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太和殿刚被打扫干净,梁柱上的焦痕还没来得及修补,却丝毫不影响殿内的喜气洋洋。陛下坐在龙椅上,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亮得很,手里把玩着那枚拼合完整的龙纹玉佩,看向阶下的沈清辞时,笑意藏都藏不住。
“沈清辞听封!”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回荡在殿内,“你护国安邦,平定逆党,四族百姓皆受你恩惠,朕今日封你为‘安国县主’,赐金册宝印,食邑三千户!”
沈清辞刚要跪下谢恩,就被陛下笑着拦住:“免跪。你这丫头,救了朕,救了大齐,还护了四族,受得起朕这一礼。”
萧彻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接过金册时微微发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上扬。石敢当挤在武将堆里,使劲踮着脚张望,嘴里还跟旁边的北境副将吹嘘:“看见没?那是我清辞妹子!当年在西漠,还是我用渔网帮她挡的影煞呢!”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少年郎被侍卫拦着,却依旧中气十足地喊:“陛下!我要给安国县主送礼!我送的礼比国库还值钱!”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如冠玉,手里捧着个比他还高的锦盒,身后跟着八个小厮,每人都扛着个沉甸甸的箱子,看分量就知道装的不是金银就是珠宝。
“放肆!金殿之上岂容喧哗!”禁军统领刚要发作,少年却掏出块腰牌晃了晃,腰牌上刻着个“钱”字,镶金嵌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的钱多多,家父是江南首富钱万贯。”少年郎挤开侍卫,一溜烟跑到沈清辞面前,眼睛亮得像两颗夜明珠,“县主姐姐!我是你的超级迷弟!你在公堂手撕二皇子的样子,我让人画成连环画,天天摆在床头看!”
沈清辞被他这直白的热情弄得一愣,手里的金册差点没拿稳。萧彻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隔开钱多多过于热切的视线,语气淡淡:“送礼就送礼,说话离她远点。”
“哎呀,这位大哥别吃醋嘛!”钱多多眼睛一转,看出萧彻的心思,却故意凑近沈清辞,打开手里的锦盒,“县主姐姐你看!这是我让人用南海珍珠串的凤凰冠,每颗珍珠都有鸽子蛋大,配你正好!”
锦盒里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晕,晃得人眼晕。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这顶凤冠,怕是能抵半年的国库收入!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沈清辞连忙合上锦盒。
“不贵不贵!”钱多多摆手,像挥掉一粒灰尘,“我家地窖里还堆着三船呢!县主姐姐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盖座珍珠楼,墙都用珍珠砌!”
石敢当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嘴:“珍珠楼哪有我织的网结实?我给县主织个金丝渔网,既能捞鱼又能当嫁妆……”话没说完就被妻子拧了胳膊,“胡说什么呢!”
陛下看得哈哈大笑,指着钱多多:“你这小子,倒会讨好人。说吧,除了送礼,还有什么事?”
“嘿嘿,还是陛下懂我!”钱多多挠挠头,从怀里掏出张银票,上面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我想给县主姐姐的‘安国县’修条路,从江南直通京城,再建几座学堂,让四族的孩子都能上学!钱我出,就想求县主姐姐给我签个名,最好再跟我合张影——哦不,画张像!”
这财大气粗的架势,把满朝文武都看呆了。沈清辞又好气又好笑,刚要说话,钱多多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县主姐姐,我知道你和这位萧大哥要好,但我跟你说,我家的船队能开到海外,想要什么宝贝都能给你弄来,比他那破刀有用多了……”
话没说完,就被萧彻一把拎住后领,像提小鸡似的拉开:“陛下,臣请命,带这位钱公子去看看国库,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值钱’。”
“哎哎哎!我不去!我就要跟县主姐姐待着!”钱多多挣扎着,锦盒里的珍珠掉出来几颗,滚得满殿都是,引得太监们手忙脚乱地去捡。
沈清辞看着这混乱又好笑的场面,突然觉得,这太平盛世的日子,原来可以这么热闹。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册,又看了看被萧彻“押”着往外走、还在回头冲她挥手的钱多多,忍不住笑出了声。
殿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太和殿的金顶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沈清辞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钱多多这样的“小插曲”,或许还会有需要她和萧彻一起面对的难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鲜活的人,有这份踏实的安稳,就足够了。
而钱多多被萧彻“请”到国库后,据说当场就拍板,要给国库捐三船黄金,条件是让萧彻给他画一幅沈清辞的画像——当然,被萧彻用刀柄顶了回去。不过这是后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