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地停在庄严肃穆的紫金阁前。经过守卫严格查验李天和凌镜绫的证件,并再次确认陈安的身份后,车队才被放行进入。
令陈安和凌镜绫没想到的是,大阁老与凌阁老,以及其他几位仍留在京都的核心阁老,得知两人前来,竟一同来到了紫金阁门前等候。
凌镜绫心中了然,若单凭她自己,绝无可能得到如此隆重的集体迎接。她这完全是沾了身边这位年轻人的光。
这份超规格的礼遇让她感到些许不自在,但心底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小小的窃喜。
她不禁在内心揶揄自己:凌镜绫啊凌镜绫,你何时也变得这般爱慕虚荣了?
可转念一想,能被包括大阁老在内的诸位阁老以如此感激、欣慰和期待的目光注视,这经历足以铭记一生,吹嘘一辈子,偶尔虚荣一下,似乎也无伤大雅。
陈安则没想那么多,他见到大阁老,情绪便激动起来,快步上前,眼眶微湿,诚挚地道谢:“大阁老!谢谢您!”
他双手似乎不知该放在何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充分表达内心的尊敬与感激。
“好孩子,快别这么说。”大阁老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与关怀,“这两天,真正辛苦的是你。你应该多休息一段时间再过来的。”
“不,我不辛苦!”陈安连忙摇头,“真正劳心劳力的是您和诸位首长!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也是我必须去做的事!”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就不必在此相互客套了。”凌阁老笑呵呵地插话,故作轻松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老腰,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感慨,“我们这些老家伙前两天的‘辛劳’算是暂告一段落喽,接下来的具体工作,得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奔走了。我是真老喽,稍稍加班就感觉浑身零件都要散架了。”
他说着,还促狭地朝自己的孙女凌镜绫挤了挤眼睛,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大阁老也含笑点头:“老凌说得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这些老骨头,现在最大的责任就是为你们年轻人把路铺得更稳、更顺,既要让你们能甩开膀子奔跑,也要确保大方向不会走偏,尽可能地替你们扫清前路的障碍。”
“哈哈哈……”几位阁老闻言,都发出了畅快而会意的笑声,气氛融洽无比。
就在这时,张阁老忽然抬手指向天空,提醒道:“看,天上的‘流星雨’,来了!”
陈安闻言,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抬头望去。他清晰地记得梦境中曾有卫星残骸或陨石坠落华夏境内造成伤亡的景象。
然而,当他目光锁定那片划过天际、璀璨却令人心悸的“流星雨”时,整个人瞬间呆住,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困惑——
这坠落轨迹……完全不对!
京都位于华夏东部,而这密集的“流星雨”自西向东划过天际,已然飞越了京都上空,却无一坠落,看其趋势,竟像是要完全掠过华夏本土,最终坠入遥远的东海乃至更广阔的太平洋之中!
这太不对劲了!和梦境中看到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陈安那满脸的懵逼与疑惑,显然早已在诸位阁老的预料之中。
包括大阁老在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连一旁的凌镜绫也忍不住掩嘴轻笑,显然她是知情者。
“大阁老,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安看出其中必有玄机,也顾不上尴尬,直接指着天空好奇地追问。
大阁老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张阁老:“让老张给你讲讲吧,这是他负责的领域。”
张阁老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向前一步,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在灾变发生前的最后几分钟,我们几位老家伙最终统一了信念,认定灾变必将发生。于是,我们启动了一项蛰伏已久的预案——利用早年布下的‘钉子’,短暂地夺取了全球所有在轨卫星的控制权限。”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虽然时间极短,不足以获取什么核心信息,但足够我们对这些卫星的运行轨道和速度,进行一些极其细微的‘调整’。正常情况下,这种控制很快会被各国发现并夺回,调整也会失效。但偏偏,就在这几分钟里,灾变爆发了!所有卫星彻底失控,而我们那一点点‘微调’,就被永久地固定了下来。”
“正是这点看似微不足道的‘微调’,巧妙地改变了某些卫星残骸的再入路径,让一些原本可能坠落在我们头上的‘流星’,巧妙地‘被’改变了方向。”
陈安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张阁老,可我看这轨迹……怎么感觉大部分都要掉到……”
“嘘——!”话未说完,旁边的凌阁老立刻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陈安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改口,语气变得无比“正经”:“哦!对!我们只是为了规避风险,确保华夏本土的安全。至于这些失控的卫星残骸最终会坠落在何处……我们一无所知,也完全无法预测和干预。这完全是不可抗力的自然现象。”
这番“义正辞严”的解释,引得诸位阁老相视一笑,纷纷向陈安投去了更加赞赏和欣慰的目光——这孩子,悟性很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