进行最后的阻击,为破门争取时间。
“咔嚓!”
一声脆响,门栓终于被劈断。
林凡和医生同时上前,用力猛推。
“嘎吱——”
沉重铁门带着令人牙酸的声音,被推开一道仅容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门后一片漆黑,散发着陈腐的气息,但至少是条路。
“进!”林凡低吼。
玫赶紧退回,看也不看后面,转身最后一个侧身挤进门缝。
林凡和王楷、医生合力,奋力将铁门重新推回原位。
但门栓已坏,无法锁死。
几乎在他们刚闪入黑暗的下一秒,密集的“咔嚓”声便涌到了洞口。
尖锐的嘶鸣声响起。
显然返回的蜘蛛群发现了巢穴的异常和同伴的死亡,陷入了暴怒。
四人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大气不敢出,心脏狂跳。
黑暗中,他们靠着墙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衣服。
刚才真是千钧一发。
只要晚上十几秒,他们就会被彻底堵死在那个洞穴里。
“暂时……安全了。”
林凡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但这里不能久留,等外面稍微平静点,我们必须立刻找路离开。”
门外,蜘蛛群愤怒的嘶鸣和金属节肢刮擦洞壁的声音仍在持续。
但似乎没有发现这扇隐蔽的后门。
刺鼻的机油和腥气透过门缝丝丝渗入。
玫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将耳朵贴近铁门。
仔细聆听了片刻,然后对林凡摇了摇头。
示意外面的蜘蛛尚未离去,但也没有逼近的迹象。
王楷摸索着检查了一下肩头的伤口。
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但血液在零下五十度的极寒中早已凝结成暗红色的冰碴,与布料冻在一起。
撕开时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和皮肤被粘掉的锐痛。
他疼得龇牙咧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医生立刻凑过去,示意他别动。
然后从医疗包里摸索着取出一根短小的荧光棒,双手用力一掰。
“咔哒”一声轻响,幽绿色的、毫不散逸的冷光在黑暗中亮起。
仅仅照亮了两人手边极小的范围,光线被牢牢束缚住。
无法穿透这浓稠的黑暗,更不会从门缝泄露出去。
借着这微弱而隐蔽的光线,医生动作迅速地用匕首小心割开冻硬的绷带。
看到伤口边缘的血液和部分组织已经有些冻结。
他眉头紧锁,快速清理掉冰碴,撒上止血消炎药粉。
用新的绷带紧密地包扎起来,尽可能隔绝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