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禾见状急忙上前,下意识地将裴砚舟护在身后:“大哥,二哥,你们刚醒,别激动,阿舟是为了追查飞鹰——也就是二哥你的线索才来的边境。”
“他们遭遇叛徒出卖,中了埋伏伤得很重……,我把他救出来后,又接着去找你们,他放弃转去后方医院,就是为了……为了等我一起回来。”
声音在两位兄长越来越沉的目光中逐渐微弱。
谢清禾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和裴砚舟结婚光明正大,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挺直了腰杆。
谢星辰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声音冷峻:“所以,你任务失败,身负重伤,最后还要我妹妹去救你?”
每个字都像冰锥,直刺裴砚舟最愧疚的地方。
谢星渊立即补刀,语气讽刺:“我们谢家的姑娘可不是用来给人当救护队的,某些人自己失手,还要连累别人涉险……”
“二哥!”
谢清禾忍不住打断。
裴砚舟脸色发白,这些话确实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深吸一口气,诚挚地看向谢清禾:“两位哥哥,这次确实是我的疏忽,才劳累清清来救我……总之我对不起清清”
裴砚舟很想说,清清不但救了我,还救了你们,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腹诽。
“道歉有用?”
谢星辰直接打断,目光如炬地锁定谢清禾:“小妹,你老实回答,你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病房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他执着于这个问题,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裴砚舟知道回避不了这个问题。
他伸出手,身子微微前倾,以一个不着痕迹却充满保护意味的姿态将谢清禾往旁边带了带,自己挺身直面两位兄长锐利的审视。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谢星辰眼中更深的寒意。
“谢星辰同志,谢星渊同志。”
裴砚舟改用最正式的称呼,语气郑重如宣誓:“我和清清,在半年前已经通过组织审批,正式登记结婚。我们是军队认可的合法夫妻。”
换言之,我和你们妹子是受保护的军婚,就算你们是舅兄,也不能破坏组织认可的婚姻关系。
几乎同时,谢清禾的声音也清晰在病房里响起:“大哥,二哥,裴砚舟是我的丈夫。”
“什么?!”
“胡闹!”
两声怒吼同时炸响在病房里。
“小妹……禾苗……”
谢星渊激动得想要撑起身子,却因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指着裴砚舟的手指不停颤抖“你……你竟敢趁我们不在……你小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竟敢拐带我妹妹!”
裴砚舟心里苦,哼,你都失踪三年了,我上哪里告诉你去,总不能一日找不到你,我与清清就一直不结婚吧。
这话裴砚舟只敢在心里说说,主要是人才刚醒过来,他真不敢把人把气着了。
谢星辰虽然因虚弱说不出话,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看向裴砚舟的目光更加锐利:“你来执行任务,任务没完成,还身受重伤,然后还需要我妹妹冒着生命危险去救?”
这话像一记重拳,正中裴砚舟最愧疚的软肋。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因为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
谢星渊立刻火上浇油,阴阳怪气地附和:“裴砚舟,你小子什么时候身手退步了,不说保护我妹妹,反而要她一个女孩子来救你,差评”
“我们谢家的姑娘金贵着呢,某些人自己本事不济,差点折在外面,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兵王”
裴砚舟内心翻涌:你们俩在攻击我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你们自己,你们不也是部队里有名的兵王,不也一样要我媳妇去救。
哼,看在你们都是重伤员的份上,我这个妹夫就不揭短了。
“二哥!”谢清禾忍不住瞪了谢星渊一眼,正要开口维护。
裴砚舟深吸一口气,看向谢清禾,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心疼:“两位哥哥,清清,对不起,这次是我……”
“道歉有用?”
谢星辰冷硬地打断,每个字都像冰碴子:“如果道歉能挽回什么,战场上就不会有牺牲。”
病房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了。
两位兄长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怒火中烧,而裴砚舟站在他们面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名正言顺却理不直气不壮。
谢清禾看着这一幕,觉得她最好闭嘴的好。
两个哥哥,她一个都惹不起。
“是,这次是我失职。”
裴砚舟声音沉稳,目光不闪不避:“但我裴砚舟用军人的荣誉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清清为我涉险,我会用余生来证明,我配得上她的选择。”
这句话掷地有声,让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一滞。
谢星辰声音沙哑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嘴上说得倒是好听……”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长时间昏迷加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监护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显示屏上心率数字疯狂跳动!
谢星辰猛地打断他,声音沙哑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嘴上说得倒是好听……”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长时间昏迷加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监护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显示屏上心率数字疯狂跳动!
“大哥”
“哥”
“医生……”
病房里的几人同时惊呼。
谢清禾扑到床边查看情况,裴砚舟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还有腿伤,起身下床单脚跳着想要上前帮忙,脸色比纸还白。
谢星渊在一旁急得直咳:“大哥你冷静点……别激动”
心里慌的一批,这下玩大发了,直接把老大给气晕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在一旁煽风点火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医生护士冲进来,给情绪过于激动的谢星辰注射了镇静剂,他才慢慢平静下来,重新昏睡过去。
但紧皱的眉头和攥紧的拳头显示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释怀的怒意。
病房里暂时恢复了平静,却弥漫着一种更加沉重和尴尬的气氛。
谢星渊喘着气,狠狠瞪了裴砚舟一眼,语气恶劣:“你满意了,差点把我大哥气得……我告诉你裴砚舟,这事没完!”